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罷乖,快把藥吞下去!」
祁煜手忙腳亂的花了不少時間,終于讓少剛將藥丸吞咽下去。
「好……好苦啊!」她努力地睜開眼,梭巡著四的環境,然而映人眼簾的卻是一種不太熟悉的藍色調。
她頓覺頭疼欲裂,想集中精神,卻又萬分困難。
「這里是哪?」少剛揉了揉眉心︰祁煜輕拍了一下她的臉寵,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少剛眨了眨眼,仔細想抓住眼前這抹忽清楚忽模糊的影像,但他那張臉卻怎麼也無法固定在她的瞳眸底。
雖然如此,但她還是明白眼前這個人就是祁煜!
「這……這里是哪里啊?我怎麼會在這兒?」她捧著他的臉,吃吃的笑了一聲,好像找到避風港般地放下心來。
奇怪,她腦袋怎麼空空的?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想一許久,她驀然憶起菲菲的生日,還有唱歌的情景,她們好像喝了一瓶紅酒,大伙恣意狂歡,喝得酣暢隨意,但以後的事情……卻昏昏沉沉地拼湊不出任何情節。
「你怎麼不說話?」少剛愣愣地看著他那張逐漸清晰的臉寵,還有他那雙帶著火苗的陌生眼瞳,她好奇地隨著他的瞳仁所對準的方向瞄了下去……
天啊!她的上身竟然是赤果的,就連也不見了,那她不是全讓他看光光了嗎?怎麼會這樣?
第三章
少剛猛然彈坐了起來,頓時清醒了大牛!
「祁……祁煜,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月兌我的衣服?」她拿起枕頭擋在胸前,淚如雨下,一副失了身的模樣。
祁煜揚眸深深的凝睇著她,看著她的雙頰因病而泛起的嫣紅突然說了一句連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話,「如果我告訴你,我們已經發生過暖昧的一夜,你怎麼辦?」
少剛茫然不語,驀地感覺呼吸困難、渾身燥熱,只是傻傻地回視他,「不……不會吧?我已經認你做大哥了耶!扮哥對妹妹……那是,我不相信……」
她緊抱著枕頭,還不停的往後,雖然嘴里說著不可能、不會、不應該,但她那怯生生的眼里似乎已把他看成某某之狼了!
「個鬼!」祁煜憤懣的大吼,「我們不同姓,更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你認我做大哥,我也從沒答應過你,這算哪門子?」
他目光灼灼,臉色冷冽暗沉,打從心底恨死了她那顆遲鈍的木頭心。
難道他一點兒也激不起她埋在心底深處的那份男女之情嗎?
「你……你怎麼了?」被他這麼大聲一吼,少剛想不清醒都難,她皺眉看著他一臉氣憤難當的表情。
祁煜蹙眉抿唇,臉色還是一樣暗沉。
「祁大哥——」
「不準你再喊我祁大哥,我有名有姓,以後叫我祁煜。」也不知是哪來的脾氣,他頭一次對她大發脾氣;說話向來冷靜的他,此刻竟是暴烈鷙猛,幾乎要嚇壞了她!
「好嘛!祁煜就祁煜,你不要發火好不好?」
少剛噘著唇,剛清醒的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又踫上他莫名其妙的表態,她巴不得自己現在仍是大醉不醒。
「你是不是嫌我太老了?」他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竟問傻了少剛。
她干笑了兩聲,「祁大——呃,祁煜……你今年才不過二十七歲,哪里老了?」
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醉夢中,怎麼耳里听見的淨是他奇怪的問話?
祁煜站在她面前,雙臂交疊于胸,努力維持鎮靜的表情道︰「你現在才十七歲,等你大學畢業,也不過二十三、四歲,那時候我已經幾歲了?」
少剛歪著腦袋大笑,「祁煜,你以為我醉昏了頭,想考我數學是不是?」她嗤鼻又道︰「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考那麼簡單的加法。你大我十歲,我二十四歲的時候,你當然就是三十四歲啊!這還用算!」
他卻一點也不覺得他的問話好笑,凌角分明的臉龐剛烈有勁地化成一道冷沉的神色,「一個三十四歲的男人,你還要嗎?」
「你干嘛問那麼奇怪的問題?就算你一百歲了,也還是我的祁大哥啊!」
「你還說——我根本不要當你的大哥,你怎麼老是說不听!」
祁煜嚴峻的臉上露出一抹平日難得一見的叛逆,那眼神就彷若黑座鷹般,目不轉楮地盯視著它看中的獵物。
少剛卻傻住了,一只清明的大眼籠上一層薄霧,蒙蒙的水氣漸漸浮出瞳底,「你不願意也不屑做我的大哥,對不對?」
他今天吃錯藥了嗎?「祁大哥」這三個字她喊了十年,他一會兒不準她叫,一會兒又不承認是她大哥,他……該不會是想和她斷絕關系吧?
「我不是……」
祁煜見了她的淚,所有的話都梗在喉里,踫上這個少根筋的女孩,他真不知該如何表達他的感情才好。
最令他頭疼的是,她老是把他當成大哥、兄弟,她可曾當他是個男人,是個跟在她身前身後,保護了她十年的男人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當我大哥的感覺,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這麼叫你,不……不過,如果我遇到困難,還可不可以找你商量?」
她擤了擤鼻子,硬是將淚給忍下,她從來不在別人面前哭泣的,就算有任何委屈,也都習慣往肚里吞。
而幫她養成這種傲氣、堅強個性的人,就是祁煜!
她永遠也忘不了十年前他對她說過的話︰人絕不能軟弱,這樣才不會被別人打倒。
「小罷,你當然可以來找我,你還不懂嗎?我的意思是……」他突然語拙了,怎麼向來能言善道的他,一遇上她就變成了啞巴?
「那你是什麼意思?」少剛梗著聲,瞄到他眉頭擰成死結的模樣,心口沒來由地連抽了好幾下。
她看得出他的盛怒,只是不懂他的怒意為何而來。
祁煜緊緊地扣住她的肩,恨不得能狠狠地將她吻醒,可是,當他看見她天真無邪的眼神時,又令他做不出那種激烈的手段!于是,他只能狠狠地推開她,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已漸漸露出晨曦的天色。
「祁……祁煜,你想跟我說些什麼嗎」「少剛完全無法理解他今人怎麼會有那麼多怪異的舉動,她的腦子似于好重,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祁煜突然悶笑了兩聲,感嘆向來冷靜內斂的自己,竟會為情所困,而偏偏這個小女子一點也不懂他的心。
罷了,才十七歲的她,跟她談這些她又能了解多少?
十年他都等了,即使再多等個七、八年,又有什麼差別?只希望結局是他所期望的。
他緩步走向少剛,雙手捧住她的臉,輕輕揉著她的太陽穴,輕聲細語地說︰「你一夜沒睡好,又發著燒,快睡吧!等會兒我先去學校幫你請假,今天你就別去上學了。」
一如往常,他總是將她捧在手心上寵溺著,她是他心目中無可替代的寶貝。
少剛甜甜的笑靨立即浮上臉寵,她頭微偏,嘴角笑盈盈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還是你最疼我了。」
祁煜苦笑在心底,笑嘆她明白他對她的疼惜,卻不了解他疼惜之外,那份深鐫在心底的情感。
「對了,我怎麼會在你這里呢?」她敲了敲頭,急著想喚醒一些記憶,怎奈殘存的酒精作祟,讓她仍理不清許多事實。
「凌晨三點左右,我帶你回家,一直按你家的門鈴,可怎麼按你媽都沒有來應門,夜已深,我想她可能是睡了,就不好再吵她,只好把你帶來我這兒了。」他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