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疼關你後代什麼事?而且我怎麼不知道偏頭疼會遺傳。」她以警覺的目光看向他,這男人詭異多變,她得提防他。
「難道你已忘了你此刻的身份,不,應該說從此刻開始的身份──我的老婆。」他微微一笑,「或是你不打算履行夫妻義務?其實我對這種病癥不是很清楚,但我看過幾個例子,通常父母有這種病的,子女中獎的機率極高。」
「謬論!」
「不相信嗎?咱們可以求證看看。」
董宛萩聞言,驚懼地睜大眼,又拚命的向內躲,結果外側剛好空下可躺下一人的位置,喬勛狂野的臉上,薄唇微揚,「謝謝你留個位置給我,被你折騰了一夜,我真的困了。」
隨即躺下,他輕輕將大手隔被環住她的嬌軀,手臂正好擱上她前胸。
「你別踫我!」她全身緊繃,僵直的像塊石頭,連呼吸都不敢!就怕自己的胸部一起伏會貼得他更緊。
糟糕!情況怎會惡劣到如此,這是董宛萩從未想到的。她一直以為只要自己那層保護色不拿下,就不會有男人注意到她,怎知情況竟一而再的起變化,如今已到了她招架不住的地步。
難道她董宛萩今天就要再度毀在男人手里?
男人,果真不是好東西!下流、自以為是、自命不凡、惡心、齷齪……全是他們的代名詞。
上帝,再這麼下去,不如讓她一頭撞死算了。就是死她也不要遭眼前這個臭男人的玷污。
只是……只是他有意無意吹拂在她臉上的氣息居然會讓她感覺全身燥熱難安,甚至有一點悸動戰栗的波流掠過全身。這是怎麼回事?
他沒理會她的不安,反而支起上身,與她近距離鼻踫鼻對視,「你很會偽裝,連我都被你騙了過去。」喬勛在她耳畔低喃,磁性的嗓音又帶給她心底一陣波濤。
「你走,別纏著我!」董宛萩緊緊抓著被緣,手指都泛白了。
「為什麼那麼怕男人?我又不會吃了你。」輕拂她的黑發,它真柔真軟,以前她老愛將它挽得高高的,真是暴殄天物!
「不要……」她哭了!碎細的啜泣聲竟會扯住他的心肺!
瞧她哭的肝腸寸斷,仿佛他是辣手摧花者,會把她給怎麼似的!雖說他是想將她給怎麼了。
鼠蹊部的緊繃感愈趨強烈,他在尚可隱忍的情況下,稍稍疏離她。他甚至可感覺出這個小女人八成受過什麼刺激,否則對男人不會有那麼強烈的抗拒意識;對自己也不會保護到已成了一種病態。
「頭疼好點兒沒?」他語出關心。
她緊張的反轉過身,抱著頭微微將頭一點。
「那好好睡吧!」依然克制不了想觸踫她的沖動,喬勛由她背後反扣住她身,雙掌收在她的胸下。
董宛萩又打了記冷顫,想扯開他手卻不得其法。
「別動,否則我不敢確定接下來自己會做些什麼?」低沉性感的聲音夾帶著菸草香的氣息吹上她的後頸,她無法抑制地又打了陣哆嗦。
接下來,她再也不敢妄動,透過窗簾,她發現天已亮,她辦公室內還有許多工作要做,這男人究竟要鉗制她到何時?
似乎猜透她的心思般,喬勛驀然開口,「改天去度個蜜月,你想去哪兒?」
不!董宛萩像听了什麼可怕的言辭,霍地轉身,一不小心她的上唇觸過他下唇,兩人都為此感到一陣錯愕!
「你學的滿快的,懂得對老公撒嬌,這吻是個手段,不過太淺了。要不要我教教你?」
她拒絕的話尚未說出口,喬勛已覆下唇,淺啄深吮,纏綿撩情。
天,她當真是個生手,連親吻都不會,想她這種年齡的人,早過了青澀階段吧!忽然他想起自己曾猜測她已經三十好幾了,不禁笑起自己的愚蠢,被她的化妝術及欺瞞技巧耍得團團轉。
稍稍斂起熱情,他粗啞的問,「你到底幾歲?」
他一離開,董宛萩就連忙捂住自己的唇,飛也似的轉過身,深怕他再造次一般;喬勛不禁嘆息,曾幾何時,他火熱的柔情也會有敗北的一天?
「年齡是女人的秘密,想必你也和一般女人一樣在意吧!」他想激她說話。
「我今年二十四。」
「很好,好個花樣年華。」摟住她身軀的大手霍然一緊。
「你有完沒完,我要睡了。」董宛萩冒著冷汗,心忖︰再這樣下去絕不是辦法,或許等他睡了,環抱她的手才會有松開的機會,到時她就可以趁機逃月兌他的掌控了。
「對,是該睡了。」
喬勛同意的閉上眼,但結果呢?他放手了沒?
其實不然,他緊摟她的手臂並無松懈,董宛萩當然也不能如願的逃離開被他氣息環繞的水床。
或許她也累了,且漸漸習慣了被人緊擁疼惜的滋味,董宛萩緊繃的神經在時間的流轉中慢慢松懈了下來,進而沉入夢鄉。
當她沉穩的呼吸聲傳入喬勛耳中,他這才睜開眼,面對她的一襲秀發輕喟了口氣,輕聲道︰「董宛萩,你等著,我會征服你的。」
***
董宛萩一直到午後才醒來,令她松口氣的是喬勛已不在房里。
看看桌上鬧鐘,什麼?三點了!
她四點還跟「廣圜」機構的何主任約定修改合約的事宜,這下怎麼辦!她因為沒想過這場被迫的婚姻能維持多久,所以她壓根沒給自己所謂的什麼「婚假」,除了結婚當天沒她這個新娘不行,不得已才請假一天。
猛然跳起床,她發覺那副她戴了好些年的粗框眼鏡不見了,還有她挽發的發夾也不翼而飛!
算了,先換上衣服再說吧!打開臥房衣櫃,老天!她的深色套裝怎麼全變了,變成了一件件新潮、流行的上班式套裝!
一定是他,一定又是那個臭男人搞的鬼!
目光再瞟向鬧鐘,怎麼辦?來不及了。
認命般地,她挑了挑,最後挑了一件乳白色的小圓翻領,腰部剪裁非常合身的套裝換上,這可以說是里頭最不暴露了,不過過短的A字裙實在讓她受不了。
她邊穿邊納悶,這衣服比訂做的還合身,怎麼可能呢?
梳直發絲,她拎了資料袋就走了出去,剛下樓就與正要上樓的駱子塵遇上。
「吁──」長長的口哨聲響起,駱子塵端看了她半晌,最後才開口詢問︰「小姐,你是打哪兒來的,敢情我們老大在新婚之夜還藏嬌呀!哇?,他這功夫厲害,我可得多學學才是。」
董宛萩被他盯得全身發毛,下意識拉了拉膝上的短裙,緊靠樓梯欄桿躲過他的視線,「對不起,請你讓開!」
「想不到你這當情婦的氣焰還真不小,這種個性我欣賞,不如你跟我算了,我沒老婆,你頂多和別的女人地位相等。」駱子塵倚在欄桿,獵艷的眼神並未稍退,正沉浸在戲弄她的樂趣中。
這又是從哪兒跑出來的痞子?真煩!
懶得理他,董宛萩看了看腕上的表,完蛋!還剩三十分鐘了,從這兒到公司開的再快也得花個四十分鐘。
「讓開!」
「咦,你這女人怎麼那麼不解風情?」她愈躲他就愈感有趣,想讓他罷手,沒那麼容易呀!
「你們黑幫的男人都是這麼死皮賴臉嗎?無聊。」
董宛萩拔腿想盡快下樓沖進車庫,想不到駱子塵打橫雙臂,企圖阻斷她的去路。她一慌,來不及收回步子,又不願與任何男人再有所接觸,她倏地將重心轉移側方,就這樣她一不小心翻身過欄桿,如自由落體般的直直往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