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什麼意外?」
「你還記得程浩嗎?」說起這兩個字,她就忍不住發出一陣輕顫。
「我當然記得,他是班上有名的公子,又是某大企業的小開,要不是有他那個國代老爸的護航,我猜他連高中都畢不了業哩!怎麼了,你遇上他了?」
菲菲嗤鼻不已,緊接著,她表情一變,變得有點兒緊張!
在她的印象里,他是曾經追過少剛幾次,可那時候少剛有祁煜這個護花使者在,哪會甩他啊!
「他……他今天竟然企圖強暴我……」想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少剛忍不住癌在菲菲的肩上痛哭了起來。
她被少剛的話嚇了一跳,那個王八蛋,居然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
「小罷,快告訴我,他有沒有得逞啊?如果有的話,我帶你去醫院驗傷,非把他送進牢里不可。」
少剛只是一味地搖頭,抽噎地說不出半個字。
「沒有?那還好,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小于,管他老爹是做什麼的。」菲菲緊懸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她放軟了口氣安撫著少剛,「沒有就好,好好睡一覺,把這些煩人的事全忘了。」
「可……可是我……我為了自衛,抓到了一根棍子就往他頭上一敲,看到他流了滿臉的血,我嚇得拔腿就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了,有沒有生命危險?我甚至沒有辦法確定他到底死了沒有!」
少剛抓著自己的頭發猛搖頭,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寫著驚悚,小臉更是蒙上一層擔心的顏色。
「老天!」菲菲被她這幾句話給嚇得啞口無言,手指蜷握著,心髒更是沒來由地狂跳。
「或許我現在已經成了殺人犯,你還敢收留我嗎?如果你覺得勉強,那我現在就離開……」她淒楚一笑,站起身準備離開。
菲菲立刻擋住她的去路,把她抓回了床畔坐定,擺出一個嚴肅的表情對著她,「我們兩個死黨是當假的嗎?你這麼說走就走,是把我當成貪生怕死的人啊?你說,現在該怎麼辦?能幫你的,我一定幫。」菲菲的臉上有著義無反顧的堅決。
「我打算明天去那個地方看一看,也好了卻我的一椿心事。」
「這怎麼成,太危險了!對了,叫那個祁煜出來,讓他替你去看著,我想他不會拒絕吧!」
「他……他不會管我的。」少剛的薄唇滑過一抹脆弱的笑。
「怎麼說?」
菲菲快被少剛這種奇怪的反應弄擰了腦袋,她還記得祁煜總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換言之,也就是無所不在地保護著少剛,他怎麼可能不管她?
「其實……我剛才就已經去找過他,他正在公司開會,好忙好忙……沒空理我。」少剛說著,臉色更加蒼白。
「這算什麼?你發生那麼重大的事情,他怎麼能不管呢?難道工作會比一個人的性命來得重要?」菲菲忿忿不平的說,如果祁煜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她一定會送上幾記粉拳給他嘗嘗。
「別這麼說他,他有他的難處,有句話說︰幻滅是成長的開始,我想,這一點也沒錯。」
她是長大了,從這一刻開始,她已成年,也擁有了自主權,不再是個需要依賴別人的小孩子。
「我真服了你,這個時候還做詩。」菲菲撇撇唇,滿腦子想著該怎麼去找祁煜攤牌。
況且,她也不肯相信,才半年不見,祁煜會有那麼大的轉變!看來,「女人是善變的」這句話要改改了。
「菲菲,我累了,想洗個澡,你有衣服可以讓我替換嗎?」她頓覺全身酸痛,一定是在抵抗程浩時用盡全力的結果。
「當然有,但是我比你矮一點,你得委屈一下。」菲菲立刻跑到她的衣櫃中翻出一套睡衣給她,「經過那麼多的事,你是該早點休息了,不要去想程浩,也不要去想祁煜,明天的事,就留到明天再說吧!」
「謝謝你,菲菲。」抱著睡衣,少剛走進浴室,那寂寥、落寞的背影,大大刺激著菲菲,她已決定要為少剛出一口氣!
自責別離開,在我的心顫抖無助的時候,讓我擁有你溫暖的胸膛,好平撫破碎的創傷,至少,有你的身影在我身旁。
祁煜幾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包括少剛家、補習班等,就是不見那個佔據他心頭久久不去的身影。
一股深深的自責壓迫得他快喘不過氣來,只希望能盡快找到少剛,無論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一整天下來,少剛能去的地方,他大概全找遍了,此刻的他就像一頭發了瘋的獅子,毫無頭緒的胡闖著。
一直到夜幕低垂,祁煜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家。
才要跨進社區大門,卻出其不意地被一個黑影給堵住了去路!
他抬眸一看,是個女孩子,年紀大約和少剛一般大,月是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祁煜,你不認得我了嗎?」菲菲兩手叉腰,口氣極沖。
「你是……」祁煜覺得她有一點面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
「祁大公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小罷的死黨林菲菲。」
菲菲冷冷一哼,始終沒給他好臉色看。今天她可是特地來為少剛打抱不平的,不將祁煜好好教訓一頓,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喔!是你!你突然來這里,是不是有小罷的消息?」祁煜雙眼突然一亮。
「沒錯,小罷是在我家。」
「她……她還好吧?」
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下一半,祁煜不禁感謝上蒼少剛是平安的。
「好?她一點也不好,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她差點被人給強暴了,好不容易掙月兌魔掌去找你,還被你趕了出去,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菲菲說來義憤填膺,若不是祁煜是個堂堂七尺的大男人,她真恨不得沖上去將他修理一頓以泄恨!
祁煜完全沒了表情,臉色倏地刷白,他被菲菲的話徹底擊垮了,心里更有股難以言喻的擔憂。
「你……你說什麼?」定在原地的他,只能擠出這幾個字。
「我知道你听得很清楚,難道你還要我再說一遍?你可知昨天小罷來找我時哭得有多厲害?我和她同學三年,頭一回看她傷心成這樣!印象中,你一直是很維護她、珍惜她的,想不到你也和其他男人一樣,是個喜新厭舊的家伙!」
菲菲冷冷的瞪著他,不留情面的話說得又急又狠。
祁煜踉蹌了數步,隨即問道︰「你帶我去找她,我一定要向她解釋清楚,我不是喜新厭舊的男人。」
他怎能忍受少剛這樣誤會他?或許昨天他的表現是激烈了些,但是他對她的心卻從來沒變過。
「你作夢!她永遠都不會再見你了,我來找你不過是要來告訴你,少剛是個很好的女孩子,而你就快要失去她了。」菲菲丟下這句話,旋身就走。
祁煜急忙拉住了她,「別這樣,讓我見見她,和她說幾句話,可以嗎?」
他憂心仲忡,整個腦子亂得很。
「不行!哪有這麼容易就順你的意,你不是巴不得把她趕走嗎?現在又何必假惺惺的!」她得理不饒人,就是要把他逼瘋才甘心!
反正她就是看他愈心慌,她心里就愈爽。
「你何苦折磨我?難道你問過小罷,連她也不願意見我?」祁煜咄咄逼人地說。
「我承認她並不知道我來找你,我只是來替她討回公道的。」菲菲簡直已到了與他水火不容的地步。
祁煜的心嚴重的擱淺了。
他蹙緊眉峰,怒氣勃發地說︰「好!你可以不讓我見她,卻無法阻止我去找她,我相信小罷一定會听我的解釋,我絕不容許我和她之間的誤會再持續下去,否則我們之中遲早有一個會先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