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子不是這種人。」吳義為他辯護道。
「若不是,他為何要狠心趕我走,而且是那麼的急?」
「這我就不清楚了。」這倒是難倒了吳義。
「所以,事實絕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別再安慰我,說的太離譜,我反而會傷心。」綾琦眉鎖眼沉,談笑已不自若。
這三天她不只一次逼著自己忘記他,但始終辦不到,愈是強迫自己的結果,即是他的影像映得更深。
如今她才明白,原來愛是禁不起付出,更承受不起拋棄。當付出時則再也收不回,待披拋棄卻是傷得更痛。
「夏姑娘,那你準備一下,我去看看下錨的情形。」
靶情事太復雜了,想當年他娶妻時,連對方的臉瞧都沒瞧清楚就栽了進去,哪像她和公子矛盾且麻煩。所以,既然無法幫她解決,還是走吧!
綾琦點點頭,目送他離去。
「快回家了,你高興嗎?趁還有點兒時間,你可以考慮考慮願不願意跟著我。」楊清風已在一旁等候多時,好不容易等到吳義離開的空檔。
「你不怕我大嫂吃醋?」綾琦冷眼瞧了他一眼。
「李聿芳?她不配。」楊清風以一副很絕情的面容說。
「別忘了,她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能讓你任意遺棄嗎?」綾琦雙手環胸,意味深重的說。她迫不及待的想親眼瞧瞧他喜新厭舊的結果,李聿芳是準不會饒他的。
「沒有夏家給她做靠山,她哪能對我頤指氣使,你放心,若我要起狠來,她是斗不過我的。」他陰森一笑,可由他的言論得知此人必是毒辣無比。
在夏府他做個區區的總管,忍氣吞聲多時就是想得到夏家所有的財產,但想不到李聿芳如此奸詐,還是栽在夏懷德那老頭手里,搞了半天,連張紙也弄不到!
那他倒不如把綾琦收歸己有,只要娶了她,夏家產業遲早會是他的,雖說那老頭並不喜歡這丫頭,然無論如何她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啊!多多少少她終究能分上一杯羹的不是嗎?
「你難道對她一點兒感情也沒?」
綾琦自忖︰短短數天,她終于又領教了第二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他同樣把感情視為毫無價值的東西。
「感情?應該說看在錢的份上吧!」
楊清風不屑地哈哈大笑數聲,男歡女愛只要對上眼,做什麼都行,何須感情呢?多此一舉嘛!
「男人!」綾琦鄙夷道。
「我現在就要讓你知道,我這個男人比起石韋可好太多了。」他一步步趨上前,綾琦則一步步後退,直到她踫上船舷無路可去!
「你別過來,吳義就要來了。」她企圖想喝住他。
「你以為我怕他,算了,我只是不想和他計較而已。」他算準吳義得忙上好一陣子,所以才敢說這種大話。
「砰!」船身瞬間似遇上撞擊般,震得搖晃不已,就在這剎那,吳義趕到綾琦身邊,目中含刀的射向楊清風。
「遠遠的,我就瞧見他意圖不軌的接近你,因此草率的下了錨,很抱歉嚇著姑娘了。」他指的是這一陣晃動。
「沒關系。」綾琦盡量閃到吳義身後,想月兌離楊清風無禮的注視。
吳義則靠近她,對她耳語道︰「船已靠岸,跟著我,千萬別跟這家伙回家,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可是我無處可去。」
「一切包在我身上。」
「喂,你們兩個說什麼悄悄話,耍詭計嗎?」陰險狡檜的楊清風並不傻,似乎已瞧出他倆的企圖。只是武功底子只能算差強人意的他,實在敵不過眼前這名大漢,他真不知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就快知道了。」吳義挑眉一笑,在刻不容發的片刻拉起綾琦一飛沖天,待著地時,他二人已在岸邊。
「你們兩個!」楊清風震驚的大喊。
「後會有期了。」吳義譏諷道,運下內功輕輕一彈,立即與綾琦消失在楊清風的視線範圍內。
楊清風握拳擊掌,岔忿然的想︰石韋、吳義、夏綾琦,我楊清風發誓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吳大哥,你武功真棒,好羨慕你能這麼飛來飛去的。」待到達安全地帶,吳義放下綾琦,她則以無限崇拜的口吻說道。
「想學嗎?以後要公子教你就成了。其實,我這幾招三腳貓功夫全是師承公子,跟他比,我連他一根手指頭部動不了呢!」吳義哈哈一笑。
「他!我知道他功夫不錯,但咱們別提他了好不好?」一旦想起石韋,她就一陣悵然。
「好吧!我的一位老朋友在這兒附近有間空屋,你先去那兒暫時安身吧!」其實,那是石韋平日休憩的小屋,位于一處非常隱僻幽靜的莊園內,十分怡人。當然,這次但是他吩咐吳義帶綾琦來這兒暫住的。
「你不會告訴他吧!」綾琦頓住步伐,遲疑地問著。經過一次痛徹心扉的教訓後,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即使心中還是忘不了他。
吳義輕輕一笑,不置可否,「咱們走吧!」
綾琦以為他是默許了,不疑有他,因此放心的跟隨著吳義前住懊處。
翌日凌晨,吳義接擭石韋的傳書,信上言明他隨後趕到,因此才拂曉時刻,吳義已趕至泊船口,恭候著石韋。
令吳義難以想像的是,自他們走後才不過半天時間,公子就迫不及待地跟上了,難道他當真一時一刻都離不開夏姑娘嗎?或是另有急事呢?
遠遠地,他即看見揚有「飛揚號」標志的旗幟迎風飄搖,漸漸行近他,站在船首上那器宇不凡的男子不是別人,就是他最信服的人──石韋。
「公子。」他拱手作揖。
「辛苦你了,吳義。」石韋英姿勃發的跳下船,快步走同他。
「哪里。希望沒讓公子失望。」
石韋輕拍他的肩,「她人呢?住在山上小屋嗎?」
他沉思地摩擦著下巴,如今他心系的唯有綾琦了,但願此行能挽回她的心,這一次他絕不能輸。
「夏姑娘現在正在那兒,而且她非常滿意那邊的環境。」
「那就好。」的確,那兒有花香有蟲鳴,完全符合綾琦的喜好,這也是他別莊何其多,偏偏選定這里的原因。
「公子現在要過去嗎?」
「當然,追老婆怎能延誤呢?」他不懷好意的笑著。
「那我就先回島,這里就交給公子了。」吳義頗噯昧地道,他不想當超級大蠟燭。
「等等,別急著回島,嫂夫人跑不掉的。」石韋也不忘調侃他一番,「我想要你去一趙石家莊舊址,看看現在的主人是誰?」
「難道公子已查出……」
「不錯,是有點兒眉目了,不用多久,咱們就可查出誰是毀了咱們石家莊的凶手。」他接續吳義想說的話。
「好,我一定義不容辭,那我現在就動身了。」語畢,他已回身前往。
「真是心急!」石韋笑意橫生,拿這個自小的玩伴沒辦法。
收回視線,想想他也該動身了,突然,他頓了下,由袖口中拿出一只白鴿,撕下下擺一塊里布,沾了地上濕黏的泥土,在上書寫了幾個字,隨鴿而飛。
然,不久後,在遠處大石後走出了一個人,是楊清風!
原來昨天他被吳義放鴿子後就一直留在這,心想他遲早會等到他們,但不到上天成全,才不過一夜,他已有了線索,而且還是條大魚呢!
只不過石韋剛才那張字條究竟是要捎給誰呢?
避它,先逮到人再說吧!
位于鎮江、丹揚交接處,屬三不管地帶的大茅山腳下,有幢僻靜幽然的莊園,在圖前的溝壑旁則開滿了一簇簇清新可人的野百合,而園陵則是一條清澈的溪流,里頭的魚蝦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