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怎麼讓姓聶的那小子服下?」劉昆這下才發覺平常無所做為的小三竟是個危險人物,瞧他處心積慮、用心良苦的安排一切,看在劉昆眼里,還真是有些膽戰,想想這小子不除,事後必成大患。
「到時候就看我的。」得意忘形的小三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優優一早清醒,頓覺精神為之一振,舒爽極了。
昨夜的煩憂也撇于腦後,她決定了!為了彌補前衍,讓聶寒雲再次欣然接受自己,她準備來個鍥而不舍的倒追計劃,不管用啥法子,即使軟硬兼施也無所謂。
此時的優優像極了如沐春風般的小女人,因為她仿佛已看見前路一片美好,連窗外的鳥兒都對著她笑呢!
不知何時,她的床頭竟多出一件翠粉的流蘇裙,外加一件雪紡紗罩衫,美得讓人舍不得眨眼。
是他嗎?是寒雲為她準備的?
他又怎會知道她最喜歡的就是翠粉色及雪紡紗的衣裳?可見他對自己是多麼的用心良苦,偏偏自己又像是個呆頭鵝,完全不懂郎心。否則,就不用像現在還得上演一出「女追男」的戲碼才行。
拾起床上那套美得令人眩目的衣裳,不知穿上它後是它好看,還是自己好看?
懷著雀躍不已的心情,她很快地將它換上,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不禁暗忖道︰他會為她心動嗎?
會的,一定會的!
不對,好像有某個地方不對勁兒……哎呀!就是她的頭發啦!
一連幾天全為男妝打扮的她,只將頭發梳上腦後綁了個簡單的發髻,然後再罩上一頂帽子,簡單得可以,難怪現在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坐在妝台前,面對著銅鏡,將頭頂的一支固定用的發簪取下,剎那間,一如黑潭似的青絲緩緩滑落下來,披在雙肩上,宛如一光滑柔軟的絲緞,讓人愛不釋手、收不回目光。
若再加上小宣宣的一雙巧手,必能為它更添一筆嫵媚之姿……小宣宣!天呀!她是燒壞了腦袋嗎?怎麼會忘了小宣宣呢!
她人呢?她人呢?
優優想起來了,那天夜里她一個人逃出去搬救兵,但回來的只有寒雲一個人,那小宣宣呢?
完蛋了,她一定是在路上又遇上那些山賊,被抓了,一定是這樣的!
「寒雲!寒雲!」她聲嘶力竭地嘶喊道,在萬般無助的情況下,她唯一想到的就只有他。
「優優,優優,你怎麼了?」
唉進門即看見優優哭得像梨花帶雨似的,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的心揪得好痛,昨晚她不是睡得好好的,他一直在門外等她睡著了才進房陪她,也直到四更天才離去,這其間,她一直很安穩的沉睡著啊!
「優優,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擁得她好緊好緊,想借此安慰她紛亂的心。
「小宣宣不見了!她不見了!我竟然忘了她的安危,怎麼會有我這種主子!寒雲,我想去找她,你陪我去好嗎?」她波光盈盈的大眼,不停地閃動著動人的光澤,一頭烏黑的青絲斜掛下來,真是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她要他陪她去!
可見在她心中,他還是有幾許份量的。聶寒雲欣慰的想。
看著聶寒雲唇邊掛的一抹笑意,只是一個逕兒的搖著頭,優優更慌了,一早起來那清晰的思維也都在此片刻全亂成了一團。
「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真的不理我,也不管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小宣宣的感情比親姊妹還深,雖然平時我喜歡對她頤指氣使的,但這全是玩笑的成份居多,你懂是不懂?」
聶寒雲揚眉,深深望進優優波動不已的眸中,原來過去她只不過是只仁慈的「紙老虎」!
由前晚在破廟內,她好心地贈予小男孩兒一支價值不菲的珍珠金鈿的那一剎那起;他不是就已能看出她的仁心了嗎?
「聶寒雲,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陪不陪我去?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是不是心甘情願的,我都要你陪我去,畢竟我現在還是聶家的少女乃女乃、你的老婆,在找到小宣宣以前,我是不會讓你休了我的!」
面對一只不會吭聲的悶葫蘆,優優簡直快要火冒三丈了,只見她雙手叉腰,「老虎」的本性呼之欲出。
對于優優的這套說辭,讓聶寒雲匪夷所思,擺月兌他不是她計劃已久的目的嗎?怎麼這會兒又變掛了?
哦!他懂了,在還沒找到小宣宣以前,她還暫時不能離開他!這個念頭使他原本有些躍動的心又沉寂了下來。
「優優,你別急,小宣宣如今好得很。」
「什麼?」這句話果然有效,只見她立即停止了動作。
「我說她好得很,現在正乖乖的待在咱們聶府,這下你總可以放心了吧!」聶寒雲仿佛怕嚇壞了她,說起話來很輕、很輕。
「我不會騙你的,你說,我騙過你嗎?那晚我及時趕到破廟救了你,這正是拜小宣宣所賜,坦白說,我當初一听見你有難,什麼都不管了,一心只想著救你,根本忘了小宣宣還一個人在荒野中。」想起這件事,聶寒雲還真是有幾分歉然。
「你的意思說,你把她一個人丟在山里?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怕她遇害嗎?」優優乍听之下,忍不住淚雨婆娑,小巧的拳頭像雨點般落在他胸前。
聶寒雲受不住她的責難,一掌握住她兩只拳頭,滿懷苦澀的說︰「你以為我是這樣的主子嗎?告訴你,我不是……不是!是你……是你弄亂了我的心智、混沌了我該有的鎮定,為了你的安危,我忘記了一切,你還好意思怪我!要真是這樣的話,我不該去救你的,活該讓你被那山賊吃了算了!」
怎麼搞的,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不是打算與她和平共處了嗎?
在下定決心護送她到鞏賢弟那兒的時候,他不是告訴過自己,她的言詞、表情已不會再讓他的心起半點波濤,可是如今……是他還沒準備好嗎?還是他根本沒辦法忽視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思想?
「寒雲……」優優輕拂過他緊鎖的眉峰,她突然有個念頭,想要將它給撫平了,因為她不喜歡,不喜歡看他蹙眉皺額的模樣。
他輕輕攫住她細致的手腕,粗聲說道︰「別說了,是我不好!不過,真的請你放心,昨晚我接獲護院江洋的回報,由于他前晚不放心我一個人只身前去尋找你,所以尾隨在我身後,直到遇上了小宣宣……」他自嘲的苦笑道︰「你罵的對、打的也對,我不是個好主子。」
「是我一時心亂,所以口沒遮攔的,你千萬別生我的氣。」小宣宣安全的訊息讓她安心了不少,這也才注意到自己剛才的口不擇言。怎麼搞的呢!才剛決定重新開始挽回他的心,卻又被自己一時的惡言相向弄得一團糟!
老天!釋迦牟尼、觀世音菩薩,求求你們大發慈悲,幫幫忙吧!優優在心里默默祈禱著。
生氣?他不會對她生氣的,只是一直無法心平氣和的面對她。
「天色已亮,咱們可以動身了,你先準備一下,我去樓下向店東打包些干糧。」
也唯有暫時逃離她,才能重新拾回自己古井無波的心緒。
「去哪兒?」優優喊住他。
「太原。」撇下這句話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太原!他當真要將她拱手送給別人?
優優泄氣的坐回椅子上,面對鏡中的自己,竟想不出半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