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場景卻讓一直梓在旁邊不知如何是好的紗紗掩嘴大笑了出來。
「你們幾個真的很有趣,想必感情也一定很好?」
「大嫂英明!我們幾個從十歲就開始吵到現在,所以兩年不見了,能不吵一些回補嗎?」在石韋輕松寫意的俊臉上,有著風趣促狹的意味。
「那你們慢慢在這回補吧!我去請福伯多煮些好菜請各位,紗紗先告辭了。」紗紗低首笑說,並禮貌性的微躬身屈膝,以為告退。
望看她漸行漸遠的縴弱身影,石韋不由得直搖頭道︰「她真是個附身的靈體嗎?
真看不出來呀!听說大嫂真正的外貌,可謂是舉世無雙之美,是真的嗎?」
「無論她外表是美或丑,只要她的靈魂與我同在,我不在乎她是附身在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身上,或是年僅二八的俏佳人,這些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在力橋撲朔不見底的明胖深處,蘊藏著一抹深奧難懂的光芒,對彩衣那股無以復加的感情,是外人所不能明白的。
「她值得你這麼付出。」
序廷頗有同感的點點頭,曾幾何時,他才會有方橋尋愛的這份勇氣呢?他是不是也該打破以前的迷失,勇于跟進?
第八章
時間在指縫問的流逝是特別快的,轉眼間又過了十天,紗紗的神情臉色已不能同日而語,漸漸呈現出蒼白疲乏之色。
力橋雖有序廷與石韋的陪伴打氣,但每過一秒他就如坐針氈般的苦難熬,深怕因他的錯失而終究會失去他最心愛的彩衣……紗紗!
「師父向來行動矯捷,這會兒怎麼成了龜公了。」石韋雙手抱胸,不僅是力橋,他也顯得焦躁。
「這話別讓師父听見了,否則準有你好受的。」序廷看在師兄弟的情份上勸告他,免得到時候他尸骨無存。
在師父他老人家面前說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說有關于「老」的字眼,這下可好,石韋活的不耐煩了,竟叫師父龜公,有個「公」字,這還了得!
「難道不是嗎?師父少說也有百余歲了,還養成一副十五、六歲的模樣,你說是不是變態?」石韋不以為意道,年輕有什麼好的,德高望重才值得人敬仰。
「好小子,你說誰變態來著?」
倏地,一陣青澀的孩童聲由遠至近地傳來,石韋臉色乍變,因為不用多想,他已明白是誰駕到。
臂世音菩薩、釋迦摩尼佛,你們怎麼沒保佑我呢?
與他的臉色呈極端不同的是力橋,原本沉寂欲死的心在听見那一聲熟悉的怒吼時,已飛躍了起來,紗紗有救了!
「師父。」
三人見到來人,同時行了跪拜之里,站在他們面前的的確是一位外表雖稚齡,但仍不失沉穩內斂的小伙子。
這一副畫面看在不知內情的人眼里,一定是有趣、荒唐,又兼具玩味的效果,難怪江湖上盛傳丘妙兒行徑怪異,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長老的江湖奇人!
這世上還真是無奇不有呵!
「石韋,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再說一遍讓我听听。」淡然的詭異氣氛悄悄地溜進了石韋的心坎,他挑了下胖光,決定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招式應對。
「師父,您耳聰目明的,哪需要我再說一遍呢!」嘿!這家伙就是不怕招惹丘妙兒,還一臉漫不經心的說道。
「好小子,教養了你十幾年,翅膀破了會頂嘴了。」丘妙兒隱約地斜唇一笑,幾年不見,這石韋還是那麼的頑劣,真拿他沒辦法。
「師父,我可不敢頂嘴,難道恕不承認自己耳聰目明嗎?」石韋低下首,眼珠子一轉,例著嘴笑道。
「好個石韋,你喜歡耍嘴皮子,我就讓你多稱心如意一會兒吧!等我解決了力橋的事,再找你好好算這筆帳。」丘妙兒以其威猛之姿轉身對石韋冷笑說。
「師父,你說的對,力橋的事重要,你還是以他為重吧!」石韋暗自對方僑與序廷眨眼求救,受不了師父老找他的喳了。
序廷卻凝然不語,靜默地凝視著他,倒想瞧瞧這個石韋怎麼收拾殘局?而力橋則滿心系在彩衣身上,沒啥心情教訓這小子,因此他開口道︰「師父,你此次前來,是否已想到辦法救彩衣了?」
「我得先瞧見她的人再說。」丘妙兒沉吟道。
「是她的軀體,還是靈魂?據紗紗……呢……也就是彩衣她自己說,再三天朗滿七四十九日,到那時候,她即會如一縷輕煙消逸無蹤了。」事到如今,他仍希望這一切只是紗紗的臆測,不是真的。只不過見她最近日漸憔碎的身影,可見得這很可能是真的。
「她說的沒錯,冤死之人,無論死後靈魂飄流何處,但最終仍是要回到屬于它的方,而這期限是四十九天。我想,我先見見那位紗紗,再上山見彩衣。」丘妙兒細心為力橋解釋著,由其微蹙的眉峰可看出,他對這件事也覺得棘手不已,陰陽兩界要何才會有交集呢?
「那好,師父隨我前來吧!時日所剩無幾,偏勞師父了。」
「難得有情人,你放心,我會盡力的。」
丘妙兒允諾後,力橋這才略微放下緊繃的神情,露出一抹堅定的決心及篤定的笑意。
雪沁窯外,近幾天來竟開始融雪了。
眷來冬去,這是千年不變的定律,然由此可知,雪沁窯內的溫度已沒有那麼低了,再這麼下去,彩衣的軀體只怕會受到威脅。
見過紗紗後,丘妙兒分秒必爭的決定連夜趕去熊耳山再見一次彩衣,他必須找出兩者問的奧妙之處。以及融合在一塊兒的最佳時機。
「看來第四十九天是關鍵日,成功抑或是失敗也就在這一天了。」丘妙兒語氣沉重,可見這種事要做得完美並不容易,更何況倘若不成功,則可能再犧牲力橋的一條性命。
「師父,您的意思是說,再三天彩衣就可以回到自己身上了?」力橋興奮的神情溢于言表,他在心里不停的告訴自己,他和彩衣就要再次團聚了!
「你這小子,到底有沒有仔細听清楚我的話,我是說可能,而且還不一定會成功,瞧你高興的,想給師父壓力嗎?」丘妙兒搖晃著腦袋,唉!好個天下痴情種。
「師父,無論如何,您一定要救她。」
聞師父此言,力橋那顆歡欣鼓舞的心叉沉到了谷底,難道連師父也沒把握嗎?的垣下該如何是好?
「救她的人是你,不是我。」丘妙兒眉頭微蹙,稚氣的臉上卻融入不相容的孤傲神色。他該說嗎?說了,憑力橋對彩衣一往情深、至死不渝的愛一定會冒險一試,只怕失敗,他二人也就回天乏術了。
「您此言有弦外之音,盡避說吧!」此刻他眼光全都鎖在師父身上,專注的等待著下文。
「如果可能要了你的命,你願意嗎?」
丘妙兒斂了斂眉,希望力橋別輕言許諾。
「我當然願意。」他壓抑滿腔的翻涌情緒,堅定不移的說。
「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成功的機率只有五成。」自幼提攜的徒兒,丘妙兒實不願他遭到不測,然情字難了,誰又逃得過呢?
「有一半了,這已算是上天厚待我,我怎能錯過。」他的表情平靜無瀾,看來,任誰也說不動他了。
「力橋……」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序廷及石韋終于忍不住喚道。
「好兄弟,別勸我,你們該支持我才是。」他發出莞爾的笑聲,自然的神情仿佛他才是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