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瞧你急的。」
序廷由座位上站起︰心中亦莫名產生一股驚悸,難不成……
「侯爺,副將,原來你們都在這兒,太好了!」張僥找了他們好一陣子了,好不容易在這間帳子里找著他們。
因為序廷與崔棋在商議軍事大計時,向來不喜歡在主帳,一方面進出者眾,另方面也是避免干擾,於是兩人常待在後面暗自研究、商量。
「張僥,怎麼了?有事就快說吧!」崔棋不禁覺得好笑,向來持穩的他是極少出現這種反常的舉止。
「曾隊長他……說受不了侯爺一直延誤進攻的時間,已率……已率紅軍突擊天竺軍了。」張僥知道此乃違反軍令的大罪,因此說起話來結結巴巴。
「什麼?!」序廷因驚愕而重擊了下桌面,隨之忙下迭地問道︰「這是多久前的事了?」
「一個時辰了吧!」張僥垂首說道。
「老天,一個時辰!你怎麼現在才通知?」崔棋也按捺不住地大聲咆哮著。
「我一直找不到你和侯爺……」張僥還真覺得冤枉。
猝不及防的,序廷立即取下帳上長劍,快步走向帳外。
「侯爺,你去哪兒?」崔棋立即追上。
「把那渾小子給追回來,免得他破壞了我整個大計。」
這個曾天霸有的就是匹夫之勇,毫無才略,若不是他有著一身好本領,序廷決計不會命他為隊長的;想不列自己一時的失誤竟鑄成了大錯,有勇無謀的曾天霸這下準會壞了大事。
「侯爺,等會兒,我去調兵遺將。」崔棋怎可能讓他只身前住呢?
「不,調兵恐會浪費不少時間,且目標顯著必會引起敵軍更多的注意,我一個人去較好掌握時間。」
序廷婉拒了崔棋的好意,他算計過,倘若他單獨行動或許能在日出前找到他們且不露痕跡,若浩浩蕩蕩帶著大批人手前住,一定會落入敵軍眼線的埋伏中,但怕的是,性急的曾天霸已踏入敵軍視線範圍內,倘真是如此,要救出他們就得大費周章
「那我一塊兒去。」
「軍中下能一日無首,你留下坐鎮吧!」
話甫落,序廷迅速回到主帳,換上一身夜襲服,潛入昏暗的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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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廷為掩人耳目,獨駕一葉扁舟,輕盈地在海面上游移,所幸今晚風平浪靜,他駕舟的技術又是一流,所以在整片放眼未及邊際的汪洋中,他的小舟雖顯得突兀,但也是非常平安靜謐地往前行駛著。
如此約莫三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他終於瞧見遠遠地瓖有紅軍旗幟的軍船立於眼前。
序廷心中大喊不妙,因紅旗軍船所在位置正是瓦赤凱國境內之軍防重地,而現今瓦赤凱已遭天竺侵入佔領,曾天霸又不是不知,為何他偏要走此一路線,難道他是想……
天,糟了!這心無城府的曾天霸,依他過於喜功且不知穩扎穩打的個性,必定是準備直接進攻瓦赤凱國,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他這樣的心念才-轉,果真,前方霍地炮聲隆隆、烽火連天!雖說曾天霸亦帶了不少人手與器械,但位於海上的他們又怎能與陸上的天竺兵相抗衡?
漸漸地,箭矢用罄,兵卒傷亡,當序廷使盡全力,如大鵬展翅飛越至船上時,映入他眼簾的全是血流浮尸、死傷慘重!在此草木皆兵的情況下,他躍至正與敵軍搏命的曾天霸身前,愾言道︰「看你做的好事!」
出言的剎那,也順勢為曾天霸擋下一招狠劍。
「侯……侯爺恕罪!」
此時的曾天霸不再意氣風發,滿臉的汗漬與淚痕說明了他的疲累與懊悔,他不該逞強,不該意氣用事,他怎對得起尸橫遍野的弟兄們。
「別說了,先殺出重圍再說吧!」序廷無暇他顧,目前能救一個算一個,此時並不是他施軍法的時刻。
「是-」
曾天霸餃命,盡其所學的功夫力求能全身而退,然天竺軍生性殘忍無情,在曾天霸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墜人海底了。
燃眉之際,序廷陡然出現,他大刀一揮為曾天霸擊退了敵手,「天霸,別再戀戰了,帶著僅存的弟兄們離開,我來引開他們。」
敵軍的人數愈來愈多,為免苦戰,當務之急也只有這麼辦了,否則他們只怕會落得全軍覆沒、土崩瓦解!
「不,由我來,錯誤該由找來扛。」曾天霸雖魯直但也下愧是性情中人,說什麼也不願棄序廷於下顧。
原以為此舉能名垂竹帛,想不到競落得遺笑千古,望著弟兄們無辜的尸骸,他悔恨已晚。
「別逞強,你已受重傷撐下了多久,到時候下僅咱們倆回下去,就連剩下的弟兄們也會慘遭噩運。你快帶他們走啊!我有信心能絆住他們一時半刻。」
序廷為保體力,不再多言,二話不說的將曾天霸逼回船上,在抵抗敵方的同時下達命令,讓弟兄們棄戰回航。他順手將帆一揚,軍船立即迎風漂流,隨後他立即躍上岸邊,以疾風閃電般的速度一一毀掉天竺軍的火焰箭矢。
「來人啊!把他抓起來,他就是中原的將領,拿下他就不怕葫蘆島下棄械投降!」為首的天竺國師靡波,在看清楚眼前這位動作迅猛駭人的男子時,立刻興奮的大喊道。
丙真應驗了中原的一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眾士兵領命,無下重新架上箭,對著序廷亂箭齊發!
序廷全力以赴,使盡全力抵擋敵軍帶甲十萬的攻勢,他抱著背水一戰、破釜沉舟的決心,宛如一梟猛之士,在四面楚歌、月復背受敵的情況下亦能橫掃千軍、直搗黃龍!
這股來勢洶洶的氣勢無不帶給天竺人莫大的挫折與壓力,只見他步步為營、穩扎穩打下,漸進對敵軍來個迎頭痛擊。
靡波眼見情勢大變,立即用上小人手段,他取出天竺著名的朧煙香,以竹筒對著序廷徐徐吹出,富序廷發覺不對勁時已來不及了,「你這個小人!」
他收不回氣,只能忍受著氣血阻塞之苦,最後在缺氧的情況下昏厥在當場。
然,在他昏厥前,他下忘以-迫陰鷙幽暗的目光瞟向靡波,好似在告訴他,他不會就此認輸。
靡波先是一愣,而後帶著滿意的笑容收回朧煙香,好個封遠侯,好個邵序廷,無論你多驍勇善戰、多意氣風發,依然敵不過咱們天竺的迷魂藥,唉,誰要你虎落平陽呢?
「把他帶下去,關入天牢內。」他得意的下令。
只消葫蘆島一破,中原遲早會是他們天竺人的了,靡波一想起這樣的結果,嘴角就禁不住扯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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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霸,你怎麼了?侯爺呢?」
出船的弟兄們總共有千余名,然回來的只剩不到數十位,而且各個身受重傷,奄奄一息,這景象讓崔棋好生意外也無比痛心。
曾天霸撫著胸口的刀傷,跺著滿是血跡的腳印,跪倒在崔棋面前,「副將,你到處我死罪吧!我對不起死傷的弟兄,更對不起侯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侯爺呢?」崔棋心急如焚,雖已從曾天霸的語意中猜出序廷凶多吉少,但仍不免要求證一番。序廷是他們之中武藝最不凡的一位,理當不會如此簡單被俘。
「侯爺為了讓我們逃月兌,獨自留在那兒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