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賄選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梆強也氣極了,跟了英野風三年,他的作風老是吊詭得令人難以捉模,時好時壞的脾氣真令葛強消受不起。
「你──別說話,有人進來了。」
英野風猛然住了口,發現有人影往他這兒靠近。
「英野先生,原來你在這兒,我找了你好久呀!」董樊祈揮著汗水快步走向這間小小的接待室,當他余光瞧見葛強時,赫然睜大眼,「你……你也來了!」
「沒錯是我,董老板。」葛強禮貌性的點點頭,露出客套性的虛偽笑容。
當年他曾在他手下做事,受盡了他的頤指氣使,如今他倆共事一主,總算可與他平起平坐了。
「找我有事嗎?」英野風感覺不出他兩人間的波濤暗涌,于是插口詢問。
「上屆國會議員請咱們董氏吃飯,我想請英野先生隨行,你不是說過,想認識一些達官顯貴嗎?」
董樊祈其實也是只雙面虎,明里他對英野風百依百順,因為他是他的衣食父母,但私下卻鄙夷英野風的身世背景。
一個重刑犯之子,就憑有幾個臭錢想在他面前狐假虎威,真是笑話!等他利用完後,定要把失去的面子討回來!
「是哪位?」英野風揚眉問道。
「是喬治先生。」
「原來是他!好,我同意出席。」喬治雖已離開了政治舞台,但對其仍有不小的影響力,這方面倒是值得他注意。
「那我呢?」葛強急問。
「我會找機會讓你上電視發表政見,好好發言,別讓我失望。」
梆強點點頭,對自己實在沒多大信心。
「董老板,葛強競選的事就麻煩你了,憑你的人際關系,這應該不成問題。」他已然一副權威者自居,但他卻不知葛強與董樊祈之間早已有了心結。
「英野先生放心,我會盡力的。」董樊祈抬眼瞄了下葛強,臉上帶了抹不尋常的詭異。
「那好,希望這次咱們能一舉成功,讓「風」集團揚名國際。」
英野風恣意狂笑,一步步攻下國際經濟、政治執牛耳地位,是他的目標,如今他已邁進了一大步,成功之時已指日可待。
***
在「KarSar」啤酒屋的閣樓上,聚集了三個大男人。
他們各執一瓶Heineken,分坐在三個角落。
「寒森,「風」那邊就交給你了。」喬勛率先開口。他嘴角噙笑,因為他對楚寒森是深具信心。
「決定先下手為強了?」
楚寒森倒是面無表情,保持他慣有的冷靜銳利。
「不準備坐以待斃。」他冷冷一笑,他不會刻意去找別人麻煩,但只要有人想找他碴,他也絕不會等閑視之。
「這也對,省得英野風把我們給看扁了,是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駱子塵踱步至楚寒森身旁,將手肘靠在他的肩上,戲謔的說︰「這下你不會無聊了。」
「我不怕無聊,只怕幫你拉票,握手握個不停,簡直像個白痴。」他眼中的冷漠未稍減分毫;只要一想起這幾天幫駱子塵助選的情況,他的俊臉就不由自主的泛起陰霾與不悅。
「天哪!讓你享享艷福,你還嫌棄。」駱子塵低呼,狐疑地揚高一眉,恍若眼前站著的楚寒森是個怪物!
「我可不像你。」
「像我?」
「饑不擇食。」楚寒森低笑。
「你居然這麼說我?我可是那些花痴們的偶像,這話傳揚出去,我是會被笑死的。」駱子塵裝模作樣的驚喊出聲,惹笑了喬勛。
「怕被笑死,以後就少埋在紅粉堆中,多做做正經事。」
「說到紅粉堆,我還比不上「三劍客」中樓鑫的一根手指頭。」駱子塵撇撇唇,一點兒也不以為意。
「你跟他比!小心呀!別得了AIDS。」楚寒森傲氣逼人的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嘲謔神情。反正樓鑫玩女人的歷史,他是不敢恭維。
「提到樓鑫,我倒想起一件事。楚寒,這次你就和三劍客聯絡,要他們私底下輔助你,畢竟「風」的勢力尚不能掌握,多些人照應總是比較安全些。」
日本以忍術起家,據他粗略查探的結果,「風」中有不少傳承忍者的後代,忍術詭譎多變,不得不防。
「又找樓鑫?我看算了,一邊辦案,後面又跟著一堆女人,豈不麻煩。」楚寒森嗤之以鼻,這事對他來說簡直荒謬的可笑。
「但也別忘了,他是忍者後代,同樣是個精于忍術的英、日混血。」喬勛回眸笑說,散發了一股令人眩惑的氣息,他只所以這麼命令,事實上是老早就構思好的計劃。樓鑫雖花名在外,但拳腳功夫絕不簡單,配合上楚寒森極準的槍法,這定是個完美的組合。
至于英野風的「風」幫,他已調查過了,人數約在五十人左右,楚寒森與樓鑫是應付得來,只是內容如何,得稍加一探,方可得知。
楚寒森無奈的聳聳肩,無聲的同意了。
「我有預感,這下英野風會死的很慘。」
駱子塵可是興奮不已,有點幸災樂禍的念頭。
「好吧!既然大伙都信心十足,那咱們就分頭進行吧!」喬勛將手中空瓶遠遠地投射進垃圾桶內,站起身由隱密的窗內透視出去,「下面沒人,我們走吧!就此散會。」
***
「勛──」
一道極柔的嗓音自二樓的樓中樓傳了下來,直達正欲出門的喬勛耳中。
「那麼早,你怎麼醒了?」他快步奔上樓,將倚在欄桿處的董宛萩攬進懷中,柔情似水的眼神攫住她的靈魂之窗。
事實上現在天尚未明,只能說是凌晨時分。
「最近你似乎好忙,常見你早出晚歸的,我好替你擔心。」她幽幽怨怨的說,在這寂寥時更顯得嬌柔。
「擔心我什麼?找別的女人?」
掬起她的下巴,眼中盛滿了柔情。
「才不是。」她氣的直跺腳,柳眉微蹙地囁嚅著,「人家擔心你的安危,你不在乎我的感覺就算了!」
「天哪!我怎麼會不在乎,我在乎的要命。」他的臉龐掠過一絲抽搐,將她鎖在雙臂間扣得緊緊的。
「那你告訴我,你究竟在忙些什麼?」
她雙瞳睜得水亮,其內在的聰慧與外在的美麗對他形成一股無法抗拒的誘惑!老天,他這輩子是注定要栽在她這雙美麗無瑕的杏瞳中。
「對付英野風。你會不會心疼?」喬勛瞳孔一縮,發出陽剛冷硬的聲音,使得董宛萩胸口緊緊抽動。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心疼的人是你呀!」她撇撇唇,氣惱的抽開自己的手,強硬離開他的懷抱。
他淨是老調重談,那麼不信任她就算了!
「別這樣,算我不好。但我真的很緊張。」他由她身後緊緊環住她的縴腰,不讓她離開他身邊。
「你緊張什麼?」她反握住他扣在她月復上的大手。
「你心里清楚,我怕你會抵擋不了長達五年的愛戀。」
他走到她面前,端詳著她的臉,而自己卻無法保有其原本的灑月兌神態。
「別提了,那段感情只能說是一段恥辱,毫無眷戀可言。」多希望時間能倒轉,一切從頭來過,那她定不會把青春光陰浪費在那上頭。
「你畢竟愛過他。」
「那已成往事,現在我最愛的人是你。」她踮起腳尖,在他飽滿的前額上印上深情的一吻。
「那我就放心了,可以盡我所能去做該做的事。」
喬勛原是擔心對付英野風會引起董宛萩的內心掙扎,如今能得到她口頭上的承諾,他終可放下心中的一塊沉重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