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的貼身丫鬟小宣宣可以做證。」優優理直氣壯的說。
「你亦肯定你的丫鬟曾見過聶寒雲,她不會弄錯?」他又向她跨前一大步。
優優被他逼得直往後退,直至膝蓋彎里踫上床緣,逼不得已坐了下來。
「我……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
優優慌了、亂了,全身不寒而栗的起了陣陣涼意。
「我現在告訴你,我是「貨真價實」的聶寒雲,這整個聶府的人都可以做證,包括你我雙方的父母。」他狂傲又霸道無禮的說。
不可能的!
事情怎麼會進展成這種地步?那麼,她那天所看見的蘭陌生男子又是誰?該不會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像吹氣般的長壯了、也拉高了吧!
見她嚇得說不出話來,他又加重語氣的說︰「你所見到的那個人是我的拜弟,我勸你別打他的主意,因為我不容我聶某人的妻子做出這種事。」
一時呆愕住的優優,卻被他這句話激起了怒潮,于是不畏死的說︰「你憑什麼管我?我又不愛你,總不能因為我拜過堂,你就想牽絆住我的一切,告訴你,不可能的!」
「哦,是嗎?可真有種,不過,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看看已拜過堂的丈夫管不管得住妻子。」圓熟內斂的他麼能為青澀的她所扳倒。
她誤會了他的意思,節節往後退,最後跳上床躲在角落,「我們之間沒有情意,更沒愛意,你不能對我——」
他冷哼了一聲,說出他的違心之論,「你放心,對你這不懂禮節為何的女子,我可是一點興趣也沒,你安心的「守活寡」吧!」
「我不要!」她沖口而出。
「不要?」他透著冷芒的雙眸,不解地看著她。
「不是不要……哎呀!你滾你滾,我不要再見到你.你滾得愈遠愈好。」驚慌失措的優優顯然有些語無倫次了。
「你要我「滾」?」他眼露寒光的尖銳復誦道。「別忘了你現在身在聶府,可不是讓你撒野、為所欲為的地方。」.
「那你想怎麼樣?」頭一次她覺得自己快招架不住了。
聶寒雲輕撇了一下唇角,露出讓她恨得牙癢癢的笑容,「我不想怎麼樣,也沒興趣對你怎麼樣,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房里,少給我出餿主意,沖著你爹的面子,我保證還是可以讓你衣食無缺的,否則……我會讓你後悔莫及。」撂下狠話後,聶寒雲輕拂衣袖,含憤而去。
後悔莫及!
優優此刻早就悔不當初了,都怪小宣宣,事情還沒搞清楚,就帶著她去亂認人。(不對喲,好像是她死命的拉著小宣宣去偷窺未來的夫婿吧!)明天她一定要找她算帳,一定!
然而,在另一方的聶寒雲卻不懂了,不懂他為何要那麼生氣,明明娶妻只不過是為了不違二老的心願,所選擇最沒辦法中的辦法。
既然她也無心于他,這豈不是更好?可以告訴雙方長輩取消這門婚事,如此一來,他不是重獲難得的自由了!
包完美的是,他還是個「無辜被害者」的身份,不用被套上個「背棄」的罪名。
可是,他卻不願這麼做,是他不想讓她稱心如意嗎?
不,他一向有成人之美。
是他不願讓爹娘傷心嗎?
不,因為錯不在他。
這麼說,難道是——他舍不得!
炳……笑死人了,這怎麼可能呢!對那種女人——算了,別研究了,或許是自己想給她一點教訓,順便教教那女子應有的三從四德。
對,就是這個原因!
有了一個合情合理護理由之後,聶寒雲這才帶著得意的笑意往前廳而去,繼續他末完的「喜筵」。
***
翌日一早,小宣宣踩著興奮的腳步準備進新房為小姐更衣梳妝,怎知一進門的景象委實讓她嚇了一大跳——只見優優還身著昨兒個穿的那件霞帔,趴在小桌前打著盹呢!走近一看……這還得了,小姐臉上還掛著兩行未干的淚痕呢!
是誰?是誰欺侮小姐了?小宣宣自十歲時即跟著優優,少說也有六、七個年頭,可還從未看過她掉過半滴淚。
難不成是新姑爺?但這也說不過去呀!咱們小姐雖然性子直了些,但是心腸可軟的不得了,新姑爺沒理由這麼做呀!
再說,能娶到像小姐這麼一位國色天香的佳人,不知是多少公子哥夢寐以求的,新姑爺應該滿足珍惜才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不懂憐香惜玉之事。莫非他醉倒在前廳,以至于一夜未能進房?
對,唯有這個可能性是最容易成立的。
唯今之計就是把姑爺找來,再怎麼說,優優好歹是他新婚的妻子,他總不能只顧著與那些酒肉朋友話家常,就把佳人甩在一邊吧!
沒錯,就這麼辦!
當小宣宣邁過聶家每一寸土地,尋遍各個角落仍未見到新姑爺的影子時,她才真正的死心放棄了。
事情怎會變成這種地步呢?
「小姐,小姐,你醒醒呀!再這麼睡下去,你會著涼的。」無計可施的小宣宣只得將優優先喚醒再說了。
一直哭泣到四更天才慢慢睡著的優優,嚶嚀了一聲,換了個方向又睡著了。
「不行啦!小姐,你先把這沉重的霞帔換下再睡吧!否則,你待會兒起來會全身不舒服的。」小宣宣克盡職守的又喚了一次。
「你別吵,我好困。」
優優伸出一只小手揮了揮,嘟囔著又趴下了。
小宣宣見沒轍,只好使出撒手鑭,「小姐,你那兩只最寶貝的小蛐蛐全跑了,這可怎麼辦呀!」
只見優優茫然地抬起頭,愕然了大約五秒後,突然沖向她藏有小蛐蛐的包袱打開一看,匆匆拿出一只半透明的瓶子。.
「死丫頭,你騙我!」
小宣宣聳聳肩,滿臉盎然的笑意說︰「你還知道小蚰蛐藏在哪兒,表示你還正常,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優優這才想起昨天是她的新婚之日,昨晚更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可是新郎呢?大吵一架後,他果然一去不回,雖然這是她所期望的,可是,他也未免太狠了吧!
聶寒雲,咱們走著瞧!
當然,她可沒忘記要找小宣宣算帳一事,只見她雙手叉腰,一步步趨向小宣宣,表情恫嚇的說︰「都是你,不把事情搞清楚說大聲嚷嚷,害我出了個天底下最大的糗,簡直是沒臉回去見江東父老了,就算想回家找爹娘哭訴,還得顧慮他們會不會把我趕回來。」
小宣宣驚愕的睜大眼,心忖她什麼時候做出那麼嚴重的錯事了?
「小姐,小宣宣可是一向忠心不二,就連昨晚也不敢來打攪你,怕壞了你們的好事,你還責怪我,這多麼不公平呀!」小宣宣夸張地抹著淚。
「你說這話是在指控我嗎?你可好了,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覺,而我呢!被人惡言相向了一夜後,還被冷落……」
優優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在看見小宣宣的淚影後,忍不住又淌了下來,最後還抱著小宣宣嚎啕大哭呢!
「小姐,我真是不懂,昨晚你和新姑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兩個愛哭的主僕相擁而泣,哭得更是出其慘烈,當然,小宣宣還是哭得莫名其妙。
「別提他了,那個家伙最好醉死在路上,然後被萬馬踐踏、粉身碎骨!」優優含怨嗔道。
「天呀!」小宣宣掩嘴驚呼出聲。新姑爺與小姐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會讓小姐如此的恨之入骨?
「那天我們在西廂園內所窺的那名男子不是聶寒雲。」優優懊惱的捶了一記桌面,結果,弄疼的竟是自己。她撫著疼痛的手,眼淚又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