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們寒森uncle這次要留下一個月。」
羅勃扯開笑意,說了這句話後,足足讓喬姬歡呼了長達五分鐘之久。
「姊姊,你為什麼那麼高興呀!」尚無時間概念的班。扯著姊姊的衣袖問著。
「班,你知不知道,uncle這次要在這里陪我們玩一個月,一個月耶!」她歡欣不已的抱緊班。
「一個月很久嗎?到底是多久?」班傻氣的歪著臉。
「多久呀!」六歲的喬姬似乎還不能很明白的說明一個月是幾天,于是她頓了頓說︰「反正很久很久啦!」
「我姊姊她說的是真的嗎?uncle。」不太信任喬姬的班,轉向他信任的寒森詢問。
「真的,姊姊沒騙你。」
寒森擰了擰他的小鼻子,搓搓他的小臉。
「哇 ———」
遲來的歡呼聲從班的嘴里發出,惹得喬姬的一記白眼,「後知後覺。」
登時,又一陣狂笑,寒滿了整個車廂中。
◆◆◆
一大票保鏢逮住了雪兒,硬生生的將她塞進一輛敞篷車內,她貼氣的看著車外,不言不語,也不想理會任何人。
懊死的男人,該死的一場車禍,把她又從光明的草原上推進了暗無天日的深淵中,想再逃開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其實雪兒心里明白,她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嘆了口氣,她不禁恨自己的命運!
好不容易從加州的「米亞鎮」逃到紐約,才剛下飛機,租了輛轎車打算到市中心人多的地方甩開這些纏人的保鏢,誰知道才走了不到五公里的路程就出了車禍,偏偏那個肇事者扔給她一疊鈔票後就逃逸無蹤。
拜托,誰要他的錢嘛!
「小姐,你餓了嗎?先吃個漢堡吧!」
坐在駕駛座上的保鏢鐵男,遞了個漢堡在她面前,雪兒卻看也不看地依舊凝視著車外街景,心里只是一直埋怨剛才那個自傲的男人。
「吃—個吧!」
「別吵我,我不餓。」雪兒索性整個人趴在車窗上。
清風徐徐吹在臉上,卻拂不去她心頭的埋怨。
「你听夫人的勸,嫁給勞倫斯先生就沒那麼多煩惱了。」鐵男不懂,勞倫斯除了年紀大了點外,有錢又有勢,沒什麼不好,的「
「嘖,要我嫁給那老頭,得了吧!」
雪兒嘴里嘖嘖叫著,仿若那個勞倫斯是個惡心的動物,事實上他只不過是個與她繼母通奸的不軌男人。
她會不知道這兩個奸夫婬婦心里懷著什麼詭計,打著什麼樣的如意算盤?
「你是斗不過大人的。」鐵男為她的執拗而搖頭。
「是嗎?」
雪兒心想︰難道她就得因斗不過繼母,而認命的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甚至感到反胃的男人嗎?她偏不信邪!
鐵男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拉回眼前的道路上。他是看著雪兒長大的,先生在世時,雪兒小姐總是帶著光明燦爛的笑容,她的快樂也因先生的去世而消褪。
「你幫我,好不好?」她突然開口。
她盯著外頭飛掠過眼前的幢幢別墅,幻想著自己能擁有一個真正的家。米亞的家已不再屬于她了。
「我不能。」躊躇一陣後,他開口。
「為什麼?我們的私交不錯啊!你也知道我從沒把你當保鏢看。」
鐵男年長她八歲,她從小就極愛纏他,當他是個好哥哥。
「就因為這樣我才不能讓你走,雖然你和夫人感情不睦,但至少不用愁吃愁穿;嫁給勞倫斯先生後生活就更富裕了,但逃走後呢?你無一技之長,靠什麼過日子?」
「骨氣。」雪兒堅決的抬起下巴,遙望天際飛逝的雲彩。
「它不能當飯吃。」
鐵男搖搖頭,十分的不贊同;他為什麼出生人死當保鏢昵?
就是為了爭一口飯吃!雪兒天真的不知被生活壓力顛覆的痛苦。
「我吃的不多,這個問題壓根沒列在我的問題之內。」雪兒輕笑,笑鐵男對吃飯的認真。
「或許你不能體會,我也不希望你有體會的一天。」
鐵男的固執已見令雪兒極不苟同,她聳聳肩,「面包和自由,我選擇自由,那是一種任什麼都無法取代的。」
「等餓過你就會懂了。」
「希望能有生我懂的機會。」
雪兒空洞的眼突然變得清亮有神,她不該還不到最後火頭就放棄。
「為什麼你不願嫁給勞倫斯?」鐵男老感覺雪兒心里似乎有什麼秘密,為什麼她都不說。」我……」雪兒猶豫,她能說嗎?說了鐵男鐵定會幫她,但憑他那副直性子,必然也會害了他。
不行,她不能說。
「究竟是怎麼回事?」」沒什麼,我只是不想嫁給老頭子。」當然.這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
「人不可貌相呀!」他給予意見。
「偏偏他的骨子也爛的可以。」想起勞倫斯她渾身就起雞皮疙瘩。人家都認為他有錢,只有她清楚,他一肚子爛水,錢都被他給賭得精光,只剩下一只虛殼。
「小姐……」雪兒說這話,他就不懂了。
「反正以後你就會明白。」她不想再提那個爛人,「喂,鐵男。你是不是當真非得逮我回去不可?」
「當然。」他連考慮都不考慮。
在他腦中已根深抵固的存著一種想法,那就是唯有帶雪兒回去,她未來才有幸福可言;人家不是說︰感情可在婚後培養嗎?再說勞倫斯先生有著文質彬彬的外表,成熟的氣質,他相信雪兒是看錯人了。
「好吧!那我打個盹,到了機場再叫我。」
連續逃了兩天沒好好睡過,現在既然被逮了,總得補個眠吧!至少要為未來蓄好精神,再籌劃下一次的逃亡計劃。
仰頭躺在椅背上,她滿腦子竟然無法得到真正的安寧,那個肇事的臭男人不知不覺中又浮上她心間,討厭!
今天的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背!
第二章
一天搭了兩次飛機,還真是將雪兒給累壞了,到了家門口,她依然渾然不知地睡在車內,只是夢中雜亂的情境一一浮現,使她睡得並不安穩。
「小姐,到了。」
鐵男回過頭,對躺在後車座的雪兒喊了聲。
雪兒咕噥了聲,翻過身再度沉睡。
鐵男搖搖頭,輕拍了雪兒,「小姐,回家了,趕快進去吧!太太還有勞倫斯先生都在里而等著你。」
「煩!」雪兒揮掉鐵男的手。
「小姐——」
「你煩不煩呀!我又沒耳聾,听得見。」雪兒倏地挺起身坐了起來,腮幫子鼓鼓的,一副不耐樣。
「你沒睡著?」鐵男臉上呈現被騙的無辜狀。
「睡著也被你的雞婆給吵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眼,她再次看向那幢她住了二十年的別墅,在那兒過去是充滿了甜蜜,然這份甜美卻在五年前潘蜜進門後就變了。
還記得潘蜜剛進門時一副小媳婦的可憐模樣,老是在爹地向前訴說著她的委屈。天知道,誰敢欺負她,她沒期負人已經是夠神奇了。
還好爹地了解雪兒,知道她並不是個會耍大小姐脾氣的女孩兒,也因此一直安慰潘蜜笑她多心了,潘蜜見苦肉計不成,就展開了最惡毒的計劃,謀殺她!
雪兒笑了,她早就對這邪氣的女人提高了百分之百的警戒心,哪里還有讓她得逞的機會!
當初她就憂才大她五歲的潘蜜怎會嫁一個年齡足以做她父親的男人,最後雪兒終于知道潘蜜這麼做全是為了錢。那時她想,一向精明的父親怎看不出潘蜜的野心,後來她才知道自已錯了,原來爹地什麼都知道,也因此鑄成雪兒今天這種被困的局面。
爹地呀爹地!你真把雪兒給害慘了。
「勞倫斯也在里面?」
她皺緊柳葉般的細肩、敵視的眼光看向已拉下窗市的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