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我會詛咒你一輩子。」她心急的大喊,另一只腳不停的踢在程浩的身上。
「你還踢?我倒要看看你那個地方是不是和你表現的一樣辣!」他騰出一只手,正要月兌掉她的牛仔褲時,少剛的右手卻不經意的模到擱置在牆邊的鋼管,為了自救,她毫無選擇地抓起鋼管,猛力往程浩的頭上狠狠地敲了下去!
只聞一聲痛苦的哀嚎聲揚起,少剛發覺她重獲了自由!抬眼看向程浩,竟看見從他額頭流出深紅色的血液!
糟了!她……她殺人了!
「你……你這個女人……敢動手打我,我……」程浩迫了幾步,終于不支倒地。
少剛嚇得雙腿發軟,她驚恐地尖叫了一聲,轉身狂奔地沒命地奔跑,淚水斜飛在空氣中,衣衫殘破的她,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地痛哭一場,不知不覺中,她竟跑回了公司!
還好現在天色已晚,公司里已空無一人,她拖著疲憊的步伐,帶著狼狽的神情,像個走頭無路的小甭女般,慢慢地走進她的辦公室。
所幸,她還有一套干淨的制服放在抽屜里,她趕緊將一身的不堪給換下。
當她褪下上衣,看見自己胸前泛紅的齒印時,一股強烈的恐懼感又深攫住她。天啊!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被人強暴了!
套上衣服,她緊緊地抱著自己,蹲在角落,只能無聲的哭泣。
祁煜還會回來嗎?他今晚會再回公司嗎?
她真的好想見他,投進他懷里痛哭一場……如果他真的回來了,她一定要告訴他她也喜歡他、她也愛他,即使兩人不會有任何結果,她也一定要把她的心意完全吐露。
或許是經過這場災難,少剛突然想開了,她不要在他的誤會下過一生,她一定要讓他明白她的苦衷,以及她對他的情愫。
她開啟一盞燈,心想︰如果祁煜看見辦公室里有燈光,一定會進來看看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從指縫中流逝,靜謐的空間里只剩下時鐘滴答滴答的響聲。少剛坐在地上哭泣,緊張害怕的心情也隨著那聲響忽高忽低、忐忑難安!
都十點了,他為什麼還不回來?
她頓覺她無助,一股惶恐的感覺充滿她心里,使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抽搐。
少剛將額頭抵在膝蓋上,她更擔心自己已成為殺人凶手,不知道程浩是不是重傷不治,死在那兒了?
天哪!她就要被這種紛亂、恐懼、驚顫的心情給吞蝕了!
祁煜……你快回來好嗎?快回來……
在疲憊與抖瑟中,一股倦意慢慢襲向她,不知不覺中,她居然靠在牆上睡著了。
夢里,她看見祁煜帶著笑臉慢慢走向她,突然,那張臉又變成程浩那猙獰的臉孔,嚇得她尖叫出聲。
她猛然睜開眼,才發覺自己已是一身冷少剛戰栗不休,還未完全從夢境中回神,她失神地喃喃自語,「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簌簌發抖的她,無法擺月兌這場夢魔帶給她的驚嚇。
恍然間,辦公室外面長廓好像傳來交談的聲音,還有零碎的腳步聲,少剛心中希望乍現,是祁煜嗎?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將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听著門外的聲響,朦朧中,她听見了女人的聲音,再仔細听了一會兒,她認出那個女人就是費夢玲!
這麼說,祁煜也一定在了!
明白他就在她周遭,一直懸在她胸口的大石陡然落下,她終于能夠好好地喘一口氣,不用再處于擔心害怕了。
打開門,她欣喜若狂地往聲音的來源處奔去,當她透過窗戶看見祁煜就端坐在坐議室里,更是來不及細想,就猛力推開會議室的大門直沖進他的懷里!
「祁煜,你終于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
她緊緊地抱住他,淚如雨下……眼淚鼻涕沾滿的他的西裝外套。
會議室里另外三個人頓時被這情景弄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尤其是費夢玲,更是氣得雙眼冒出噬人的火餡,恨不得在少剛身上燒出兩個窟窿來。
「祁煜,這小女孩是誰?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跑進公司?」費洛力語氣不佳地指責道,若是只有他和夢玲在也就算了,可坐在他們身旁的還有一位日本大客戶,這不是弄得場面尷尬又諷刺嗎?
「她……她是人事室的一位同事,嗯……叫章少剛……」
祁煜正要解釋,卻被費洛力給截斷了,「不過是人事室里的一位小職員,她跑來這里干嘛?」
「我也不知道,但我會問清楚的。」祁煜恭敬的回答。
「不用問了,你先叫她出去,別讓佐佐木先生看笑話。」
費洛力皺著花白的眉,瞪著少剛不悅地說。
少剛完全被這個場面給嚇住了!罷剛……剛剛她怎麼沒注意到會議室里還有這麼多人呢?怪只怪她眼里只有祁煜,身心受創的她,腦子里除了祁煜外,早就放不下其他人了!倒是費夢玲笑得無比奸佞,她得意地想,只要明天她向老爸多說幾句少剛的壞話,她八成會被開除,到那個時候,祁煜也不會怪罪她,因為這一切完全是這個粗魯莽撞,一點家教也沒有的章少剛自找的。
祁煜點點頭,抬起少剛的臉,輕聲說︰「你先回家,我現在要開會,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
少剛原本擁有的一絲心安又一寸寸地化為烏有,她眉心一攏,浮上心頭的恐懼愈來愈深,被淚水浸濕的眸子,僅能脆弱地回睇著他那雙清冷的眼,「不!不要趕我走,我會乖乖的待在這里不說一句話,好不好?」
「別胡鬧了,我們現在談的可是公司的機密業務,哪能允許你待在這兒偷听!」費夢玲厲聲說著,嗓音中還夾帶了一絲無情的冷誚。
少剛不理會她的冷言冷語,逕自看著祁煜,「求求你……求求你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把她帶出去。」費洛力對祁煜發出命令,「姑且不論她是誰,也得看看場合,別在這里給我鬧笑話。」
祁煜看了少剛一眼,二話不說地便將她拉出了會議室,來到長廊的盡頭,「你到底在搞什麼?今天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是故意讓我在公司待不下去是不是?」
他已經被她在下班前所說的那幾句話弄得心神不定,開車時甚至誤闖了好幾個紅燈,難道她還不能放過他嗎?
「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看著你就好了。」少剛盈盈若水的眼波看似有千言萬語,但一時之間,她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不行!」他冷寒的聲音鑽人了少剛的耳膜,「你以前不是這麼不講理的,以往你開朗、活潑、獨立,現在是怎麼搞的,依賴性變得那麼重?你是想跟我玩若即若離的游戲嗎?」
祁煜粗嘎地喊著,完全被少剛的行徑弄亂了心思,他真的搞不清楚她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該不會把玩弄他的感情當作是一種消遣吧!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只是不過是想留在你身邊,難道這也算苛求嗎?」少剛緊緊的抱住自己的雙臂,心痛如絞,娟秀的臉上充滿了失望。
「不是我對你苛求,你要胡鬧也得看看看場合,這里是公司,而且我又在開會,你這種要求反而變成了無理取鬧,你懂嗎?」
祁煜受不了她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思考模式,熊熊的怒火已經燃起。
「我……我不是無理取鬧,你為什麼不肯好好的听我說句話呢?」悲愴的眼淚再次迷朦了她的視線,屯積了一夜的委屈與傷心,居然找不到人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