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天天保持著愉悅的心等你回來。」她月兌離了他的唇,眼神蒙多情的瞧進他閃爍星光的瞳仁中。
「那就好。對了,有件事你一定要幫我,這也算是為方默促成一段良緣。」
巧芯驀然睜大雙眼,難以想像那個向來不苟言笑的方默也會有意中人,「是哪家姑娘,我一定幫忙到底。哇?,愈想愈有趣,我現在已等不及想瞧瞧方默當新郎倌的模樣了。」
她那興奮的神情讓玉廷看了挺吃味的,「你想瞧的應該是我當新郎倌的模樣,方默可與你無關。」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人家只是好奇嘛!快,快告訴我是哪位姑娘讓方默動了那顆冷硬的心?」
「我如果說是紫若,你會很訝異嗎?」玉延手環抱在胸,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她錯愕的反應。
「紫若!」果不其然,巧芯的尖叫聲比玉延想像的還大。
「怎麼?不好嗎?」
「不是不好,我覺得他們兩個都太冷靜了,這不是悶騷一對嗎?怎麼激得出愛的火花呀?」她顯然沒什麼信心。
「火山平時看它是不動聲色,但爆發的威力卻無所能及。」玉延技巧的提醒她。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倆若真是愛上了,會愛的「山河邊色、日月無光」?」巧芯自幼書讀得不多,所會的辭藻全是由戲班那兒學來的。瞧她這兩句形容詞,形容得有夠嗆的吧!
「哈……好個山河邊色、日月無光,有意思!」玉延聞言,頓時笑不可抑,為此他會更珍惜眼前這位天真爛漫,尚未被世俗的混濁空氣所侵襲的女孩兒。
他告訴自己,傾其所有,他亦會用真心生生世世愛著她,他的巧芯。
「方默承認他喜歡紫若?」她興奮的想知道一切原由。
「他這種人打死他都不會承認的,但我會觀察,這段日子里,觀察的這項工作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我多麼希望你的觀點是對的,更希望紫若能接受方默那一份情意。」
巧芯閉上眼,真心祈求著。她知道紫若需要安定的愛,而她更相信方默就能給她這些。
「好了,如今有了任務就不會胡思亂想!我也該出發了。」他表情霍然變得深沉且復雜,每一提及離開,他的心就跳的厲害。
「我會的,你也一定要保重。」巧芯眼底也掠過一絲離情依依的難舍之情。
玉延點點頭,俯上她額際印上一吻,隨即心一狠便轉身而去;他明白自己再躊躇下去,八成走不了了。
而巧芯只有默默為他的平安而祈禱著。
***
紫若走出房間想去看看巧芯,听說今兒個下午玉延即出發至東山,如今巧芯一定是悶的慌,或許該去看看她,陪她聊聊天。
才走至半路上,初夏的熱風一吹,她立即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險些摔倒在地!驀然一只粗壯結實的手臂猛力勾起了她,使她免于一場厄運。
「是你,方少俠。」紫若驚見是他,含羞帶怯的問道。
「丘姑娘,小心。」在他不見波紋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他的心。但紫若明白他這些天常常跟在她身後保護著她。
「不好意思,是我身體不好,常常帶給你們麻煩。」
紫若為自己的身體狀況深感煩惱,多希望她能有巧芯一半的健康。
「千萬別這麼說,人之一生絕無十全十美,你一定有別的優點能彌補的。」從未對別人表達過情意的他,有些口拙的說道。
「你真的那麼認為嗎?」紫若眼里閃耀著星光,頭一次覺得自己不是個廢人。
「當……當然。」
方默被盯得有些不自在,連說話都變得溫吞的不得了。
「你真是個好人……」紫若臉蘭發燙不已,一種特殊的情愫在心底滋生著。
這個畫面正好被出來散心的巧芯撞個正著,要回頭也已來不及了,因為方默他倆都已瞧見了她。唉,看來她不想當電燈泡都不可能了。
「嗨,好巧,你們也在這兒呀!」巧芯有些興奮的說,看來玉延所言不虛,方默這小子是喜歡著紫若,只是不知道這塊大木頭到底行動了沒?
「常姑娘,你來的正好,可以陪陪丘姑娘,我先走了。」方默這家伙又板起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用,不用,該走的是我。」巧芯暗忖︰這怎麼可以,玉延臨去而可是要她撮合他們的,這麼一來她豈不是幫倒忙了嗎?
「巧芯……」紫若面紅耳赤的拉住了她;而那塊大木頭卻一頷首,默不出聲的跑掉了。
「喂,木頭……」她喚不回方默,結果轉身對紫若說道︰「紫若,你拉著我干嘛!你瞧,把良人給嚇走了吧!」
「你胡說什麼,「良人」二字可不能亂用啊!」紫若秀顏一垂,嫣紅的臉頰把嬌羞的女兒姿態表露無遺。
「是嗎?」巧芯搔搔腦袋有點兒不解,這陣子玉延教她讀書認字,該不會自己不專心用錯了詞。
紫若會心一笑,「「良人」大多是妻子對丈夫的匿稱,你怎能說方大俠是我的……這是不對的。」
「這有差別嗎?等你嫁給了方默後不就一樣了。」「一根腸子通到底」可說是巧芯的優點,也是缺點。
「巧芯,你愈說愈不像話了!」紫若輕跺了下腳,差點兒被羞澀給淹沒了整張臉,只好在按捺不住的尷尬氣氛下,掩面而去。
「紫若……紫若……」巧芯模不著頭緒的叨念著︰奇怪,怎麼說跑就跑了呢?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嘛!
一抬頭,她突然瞧見在拱門外隱藏著一個昂藏身影。是方默!
「方默!你怎麼躲在這兒呢?」她沖出圓形拱門,拉住方默急欲閃躲的衣角。
「常姑娘,請你放手。」他表情冷朔,嗓音森冷的說。
「你听見啦!」
「多謝姑娘幫忙,但方默有自知之明,是配不上丘姑娘的。再說我已習慣形單影只,一切都無所謂。」他的黑眸里得濃濁,外表似無波的古井。
「天呀!不是這樣的,紫若只是害羞,她……」
「方默尚有要事在身,就不陪常姑娘了,告辭。」
他不待巧芯解釋清楚,隨即旋身離開了花廳。速度之快,讓她想喚他都來不及。
如今她才知道原來自卑感會使一個人變得那麼冥頑不靈;試想,從前的她不也就是這般嗎?真多虧玉延受得了她。
看來玉延交代她的任務還真不容易達成,不過她會再接再厲的。
***
一晃眼工夫,玉延離開鞏府也有三天之久了,算算時間明天他就該回來了吧!巧芯興高采烈的在花園中摘著花兒,準備好好將前廳裝飾一番。
「表嫂真是好雅興,在這兒蒔花種草啊!」
霍地,那個令她討厭的人又來了,沒想到他桶了那麼大的樓子竟然還敢回來!
「是啊,總比人家愛拈花惹草來的好吧?」她壓根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想不到表嫂沒讀什麼書,還會遣詞用字!」游廣易臉色一凝,盡可能找她的缺點挖苦她。
「怎麼樣,不賴吧!沒讀什麼書就能把你形容的如此恰當,要是我熟讀詩書,成果那還得了!」
現在的巧芯已非昔日吳下阿蒙,不會再動不動就被人挑起自憐自艾的毛病,讓他玩弄于股掌間。
他心底驀然一驚,對于巧芯的改變而感到意外,「你好像變了,難怪玉延會舍棄那位病西施,而挑上你。」
「你說誰是病西施?」她怎麼樣也不容許他這麼說紫若;身體不好又不是她的錯,這個游廣易憑什麼詆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