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我現在好的很,昨晚也不知怎麼的,我體內的毒性竟全都散盡了,而且經過運氣後,一切都沒問題。」
他一語雙關的說,並觀察著巧芯做何反應。
巧芯雙頰猛然一熱,支支吾吾的說︰「那太好了,也許是你的底子好,所以復元的快。」
「是嗎?」他別有深意的又瞧了她一眼。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怯生生的問道。
「沒什麼。」他對她眨眨眼,撇唇一笑,摟著她縴腰的手勁兒更加重了些,不知是意味著什麼樣的心思。
一路上兩人就此默然不語,玉延更是加緊速度,往蘭州的方向盡力奔馳,把握時限將火梅如期送達。
當到達徐壽的房舍時,已值最後一天的黃昏。
雖經長途跋涉,然玉延與巧芯兩人都不露疲態,臉上有的只是振奮及喜悅的神采光芒。
「你們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們趕不及呢!」徐壽神情大喜的迎向他倆,並接過火梅。
「徐老,小心!它有劇毒。」玉延連忙喝道。
「有毒!或許就是這樣的毒能與常夫人的肺癆相克也不一定。」徐壽研究著它,慢慢說道。
「那麼能用嗎?會不會有危險?」巧芯不想拿母親的命來當賭注。
「此乃先師所言,至于有沒有效我也不敢肯定。」徐壽老實道來。
「這麼說……」
玉延握上巧芯的手,安撫她說︰「就試試看吧!再拖下去,伯母也過不了今晚,倘若有效,豈不是救回她一命。」
玉延說的沒錯,這是他倆千辛萬苦尋來的,更是差點兒犧牲玉延的性命換來的,況且娘頂多也只能拖到今晚,就試試吧!
「老爺爺,我娘就交給你了,你盡避去做吧!我不會後悔的。」
「那就好,你們就到外面等會兒吧!」
巧芯深深望了母親一眼,但願她再度進來這間房時,由老爺爺口中得到的會是令人振奮的好消息。
***
真是個讓人歡喜的結局,當徐壽用火梅救治常母後,她全身非但無中毒反應,就連肺部也健全了許多。
再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常母的病情進步神速,每日已能起身走動少許時間。春娘得之消息後,高興的差點兒毫沒水準的大叫起來,也常常撥空前來探望她。
「我說華芳,你真是令人羨慕,不僅拖了好幾年的痛好了,還多了個好女婿。」
春娘含著笑意,長喟了聲。
「快別這麼說,鞏公子人品身家都不錯,還不知道會不會要我們巧芯呢?」常母不敢相信竟會接二連三遇見那麼好的事。
「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很喜歡巧芯嗎?」
春娘笑她又在鎖牛角尖了,什麼人品身家、家世背景,全是騙人的把戲,還是真情才是真的。
「我也知道他是個難得的好孩子,為了替我找火梅,命差點丟了!只是……或許是我的心理不正常吧!」常母幽怨的說。
「不是你心理不正常,你听說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句話嗎?其實說穿了,你就是害怕巧芯會重蹈你的覆轍。」當初她娘就是身份地位不如人,而遭人遺棄。
「你說的沒錯,我也許是害怕吧!但我相信巧芯會很幸福的,因為鞏公子對她那麼用心,還不嫌棄我的病,言明等我身子骨健朗些就要帶我回鞏府休養。」
事隔十多年,再去想這段往事已不覺那麼痛心了,畢竟她擁有一個那麼乖巧的女兒不是嗎?
「你會去嗎?」
春娘突然煩惱,將來她會少了一個說話的伴。
「我不會去的,在這兒住了幾十年了,雖回憶不是讓人喜悅的,即便酸甜苦辣也有了感情。」
「那麼巧芯呢?你不去她會去嗎?」這確實是個麻煩事,巧芯事母至孝,要她撇下母親遠赴異鄉,她可能不會答應的。
「她是該出外見見世面了,有鞏公子照顧著我很放心,她若不願離開這兒,我會逼她去的。」常母語氣堅決地道,因為她不願讓巧芯再悶在像尋芳苑這種地方。
「好吧!那就得靠你的不爛之舌!」春娘笑說︰「對了,巧芯人呢?」
「他們一塊去千歲宮。」
「千歲宮!上香嗎?」
「不是,是去看花燈。」常母笑著說。
「元宵都過了,還去看什麼花燈啊!別逗了。」春娘將手絹一揮,壓根不相信常母所說的話,更笑她病好了,也會尋人開心了。
「你難道忘了,在千歲宮有個少女燈,那可是芯兒的作品呢!這陣子她忙著我的事都忘了去收回,好不容易這兩天我病情有了起色,她才放心的去收回那盞少女燈。」
說起花燈,常母就露出得意的笑容,因為巧芯從小就有手工方面的天賦,而這次獻佛的花燈就是照她自個兒的模樣完成的,還真是唯妙唯肖!
「對呀!我怎麼給忘了,那花燈還在咱們蘭州奪了魁呢!」春娘也沾染了喜悅,開心的說道。
「娘,春姨,什麼事那麼開心呀?」
巧芯與玉延此時正巧鑽頭進來,看到的就是春娘那笑得合不攏嘴的畫面。
「你春姨正提起你的花燈曾在城里得名次,所以高興的不得了。」常母拉過巧芯,溫柔的說。
「的確,那盞少女燈做的太完美了,第一當之無愧。」玉延才在一旁夸獎道。難怪他當初一進城會在千歲宮內留下最深的印象。
「鞏公子,您客氣了。」常母笑答。
「伯母,別再喊我鞏公子了,這多生疏,直接叫我玉延吧!」
「對啊!就叫他玉延好了。」巧芯也在一旁起哄。
「你這丫頭。」常母瞟了她一眼,「對了,你什麼時候跟鞏……玉延回太原?」
「娘,听你這口氣,你是不去?」巧芯皺眉道。
「娘是不想去,要陪你春姨。」
「娘不去,我也不去!」她使著性子。
「不行,娘現在病情已慢慢穩定了,你也該出去外面看看,跟著玉延我很放心。」
常母堅持道。
「你瞧,伯母都這麼說了,你還不放心呀!」玉延在旁敲著邊鼓。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偷偷把我給賣了。」她望了玉延一眼,嘴角勾勒出一道頑皮的笑意。
「我不會賣你的,因為我已經是你的買主了。」他湊上臉,露出一臉牲生無害的表情,成功的營造出一種曖昧的氣氛。
「你憑什麼買我?」巧芯嬌嗔道。
「你難道忘了那一錠金元寶?如上這幾天的利息,現在那價值可不少!」他燦爛的笑意讓巧芯氣憤難平,似乎將雪山的一切忘的一干二淨。
「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她用力跺腳不依道。
「我已是你夫當然可以了。」
「我們又沒成親!」她反駁。
「你我心知肚明。」他當然是指那「有實無名」的夫妻關系。
「你……」巧芯戛然住口,神色不定的看著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好了,好了,我說華芳,你瞧他倆多搭呀!一說上話就忘了我們兩個老的了。」
春娘噙著笑,調侃道。
「巧芯,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听娘的,跟玉延去吧!否則娘可是要賭氣不吃藥了。」
常母也替玉延說話,坦白說她早以「丈母娘」的眼光在看他了。
「娘,你怎麼……」
「別說了,今晚咱們就回尋芳苑,你把東西收拾收拾,明兒一早就和玉延去太原吧!我要休息了。」
語畢,常母聰明的轉身過去閉上了眼,對巧芯滿月復的埋怨充耳不聞,這可樂壞了一旁的鞏玉延。
第七章
其實巧芯的心底是非常願意與玉延回太原的,她甚至發覺自己愈來愈離不開他,這是不是就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