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悔了,就拿這次的經驗,它告訴我,我保護不了你。」他挫敗的冷哼了聲,愁眉漸鎖。
「你瞧,你不是把我保護的好好的,毫發未損,這不就是你本該有的自信。」箬雨睜大盛滿星斗的黑眸,斂起淚在他身前轉了一圈。
寧風凝望著她嬌俏的身影,在他面前飛旋著,那模樣多純真自然!可恨,為何他老是鎖不住自己的脾氣向她開炮?
雖說這一切全是為了她好。
「或許應該說我已對自己毫無信心了。」前一回如果不是箬雨激動的言詞反擊,激起了嚴東窘掩沒在恨意下的正義之氣,今天身受囹圄之苦的人不只是他,尚有她呀!他能夠再錯一次嗎?
「我不管,我就是不留,什麼信心不信心的,全是你嫌我麻煩的藉口!」她墨刷般的長睫扇了扇,卻扇不去凝睫的淚。
「你——」他霍地沖至她面前,原以為他會出言駁斥她,箬雨挺直身,無論他施加在她身上是怎樣的嚴詞怒罵,她都不會妥協。
但,出乎意料的,他卻是將她緊緊揉在懷里,以剛毅的下巴磨蹭著她的小腦袋,以絲絲入扣的情話說道︰「你絕不是麻煩,是我唯一的信心。」
「既是你的信心,就不要扔下我。」箬雨修長的指頭隔著布衫滑過他肌理分明的背脊,軟語柔言足以溺死一個大男人。當然,寧風也不例外。
在過去,他享受著與她針鋒相對的分分秒秒,而如今他則要用心去感受這個愛他的女人所給予的每一分真情。
她既是如此堅持,他又該如何呢?
「也罷!讓你跟吧!」他依附在她耳畔輕吐氣息,如果她是水,那他就是不能沒有水的魚,他們再也分不開了吧!
「謝謝你,風。」
送上自己熱情的唇瓣,吸引著孟寧風這只蜂兒,箬雨真的喜歡他的吻,懷念這份火熱激狂的感覺。
寧風因她的主動,眼眸閃過露骨的欲念,在極力抑制下卻愈顯得勃發不可收拾,他心不在焉地聆听著箬雨的謝意,雙手早已毫不馬虎的拂上箬雨玲瓏有致的身段,熱力十足的唇也欺上她欺霜賽雪的白皙頸項,纏綿悱惻,游離的心也紛紛攏聚了靈魂,要她的心更是毋庸置疑。
孑然一身的他,當真有了一份愛的羈絆。
「我是不是該回房了?」他試探性的問,趁自己尚收得住手,他不想勉強她。
箬雨詫然抬頭,怔茫的眼讀不出他話中含意,「什麼?」
「我……媽的!」寧風暗啐了聲。看她那抹懵懂卻又迷人的神情,讓他積壓的情潮愈發上揚,漸漸沸騰蒸發。他該怎麼說呢?
「我的意思是再不走,我就走不掉了。」他終于擠出這句話。
「為什麼要走?我沒要讓你走。」
她美麗絕倫的小臉嫣紅似火,眼神迷漾似霧地看著他。
「箬雨,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沉悶的申吟聲自他喉間飄出,他自知耐性已臻頂點了。
「我當然懂。」她眼神灼灼的望向寧風性感的唇,以輕易可撩撥他心弦的聲音說道︰「懂得不願放你走,你曾說過你有過許多女人,滿是豐富經驗的你願意教教我這個只是你『許多』中之一的女人嗎?」
「那是認識你以前,除了你我從未付出過真心。」
听了她沙啞的訴說後,寧風驚慌的攫住她的雙手,挖空心思想解開她的誤解與醋意暗泛揚的心情。
「別緊張,我不要知道那麼多。」她懶洋洋的音調起起伏伏,似魔咒紊亂了寧風整個思維。
一雙縴縴玉手更是放肆的捉住他的手指親吻著,似有意似無意般的挑逗著他。沒錯,她是蓄意的,故意要撩撥他的心,讓他成為她所有的。
箬雨嘴里雖不在意,但心里卻嫉妒的要命。
他口口聲聲說愛她,而她卻不如那些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不管了!誰要他欠她的呢!
「你不要後悔。」他嘎啞的又問。
「不會,永遠都不。」輕啟殷唇,她貼向他;寧風以那對熱情的黑眸凝視著箬雨,他們眼里只有彼此,劃過耳際的聲響全都充耳不聞。
箬雨綻開慵懶的笑容,感受著他過她全身的戰栗感,酥酥麻麻的滋味竄透每個細胞,那股熱呼呼的感覺讓她禁不住嚶嚀出聲。
她柔柔軟軟的藕臂緊緊勾住他的頸子,輕聲催促他,也期待著他下一步的行動,「愛我,別遲疑……」
寧風半眯起火紅的眼,她的體香刺激著他的感官,她的請求更滲透進他的大腦,一時之間血脈翻騰洶涌,來不及了!即使箬雨此時出口阻止也來不及了!
還好她沒。
一提勁兒,他將箬雨靈巧的身子抱上了床榻,冷不防的翻身壓上了她,在一陣痴迷的施與受後,雙雙攀爬至的最高峰。
他熟練的技巧、火辣的擁吻、在她身上每一寸纏綿輾轉的吸吮,是那麼的狂烈放肆,也更說明了他擁有過許多女人的事實。
想像著他也曾經這麼對待其他女人,箬雨吃味的心更酸了,居然會酸的發疼,但她告訴自己,她要讓他完完全全的屬于她,不能再讓寧風環抱別的女人,吻她的唇、觸她身的手全都是她一個人的!
第十章
翌日凌晨,寧風與箬雨雙雙踏上往咸陽的旅程。
隴西距咸陽約三天的腳程,倘若抄小徑,大約兩天就可抵達。
說也奇怪,一路上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風平浪靜,原以為會有不少纏人的蟑螂死跟在後頭,或是出其不意的冒出幾只挑釁的螳螂,欲逮捉他這只不是普通的蟬。
只是那些笨螳螂卻萬萬沒想到,在他們身後伺機而動的還有一只虎視眈眈的黃雀!
這黃雀是誰?
聰明!不就是冉方橋嗎?
沿路上,他不著痕跡地緊跟在寧風兩人身後。當他倆身陷嚴府的那一夜,他一直躲在暗處觀察,倘若情況一不對,他將立即出手救人。
不過還好,聰明的箬雨化解了危機,而方橋也正好省了頓拳腳。那晚,他早就看出李詮鬼鬼祟祟、閃爍不定的眼神,因此當機立斷地暗中跟蹤他,也因此李詮逃出嚴府也不過半里處就倒楣的被方橋給攔了下來。
經過方橋的逼間,李詮才供出整件事情,只因口說無憑,他需要證據,偏偏這個笨李詮竟在逃出前將那份證物一把火給燒了!
還好有李詮在手,他又身為嚴東窘貼身夫子,聰明的方橋立即以他來脅迫流隨門的人撤離,況且在李詮的招供下邢戎槨罪行已確定,唯欠東風,流隨門與其他幫派在明哲保身的情況下也都退出了這個戰場。
事後方橋找了個隱密的地方將他先安置在那兒,待證物到手,一切水落石出之際,再讓他上堂作證。
烈日當頭罩,已是正午時刻。
前方五百尺處正是咸陽驛站,寧風陡地停下腳步,悶聲說道︰「方橋,一路上你跟的累不累?出來吧!」
方橋!冉大哥?他會出現在這兒嗎?正在箬雨納悶寧風為何口出此言的時候,一絲低沉的笑聲自她與寧風背後飄出。
嗄,真是他!
「冉大哥,你怎麼來了?」她驚呼。
「他可是無聊的跟了咱們好一陣子了,不僅如此,還多管閑事的幫我們打死了好幾只纏人的蟑螂,我不知要感謝他的好意,還是嫌他多管閑事。」原來這一切寧風早就看在眼里,也一直放在心中不願披露。
「好家伙,你全都清楚,還不出面幫幫我,害我打的手酸腿軟的。」方橋灑月兌一笑,滿臉無辜狀。
「一直悶在房里與大嫂溫存,你不覺得對健康有害嗎?偶爾出來打打架、流流汗,是另一項不錯的運動,我可是幫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