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嘛!反正錢已經到你手上了,你隨時都可以甩掉雪兒那丫頭的。」她故意喊得又大又亮。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他邑郁低冷的聲音漫開,用力想扳開她的手。
兩人間拉扯的鏡頭——映在黑色轎車內雪兒的眼中,還有潘蜜那猶如利刃的一言一詞,均字字扎傷了她的心。
寒森為何要做出傷害她的事,他向她保證過的不是嗎?
雪兒忿然的扳開車門沖到他倆面前,當寒森看見她的剎那驀然一驚,她不是和宛秋去逛街了嗎?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
潘蜜心底更是大喊不妙,她怎麼跑出車子來了!那幾個笨蛋連車門也不會鎖嗎?
「雪兒——」他啞著嗓子。
「我真的看走眼了。」雪兒直搖頭,悲戚的臉蛋寫滿了不信任。
寒森看進潘蜜詭譎的眼中,心里對她的企圖已了解個大概,他回眸一把抓起雪兒的手腕,「走,我們回家。」
「我不走!」雪兒的表情脆弱,意志卻是特別堅定。她縮緊身子就是不肯隨他而去。
「你怎麼那麼傻,看不懂我的心,偏要心甘情願被這個女人所騙?」他惡狠的眼光投向潘蜜,「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你不會成功的。」
「我相信我自己的眼楮。」雪兒賭氣道。
「你剛才不是說你看走了眼嗎?」他眸中蓄滿了失望與怨氣,直望進雪兒的瞳仁中。
「我……」
「寒森,听我說,你毋需為她低聲下氣的,拿著錢跟我一塊兒走吧!這不是當初我們倆一塊兒計劃好的?」潘蜜仍賣力的想力挽狂瀾。
「你放屁!」
語畢,他立即逮起雪兒扛在肩上,無視于她的反抗,快步走回黑幫;潘蜜,這筆帳,我不會忘了算!
「楚寒森……」潘蜜追上他,趁他無手推拒的空檔將自己的名片放在他口袋中,「這是我的電話,想通了記得打電話給我。」
他回首猛然瞪視她,利眸中漾起嚴厲的殺意,這使得潘蜜緊迫不舍的腳步夏然止住!
眼見好好的計劃泡湯了,她將憤恨的眼投向轎車內那幾個無辜的保鏢身上!明明說好不能讓這丫頭出來壞事,只要讓她瞧見這幕就行了,他們居然蠢到這種地步,還虧她養了他們這麼多年。
◆◆◆
一回到黑幫,喬勛、宛秋已全部在場了,就連阿山也不停的站在門外焦急地遙望著。
寒森順手揪住阿山的衣領,面中含怒、語氣冷冽,「你不是負責照顧雪兒和宛秋的安全嗎?為什麼將雪兒給跟丟了?」
雪兒看不下去,對著他咆哮,「你凶什麼凶,明明錯的人是你,你還好意思怪阿山!」
「等他說了,你就知道錯的人是不是我。」他揪住阿山的手加重了力道,「快說,你知不知道她被潘蜜給抓了!」
「什麼?」阿山愣了下,向來忠心的他已自慚的說不出話來。
「哎呀!我說好了。事情是這樣的,在百貨公司的時候,雪兒臨時想去洗手間,于是我和阿山就在外而的走廊上等著,誰知雪兒居然一去不回!你說女廁阿山能去嗎?」宛秋橫在他倆之間當起了和事佬。
「雪兒,你說吧!」
喬勛自知是發問的最佳人選,所以很自動的開了口。
「我……」雪兒看了眼他們的臉色,此時冷靜下來的她將整件事情一回想,也發現有異。
「你慢慢說,我們都在听。」宛秋安撫著她的情緒。
「我剛從女廁出來,有個也正從男廁出來的陌生男人喊住了我,他告訴我寒森受了重傷,性命垂危,我一急就跟著他走了。」她囁嚅地說著,眼神瞟向現在正撫首嘆息的寒森。
「可是我們沒見你出來呀!」宛秋急促道。
「那人告訴我,他車就停在廁所旁的空地,正好里面有個後門可通往那里。」
「所以你就傻的跟他走?老天,百貨公司廁所那麼多,你為什麼偏偏桃上那間!」寒森暴怒,不為別的,只因雪兒的單純差點兒害了她自己。
這種過失他負荷不了呀!
「對方既然已計劃好,一定四處都有埋伏,你別急著數落她。」喬勛拍拍他的肩,他能理解寒森此刻的驚慌和恐懼。
「雪兒,你冷靜點兒,試著想想,為什麼那人要欺騙你,寒森毫發無傷呀!」宛秋勾起雪兒的手臂,給予她一個冷靜思考的依靠。「這—定是有人計劃的。」
「可是我看見他和潘蜜……」
「是我上了她的當。」寒森不得不承認,「她買通竹松幫的幾個唆羅,蓄意在雛堪角鬧事,阿威告訴我,我才決定去那里瞧瞧,誰知道潘蜜已待在那兒,看見你來了後更是自導自演了這出戲。」
他無奈一笑,「是我疏忽,閃躲不及,被她擺了一道。」他眸帶深情的看著雪兒,對她他沒埋怨,有的只是放縱憐惜的心情,「你好好想想,認為我夠資格擁有你再來找我吧!」
踩著落寞的腳步,他跨出了黑幫,那句話更是撼動了雪兒彷徨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看見他和潘蜜說了什麼嗎?」宛秋听得一頭霧水,急著想知道。
雪兒抱著自己的雙臂,用力扯著衣袖,淚水自眼角滑落,「是我錯了,我真傻!有了上回經驗我還學不乖,一而再的誤會他,我這就去找他。」
還需要再說什麼嗎?現在唯有寒森才是她最掛心的依戀。
◆◆◆
「寒森……」
回到家的雪兒,發覺屋內漆黑一片,她知道寒森就在里面,只是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不願面對她。
他一定是恨死她了!
走進房里,一個背光的身影斜倚在窗口,裊裊的煙霧透著月光徐徐上升,更有一股濃濃的酒味充滿在這問小小的斗室中。
「你喝酒了?」雪兒靠近他,仔細欣賞起他粗獷有力的側面線條。這時她才恍然大悟,像他這樣擁有與生俱來氣勢的男人,她為什麼要誤會他?
「只是想藉它洗一洗自己的腦子。」
他怎麼會上潘蜜的當,真是枉費他一向謹慎小心的思維。
「原諒我。」雪兒靠在他身上,雖他是滿身酒味,但她喜歡他那種和著酒氣的男人味。
「這個你拿去,不要讓我保管了,我不希望因為它壞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他將那份所有的產業權狀塞進雪兒手中。
「不,我不要。」雪兒將它丟在他懷中,當它是燙手山芋。
「為什麼?」他半眯著微酣的眼,端祥著她緊張的容顏,語氣是縱容的柔情。
「我不善于理財,更不善于收藏東西,它還是放在你那里來得安全。」雪兒的心緊緊束縛著,好害怕自己與他的感情再也回不到從前。
「我是個黑社會人物,在你心中可能永遠都不屬善類的一群,我不怪你,真的!換做任何女人可能都有你這份擔憂,拿去吧!找個律師保管就不成問題了。」
他要的是她的安心,與對他百分之百的信任,如有任何東西妨礙了他倆的感情,他寧可不要!
「你當真不再管我了?」她的心正一點一滴的被傷痛所蠶食了。
「你是我的,但我並不想管屬于你的東西。」他輕撫著她已齊肩的長發,它還長得真快,也表示他們認識已有一段時光了。
「你還在恨我!」
她潤了潤唇,此刻她的心就和她的唇一般干澀。
雪兒舌忝唇的動作,不斷激發寒森想吻她的沖動,他炯炯黑眸閃亮如炬,直盯著她的杏口瞧。
他俯下臉,青湛的下巴在她耳畔廝磨,「我從不曾怪過你,又怎會恨你,只是不希望因為一件無意義的東西,搞得你我不斷清忌,這是精神上也是感情上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