「你在著急什麼,我怎敢不來?」嵐緹板著一張臉走進房,「貝勒爺呢?」
「爺在內房里,你直接進去找他吧。」
一進到內房,嵐緹就看到敦華坐在窗旁的榻上翻看書本,她進來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存心將她當空氣。
來到榻前,她沒好氣的開口,「貝勒爺,你這是存心不讓奴婢幫你上藥,害奴婢再被萬歲爺責罰一次?」
「反正這點小傷我不痛不癢,你還是回去專心照顧比較重要的八阿哥吧。」
「你是在嫌我先顧他不顧你?」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人家是龍子,你是嗎?我要是選擇先顧你,或許早就被萬歲爺一句話給拖出去斬了,我可沒這麼不要命。」
她剛才在幫紀珣上藥時,可是一心只想著趕緊處理好他,她就能快點過來,沒想到一過來他就擺臉色,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還有,最該發脾氣的是我,你憑什麼對我擺臭臉?你們倆打架,結果遭殃的是我,我到底招誰惹誰呀?」
她可不想當紅顏禍水,也完全不想引起皇帝的注意,但他們還真是會替她找麻煩,偏偏她又只有認命的份,真是不公平到了極點!
看到嵐緹為自己抱不平而氣呼呼的模樣,敦華原本煩悶的心情終于平復些,卻還是忍不住要求保證,「你真的對他沒有任何意思?」
「要是有,我就馬上被天打雷劈!」
「鏘啷——」
「啊——」外房突然出現的重物掉落聲嚇得嵐緹馬上撲進敦華懷中,完全不敢抬起頭。但她真的沒說謊話呀,為什麼就連上天也要欺負她?
「糟……糟糕……」
一直在外房偷听的三喜不小心打翻架子,他趕緊將它回復原狀,心虛的馬上退出房,就怕被主子訓一頓。
「我沒說謊,我真的沒說謊啦!」
听嵐緹在他懷中拚命強調,敦華忍不住狂笑出聲,只覺得她的舉動真的非常有趣。
一听到他取笑的聲音,嵐緹馬上抬起頭,不平的問︰「你笑什麼?」
「笑你既然膽子這麼小,以後就別發這種重誓,免得自己嚇自己。」
「你……啊!」
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居然窩在敦華懷中,馬上慌得想要退開,沒想到他卻扣住她的腰不讓她走,還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貝勒爺,你到底……」
修長有力的指尖輕撫上她紅艷的柔唇,這舉動讓嵐緹嚇得再也不敢說任何一句話,只見他原本戲譫的眼神多了一抹著迷的色彩,就連聲音也變得低沉沙啞,「你可以大力推開我跑走的,為什麼不?」
只要一想到她曾經和紀珣獨處一室,他就莫名的不舒服,就算紀珣沒對她做什麼,他還是非常不滿,不滿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覬覦。
哀過她的唇之後,他的指尖從她耳際滑下頸側,引起她敏感的一陣輕顫,困惑不解的迷離神情像在勾人一樣,挑起了他的,舍不得放開她。
「回答我,你會讓紀珣像我現在這樣踫你嗎?」
嵐緹直覺的搖頭,這讓敦華染上的眸中出現笑意,「答應我,只有我能這樣踫你,其他男人都不行。」
「你憑什麼?」
「就憑我是第一個逮住你的人。」
像是要宣誓自己的主權般,敦華毫無預警的欺身吻上她,讓嵐緹嚇了一大跳,緊接著便被推倒在榻上,承受他的重量,被他霸道狂野的吻逼得快喘不過氣。
為什麼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她不懂,只知道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混沌,全身虛軟無力,就像是快昏厥一樣。
敦華在她幾乎要無法呼吸的那一刻終于放開她的唇,讓她忍不住拚命喘息,然而他卻還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挑開她衣領上的盤扣,他在她光滑的鎖骨上咬了一口。
「會痛,你到底在做什麼?」她吃痛的低叫。
「在你身上留下屬于我的印記。」
看著她白皙肌膚上那一點殷紅隨著她的呼吸起伏,就像是引誘他再度在她身上多留下一些印記一樣,敦華的眼神一黯,俯想再一親芳澤,沒想到三喜卻好死不死的在這時出聲打擾。
「咳,貝勒爺。」
他懊惱的一頓,口氣非常不滿,「三喜,要是沒有重要的事,你就準備領死吧。」
三喜一直都站在外房,根本就不敢進到內室去,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畫面,「貝勒爺,奴才也不想呀,只不過萬歲爺派人傳話,說貝勒爺的傷如果處理好了就到偏殿去,萬歲爺有事商量。」
回過神的嵐緹羞紅了臉,趕緊推開身前的男人跳下榻,拉住自己的領口,捧起藥箱,嬌羞的斥罵,「無賴的家伙,痛死你好!」
既然她都說他無賴了,那他就干脆無賴到底吧。「你舍得?」勾起曖昧又欠打的笑容,敦華就像只偷腥的貓。
「你……」
說不過他,嵐緹只好帶著慌亂的心趕緊逃出他的房間。
榻上殘留著她的余香,讓敦華留戀著舍不得下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他對嵐緹不只是純粹的戲弄、耍著好玩而已,她的純真早已深深印在他的心版上,讓他會為了她吃醋、嫉妒,甚至不顧形象的和人大打出手,只為了能夠牢牢的抓住她,不讓其他人有奪走的機會!
他已經可以預見儀欽在知道這件事後會怎樣取笑他了,不過他不在乎,只要能得到她的心、她的人、她的一切,要他承認自己先一步完蛋了,又有什麼關系?
「有進步,偷了一個吻,可下一次……就別想我會這麼容易放手了。」
第五章
自從被敦華無賴的偷走那一吻後,嵐緹像是三魂七魄全都散光似的,從早到晚都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當然做事也就連連出錯,少不了挨了好幾頓罵。
捧著要給敦華的膳食,嵐緹的速度可以媲美烏龜在爬,她一點都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送膳食給他,但他又濫用自己的權力,命令她親自送過去,她才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場。
下意識的模著脖子,那藏在衣服之下的殷紅印記一日不消失,她的心就一日無法平靜,因為那會讓她想起那一日他對她的、纏吻,害她的心又開始失序的亂跳一通,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沒有任何事情阻止,她和他到底會進展到怎樣的程度?她不敢去想,就怕自己的心會失守,徹底倒向他那一邊,但又不得不承認,就算被這樣輕薄,她還是不討厭他,一點都不討厭,甚至還有所期待……
「嵐緹。」
「呃?」停住腳步,這才發現紀珣不知道已經站在她面前多久了。「八阿哥有事嗎?」
紀珣狀似擔心的瞧著她,「你最近是怎麼了,總是心不在焉的,發生什麼事嗎?」
「沒……沒事的。」她心虛的漾著笑,想要迅速結束對談,「如果八阿哥沒其他事,就容奴婢先一步離開,奴婢還得送膳食給敦華貝勒,不好意思,告辭了。」
本想繞過他繼續前進,沒想到他卻伸手劫過她手中的托盤不讓她走。
「八阿哥?」
「敦華敦華,難道你的心中除了敦華之外,就再也擠不下別人了?」紀珣故意抱怨,「那個陰險的家伙哪里好,值得你們這樣被他迷得團團轉,連個自我都沒有?」
「嗄?我們?」還有誰?
「你別被他給騙了,他只是耍著你好玩罷了,並不是對你真有心,你不要傻傻的沉淪下去,要不然最後受傷的絕對會是你。」
這番話像是根刺一樣,深深刺入嵐緹心口,讓她疼痛不已。
她當然也很困惑敦華到底對她是什麼態度,但紀珣卻將最殘酷的一種結果赤果果的說出來,逼她面對,這樣的做法對她來說同樣殘忍,惡劣的程度不比敦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