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沒讓你說話,你多嘴什麼?皮癢嗎?」
潘蜜揚手正想給雪兒一巴掌,寒森立即出其不意的開出一槍,子彈其準無比的劃過她手邊,令潘蜜一陣驚駭地縮回手。
她身旁保鏢見狀,想開槍抵制,立即被潘蜜喝咀。「別傷他,我要的不是他的命!」
寒森冷然一笑,「你以為這幾個痞子傷得了我?太小看我了,放了她,我還可能饒過你,否則……」
「你不敢的!」
「是嗎?」
扯笑問,他連手都沒抬,扣下扳機,子彈飛過中廳,正中挾持者的右臂,那人在劇疼之下,手槍一落,寒森趁這機會大喊,「雪兒跳下!」
寒森自知這賭注甚大,但卻是救出雪兒的唯一機會,因為他評估過,潘蜜的人手全都集中在二樓夾層處,得先讓雪兒月兌離那兒才有獲救的機會。
問題就在于雪兒敢不敢跳,能不能信任他?因為根本沒時間讓她遲疑!
也就在這刻不容緩的瞬間,雪兒果真不負所望的跳下,她沒有片刻的猶豫與膽怯,並非她膽子特大,而是樓下有她的寒森,即使下面鋪的是刀陣、是火海,她依然會毫不閃躲的跳下。
如果她預期般,她掉進了一個堅挺溫暖的臂彎中,望進寒森的眼中,那兒有欣喜與感動!
同一秒里,寒森倏然將她拉至隱蜜的角落躲藏,輕聲對她耳語,「別出來,無淪如何都別出來。」
雪兒拉住他的衣角,而帶難色,「不要,你去哪兒,我就跟你去哪兒。」
「听話,沒時間了。」他倆擠在一株盆景後方,寒森拔起槍目不轉楮地盯視著樓梯口。
「他們有五把槍,以一抵五太冒險了,別出去好不好?」悲切的嗓音梗在喉頭,雪兒嗚咽地懇求著他。
「你以為他們不會找過來?」寒森伸出頭顱,已準備攻擊,就是因為自己沒有打贏的籌碼,所以必須賭快、狠、準,才能致勝。
「我…….」
「對了,這把槍給你拿著,若有人來襲可拿它抵御,記得千萬別出去!」他霍然想起在短靴內藏有一把精致的小手槍。「這把是全自動,內藏五十發小型子彈,毋需上膛、扣扳機,只要對準目標按下這個紅色按鈕,可連續發射。」
這是寒森特地為她準備的,因為他知道雪兒擅長射擊,所以經由特殊管道買來了這把精密小槍,好讓她防身用。
以極快的速度,寒森在五秒內交代完一切,隨即沖了出去。
「寒——」
來不及了,寒森已不在她的視力範圍,隔牆頓時傳來陣陣槍響,令雪兒捏了不少冷汗;拿槍的雙手劇烈顫抖著,雪兒甚至懷疑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射擊技巧今天能不能發揮出應有的水準。
不能緊張,絕對要冷靜,她能數次逃出潘蜜的監控,就一定能逃過此劫。化險為夷。
穩住心神,她穩住手臂的定力,雪兒並未听話的待在原地,反倒俯沿著牆徐徐挪到有槍聲來源的牆面。
躲在牆角,她看見寒森隱在樓梯下方,手持雙槍正對著樓上左右夾攻,以目前的情形來看,他們雖是勢均力敵,但這種耗力又耗子彈的情況又能維持多久?
思及此,雪兒已顧不得許多的沖出她躲藏的角落,直驅寒森身畔!
「要命,你怎麼來了?」他猛然將她拖到身後,雙手仍不停止的才門動扳機。
雪兒立即閑到外邊舉槍朝樓上那些窮迫不舍的家伙射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你在這兒搏斗,我要幫你。」
「你——小心!」
雪兒雖射擊準確度極高,但臨場經驗不足,憑著一股年輕氣盛的心態是很容易陷入危機!就像現在,她差點兒就被後上方的殺手給擊中,幸而寒森快槍將那人射下了樓,她才幸免挨槍子兒。
「太過份了!這兔崽子竟然敢偷襲本姑娘,不要命。」她憤而轉身,用力踹了那人一腿。
意料之外的,那家伙居然沒摔死,他突然僕出手緊抓住雪兒的小腿不放,樓上的同伙見狀,立即舉槍準備趁勢殺了雪兒。
「對,殺了她,殺了這個賤女人。」躲在魚缸後的潘蜜,大聲指揮著。
寒森連續幾個迅速側翻,來到雪兒腳邊,縱身替她擋下一顆子彈,子彈雖已穿透了他的右肩,但他高舉的右臂仍毫不偏差的射中那人的心口。
「寒森——」雪兒忍不住地尖叫,那道火光如一道符咒般,迅速奪走雪兒臉上的血色。
「快走……」被逼急了,寒森再也不顧一切的往四周掃射,潘蜜的保鏢幾乎承受不了寒森如此的瘋狂趕作,一一倒地不起,而他也身中三槍,體力終于不支的跪在地上。
雪兒緊撐住他,心痛的嘶吼,「你到現在還想趕我走?」
「楚寒森,你為什麼要以命保她?」潘蜜撿起地上的槍,由樓上台階而下。
唯今他最擔心的就是潘蜜了,殺手雖已消滅,但她還活著!他憤怒的握緊拳頭,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任自己身上的血液慢慢盡褪,他仍提高警覺絲毫不敢怠懈。
「潘蜜,你要殺就殺我,放過他。」雪兒淒厲的喊著,趨向前橫隔在寒森前方。
「雪……兒,走———」他硬撐起身,但卻站不穩地又倒下。
「你還幫她!你為什麼要欺騙我?」潘蜜憤感的問他,她不甘心受騙呀!
「我是騙你,為的是消滅查理,冤……冤有頭債有主,找我吧!」完了,眼前的潘蜜已經在搖晃了,雪兒怎麼辦?
「是我,是我逼他這麼做的,你愛他就放過他,要殺就殺我好了。」雪兒挺身而出。
「好,那我就成全你。」潘蜜露出猙獰的面孔,慢慢舉起槍來。
「不——」
槍聲響起伴隨著一道火光煙幕在寒森身旁炸開,寒森怔忡在當場,首次感受到何謂心神俱碎!驚懼不安的心緊緊的攫住自己,十幾年來已忘了哭泣為何物的他,眼角已噙著眼,瞪視著倒在地上的雪兒,
「雪兒……」他拖著沉重的身軀,慢慢靠向她。
雪兒卻驀然翻身而起,看看自己,再看看寒森,「我沒事,我沒事……」她緊緊握住寒森冰冷的手,感受到他的虛軟,神情繼而緊束憂慮,「你怎麼了?你的手好冷、好冰。」
寒森已無心顧及自己,看了眼倒地的潘蜜,原來方才中彈的人是她,是誰救了他們?喬勛嗎?
「趕緊送他去醫院。」
此時從窗口跳進一個人影,雪兒定眸一看,是鐵男!
「鐵男!」
「鐵男?」寒森循聲望去,立于眼前的是個身材粗獷,表情憨厚的男人。
「對。我正是,有話等你好了再說吧!我可不想讓我家小姐當寡婦。」說著,他已俐落的勾起寒森的一只臂膀,將他負上肩頭,快車送往醫院。
◆◆◆
原來鐵男是接獲雪兒的邀請函,趕至紐約恭賀她新婚愉快的。雖晚了些時日,但他還是親自前來遞上自己最深的祝福。
沒想到剛到這兒,就遇上這樣的事!救了寒森與雪兒可說是天意。
經過雪兒的解說,他終于了解潘蜜與勞倫斯當初的詭計陰謀,也慶幸自己來得正是時候。喬勛更是佩服他不凡的義氣,邀他加入黑幫,本欲拒絕的他禁不起雪兒再三的鼓吹,另方面他私下對黑幫也是有著某種程度的崇拜,遂答應了喬勛的要求,正式加入黑幫。
于是當他陪雪兒守在醫院,經由醫生口中得知寒森一切平安後,便暫時告辭雪兒,準備回卓舊金山處理些雜物後,將于一星期後再度返回紐約。
「雪兒,你吃過了沒?」吃過雪兒送來的流質食物,寒森眸中含情地看著她那雙傳神靈動的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