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心情咖啡館
在住家附近的一條窄巷內,有棟非常突兀的高樓,第十二樓是家名為「心情」的COffeeShop。
每每想到那兒,就是為了感受一下居高臨下的那股心悸。
位于新新都市的朋友們一定會為了我這句話而納悶不已,事實上住在嘉義,除非身居高樓大廈,否則很少有機會能感受這種四周事物變得渺小,唯我獨大的滋味。
那是一種孤獨又冷靜的感受。
但我喜歡。
常挑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點一杯最愛的炭燒咖啡,熱氣沿著杯緣緩緩升揚,我可以躲在裊裊煙霧後觀看屋內人潮,這才領悟到人生就像即眼處的那杯咖啡,有甜有苦,甜得膩人、苦得甘澀。
若厭煩了這種一成不變,還可以加點女乃精,點綴人生。
側過身,我透過褐色玻璃俯瞰川流在底下的萬物,拿起隨身攜帶的心情手札,記錄一些故事……突然竄過我腦海深處的感人故事。
寫到心痛處,我還可以偷偷扔下筆,回首望一下拂窗的風,風是動的,我的心是狂熱的,然周遭的一切卻是異常清冷。
強烈對比下,我突然覺得我雖愛孤獨但不愛寂寞,尤其是這種無處話淒涼的冷意。趕緊喝一口熱咖啡,讓滾燙的熱情再次沸騰,以緩和那透心的涼意,這才能夠再重新拾起筆,繼續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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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感而發,寫了以上這段小小心情,寫得凌亂,但意境卻是真實的。
你們有過心情低落的時候嗎?
心情低落時尤其愛亂涂鴉,這就是凝凝最糟糕的地方,不愛屈服在心事下,寧願抒發在紙筆之間。
好了,不影響各位,咱們大笑三聲吧!哈!嘻!呵!
我保證底下的故事絕對可以讓你們的心情大好、笑口常開。這是凝凝首次嘗試的火爆版,但寫到最後才發覺在我詮釋下的男主角孟寧風似乎還沒達到我想要的暴躁感,不過,我已經算傾盡全力了。
傍我幾分呢?就看各位了。
還記得上本書的序後曾刊出一篇由讀者——蓉贈予我的POP嗎?這回是璐璐的,各位看得出兩者間有何不同?
璐璐曾教過凝凝,還寄了枝POP的專用筆給我,只可惜我天資駑鈍,學了半天,還是……算了,不提了!
希望下次刊出的是我自己的POP,但這似乎是有點困難,各位別抱太大希望才是。
來信請寄︰嘉義郵政23—44號信箱
楔子
東北黑龍江此刻正值臘鼓頻催時節,寒風砭骨、朔風獵獵。
這里沒有年關將至的喜氣,街坊巷弄更是缺乏川流的人潮,唯有寥寥幾個無家可歸的乞丐躲在暗巷內,忍受著寒風吹龔,頻頻顫著身。
造成這種寒傖、貧困景象的不是別人,正是佛山的那些山賊們。
佛山地勢險峻、突破不易,官方不僅一次的攻打仍無所獲,久久也只好放牛吃草,隨他們去了。
但,這可就苦了黑龍江的百姓們,因為他們成了山賊們強奪豪取的目標,那些山賊們肆無忌憚,為所欲為,完全泯滅人性的做法,令那兒的居民有如驚弓之鳥,避之唯恐不及。
因此居民紛紛走避,離鄉背井遠離災厄,為的僅是保有一條小命。
也因此佛山的山賊們更猖獗了,他們不只為害留在鎮上的鄉民,更殘害老弱婦孺,燒殺擄掠無所不為。更甚者,初期還勤于逮捕他們的官方,在經歷無數次無功而返且見他們利潤豐厚的情形下,竟與他們聯手串通,使得綏化鎮頓時愁雲滿布,大夥無不憂心忡忡的過日子。
孟寧風,一個四海為家的江湖浪子。
在某一機緣下,他路過綏化,把這里百姓怨聲載道的一切看在眼中,登時怒火中燒!一夜,他飛身竄進山寨、直搗黃龍,將山賊們教訓得哀聲連連、雞飛拘跳;而後,他便單獨殺進衙內,剁掉了縣太爺劉清一只耳,暗喻他為官不清廉,百姓們的哭喊聲他全沒听進耳里,與其要這只無用的耳,不如將它廢了!
然,從那時起,他的身份變了,他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更是官府所張貼懸賞的通緝犯!不僅如此,就連巡官大人邢戎槨也夾雜其間一塊兒起哄,這不禁令他懷疑也憤慨難平。
為此,孟寧風開始進行一連串的調查、私探,歷經個把月毫不懈怠的追查,果真讓他發現了巡官大人邢戎槨與綏化縣太爺劉清私販人口的證據!
也就這樣,孟寧風的逃亡之路就此展開……
第一章
自別後遙山隱隱,更那堪綠水粼粼。
見楊柳飛綿滾滾,對桃花醉臉醺醺。
透內閣香風陣陣,掩重門暮雨紛紛。
怕黃昏忍地又黃昏,不消魂怎地又消魂。
新啼痕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
今春,香肌瘦幾分,摟帶寬三寸。
——元王實甫《別情》
寒冽的隆冬過去了,春暖花開的季節已呈現在眼前,算算日子,孟寧風逃亡的日子已過了整整一個月!
他撇唇一笑,壓根不把逃亡當一回事,反正平日他也落拓,流浪習慣了,再加上一絲逃亡的味道,豈不是將生活襯托的更加刺激、好玩!
此時,他安身在廟宇內,手中的酒壇已成了他最佳伙伴,回憶往事,他與石韋、邵序廷、聶辰雲、冉方橋五人,當年在風城就常常躲在破廟內暢飲,劃著酒拳,這愜意無憂的景致浮現眼前,令他徒生不少感慨。
如今,他們均成了家,甚至有的已有子嗣,而孤家寡人的他便不再打擾他們安逸的生活,成了道道地地的光棍一個。
他左耳微震,听出已有追兵將至,大約有七、八個人吧!
無奈呀無奈!想盡情喝壇酒也沒這福氣,太殘忍了吧!
算了!他今天心情不錯,就跟他們玩玩吧!他索性一口氣將壇中的酒飲盡,等著對方將進廟門的瞬間,將空酒壇丟了出去,剎那間,慘叫聲不斷,看來已有人「喝」了他的酒壇!
「原來傳聞沒錯,你當真躲在這兒!」
沒一會兒工夫,他們全沖了進來,只不過有人臉上明顯地已泛出瘀青的痕跡,想必是那酒壇的功勞。
「回去告訴你們大人,不要把我逼急了,如果我把他和縣衙那老頭子的陰謀罪行說出去,他可是會吃不完兜著走。」原來這幾個人是東北巡府衙門的人,在綏化縣太爺上告秘密泄漏後,巡官特地下令要將他拘回府嚴辦。
「姓孟的,你竟敢侮辱咱們大人,咱們大人會有什麼秘密呀!你少鬼扯了!」來人臉色乍青乍白,卻又懼于孟寧風那張濃眉糾結、薄唇緊抿的臉;更是駭于他那英勇矯健的體魄,和來去自如的輕功,以至于久久不敢逼近。
「你們回去告訴他,我不僅侮辱他、貶低他,更想殺了他。」
他出口決絕,目光如寒星;言辭中更有著對縣府那老頭的鄙夷及不屑!沒錯,有機會他還是會殺了他。
這個糟蹋國家糧食的敗類!
「我告訴你……你會死的更慘。」那其中一位較不怕死的人,伸出顫抖不已的手指,硬是指著孟寧風。
「哦,是嗎?」
孟寧風臉色丕變,陡然站起,鷺猛的表情深奧難懂,他像是一座未知動向的活火山,不知何時會突然爆發,將他滿月復的熾熱岩漿噴在他們身上!
那票無膽的家伙,迭步直退,深怕被他的憤懣之氣所傷。
「剛才是哪個說我會死的更慘?」他慢慢逐步的靠近他們,眼神亦邪亦正;其卷席起暴風狂濤的臉上,讀不出他究竟會不會一掌斃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