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禮?趕快打開來瞧一瞧。」班長阿芬立刻沖了過來,迫不及待的想要揭開謎底。
「拜托!今天長尾巴的人又不是你,你在那兒窮緊張個什麼呢?改天你生日,我鐵定送一份更瘋狂的大禮給你。」少剛擠眉弄眼地賊賊一笑。
大伙瞧她那副神秘的樣子,都更加好奇了,一窩蜂全擠了上來,「別吊我們胃口了,趕快打開門大家看看嘛!」
頓時,KTV包廂內的音樂,已完全被這群三姑六婆的吵鬧聲給蓋過去了。
菲菲瞟了大伙一眼,嘆口氣,「別吵別吵,我開就是了,小心待會兒被隔壁間抗議,把我們轟出去。」
她在眾目睽睽下,打開那一層層的包裝紙,「小罷,你真是無聊,包那麼多層包裝紙,故意找碴嗎?‘’少剛雙手抱胸,嘻皮笑臉地,」這玩意兒寶貴得很,不多包幾層,如果撞壞了,可是會毀了你一生的幸福喲!「
任誰也看得出來,她那笑容是又邪又壞,因此,大家對這盒內所裝的東西自然是更加好奇了。
菲菲聞言,大搖其頭,更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層一層的扒開包裝紙,足足在拆了十二層後,一個精致的紙盒終于出現。
「總算撥雲見日了!」菲菲吐了一口氣。
隨後,她打開紙盒蓋子,里面赫然出現一個栩栩如生的「男人寶貝」!
安靜的包廂里,只聞大伙的抽氣聲,緊接著是一陣陣狂笑!
「小罷,你真絕,居然送菲菲這種玩意兒!‘’另一位同學張嘴大笑。
菲菲瞪著她,沒好氣的問︰「喂!這該不會是你那位祁大哥的吧?」
少剛一張俏臉霎時轉為緋紅,瞬間,她哇哇大叫,立即反駁道「你說的是什麼鬼話?祁大哥又沒招惹你!我是好心看在你的男朋友在軍中為國效命,沒辦法回來陪你的份上,才送它以表慰藉,真是好心被雷親!」
祁煜雖然管她管得比她媽媽還嚴,有時她也快受不了他的多事,但她就是不容許任何人侮辱他,或是說他一丁點的壞話。
「好,我向你陪罪,算我錯怪了你的心意,下回你生日,我也買一個這個形狀的抱枕給你好了。」菲菲這話一出口,又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別鬧了,我來了那麼久,連一首歌都還沒唱呢!什麼時候才輪到我?」少剛立刻出聲,壓下已亂成一團的場面。
丙真,她扯著嗓門一吼,喧嘩聲立刻降了下來。
大伙坐回沙發上,菲菲讓出了麥克風給她,「喏!這首是你的歌,我事先幫你點好的。」
少剛感謝的一笑,望著螢幕,「謝了!真不愧是我的死黨。」
她嘴角勾勒起一抹自信又開朗的笑容,順著音樂聲,她那獨特的嗓音也徐緩地流泄在這間小小的包廂內,而她的心也隨著這跳動的音符一起遠蕩。
少剛的外表總是帶給人隨性、爽朗的印象,誰也看不出來其實她的內心深處隱藏了一個小秘密。
她總是將它放在心中,偶爾拿出來回憶一下,任時光匆勿流逝,她也不曾忘記,反而記得更深、更牢。
接下來,大伙笑鬧成一團,她們甚至以好玩的心情叫了一瓶紅酒,拚起酒量來。
就在這笑鬧聲中,時間不知不覺的溜走,竟過了大半夜。雖然已經過了午夜,大伙似乎仍意猶未盡,全沒結束這場慶生會的意思。
其中最不中用的就是少剛了,不過喝了兩杯,她已爛醉如泥、丑態百出。
「小罷,我看你是不行了,咱們解散吧!」
凌晨兩點了,菲菲喝得頭昏眼花,既困又醉,只想早點回家睡覺。
「不要,我還要喝、還要唱歌——」少剛醉言醉語的說,酒品似乎不太好!
「不行!你忘了嗎y明天還得考英文,就算沒準備,也得早點回家養精蓄銳啊!」阿芬不愧是班長,連玩樂時都不忘記「考試」這兩個討厭的字眼。
「羅唆!要回去你先回去好了。」少剛步履顛躓地走向她,對著她吃吃一笑,整個人差點兒撲跌在阿芬身上。
一頭俏麗的短發隨著少剛的步履恣意的狂舞著,帶來一種魅惑人心的氣息。
事實上,少剛有張非常漂亮的臉蛋,白皙的皮膚配上細致的五官,讓人乍看之下會驚為天人。而仔細觀察,更可發現她蘊藏在美麗容貌下細膩清秀的靈氣,但這份清靈的氣質往往會被她大而化之的粗魯動作給刻意抹殺掉。
「不行、不行,我真的得回去了,否則我爸那張嘴念起人來,耳膜都會震上三天三夜,我可不敢領教。」
阿芬拿起她的小背包,穿上外套,才將包廂的門打開,就被一團黑影給擋住了去路!
她抬頭一瞧,是個長相不凡、器宇軒昂的男人!他深邃的眼眸半眯,兩簇火苗的瞳中跳動著,危險且致命地梭巡著包廂。
突然,菲菲叫了一聲——「你……你不是小罷的祁大哥嗎?」菲菲的醉意不濃,一眼就認出了他。
‘沒錯,我是來找少剛的。「
不一會兒,他的目光已梭巡到窩在沙發上的嬌小身影,于是,他直直的朝她走去。
「小罷、小罷——你清醒點!」他不停地輕拍著少剛的臉頰,企圖喚醒她。
此刻她雙眼微醺,眼眸半合,兩頰更透出粉女敕的紅暈,煞是迷人!
祁煜陡地被這她這抹醉意醺然的姿容震懾了心神!
「你……你是誰啊?不要一直晃嘛!我看不清楚。」少剛已醉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伸出手觸模祁煜的臉龐,那徐緩的動作像是招喚、像是挑逗,令祁煜怦然心動!
祁煜深吸了一口氣,試著將摻雜在感官中的那股緊繃化解掉,然後出聲說道︰「快醒醒,你媽都快急瘋了。什麼時候你才能學會讓別人放心啊?」
他在她耳畔柔柔的低語,一點也沒有責罵的味道,反而有絲縱容的寵溺。
「我媽干嘛找我?」少剛搖搖晃晃的,飄游的眼瞳仿若找不到焦距,全身的細胞已被酒精侵蝕得混沌迷離。
她模著他的五官、輪廓,試著固定他的影像。
「別問那麼多,我先帶你回家。」看她這個樣子,祁煜忍不住糾結雙眉,無法想像倘若是其他心懷不軌的男人在她面前,她是不是也會做出這種反應?
她拚命的搖頭晃腦,揮舞著雙手,還不忘對他嫵媚傻笑,「我……我還要喝,我……不想回家,你是誰啊?干嘛管我?」
少剛臉色酡紅,紅艷的唇一張一合,幾乎讓向來自認為自制力堅強的祁煜神魂顛倒,一股蟄伏在小骯的陌生開始蠢蠢欲動,就連他的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別鬧了,我扶你起來。」
雖然少剛執意不走,但身材魁梧的祁煜只稍一使勁,便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帶了出去。
祁煜將她推進車里,立刻踩下油門往他們住的社區急駛而去,一路上少剛直哼著不成調的歌曲,好像在和收音機的音樂相抗衡,一聲比一聲尖銳高昂。
他皺了一下眉,索性關了收音機,讓她獨自表現。
她偶爾傻笑、偶爾哭泣,赤果果的展現潛藏在內心深處脆弱的本性,「我是個私生子耶!喂,你知道嗎?」
祁煜微愕,但不吭聲,像是仍專注地開著車,但他心底卻甚為訝異,原來十年前的那段往事她並沒有遺忘,只是一直在逃避現實、一味裝傻而已!
「媽媽好可憐……所以我要堅強。」她噘著唇,很自傲地說。他神色一凜,依舊不語。
「你這個人,怎麼都不說話?你……你到底有沒有听我講話?」少剛將一只手擱在他肩上,歪著腦袋直盯著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