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東陳東耀捧著吉他自彈自唱了一首英文老歌「昨日重現」,而裴嘜杉則當場吹奏了一曲薩克斯風,均贏得不少人的掌聲。
自幼在展簁瑕的逼迫下勤練了不少年芭蕾的展妍,也在草皮上表演了一支現代芭蕾,其動作之優美,身段之俐落柔軟,皆讓裴嘜杉看得心醉神迷。由于場地的關系,展妍並未穿著正統的芭蕾舞衣,乃是身著類似網球裝的打扮,緊身衣下勻稱的身材令在場所有的男人看傻了眼,其下的小圓裙,隨著她飛舞的動作而搖擺著,更能展現出她修長的腿部,其肢體語言表達的淋灕盡致。
「真看不出來她有那麼好的舞蹈天份。」陳東耀坐在裴嘜杉身旁,自言自語著。
「你已經有美女在抱,別打她的主意。」裴嘜杉的眼光一直鎖在展妍身上,並未移動。
「你是指牡丹?」「我勸你別太接近她,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裴嘜杉面無表情的望了他一眼。
「如果你願意將展妍讓給我,我願意舍棄牡丹。」陳東耀似笑非笑的說,他哪會看不出來裴嘜杉對展妍的感情。
「你敢動她!」裴嘜杉眼神中多出了一道寒光。
「我是不敢,說說笑罷了,可別信以為真呀!」陳東耀瑟縮了一下,懾于他那不動如山的氣勢,「對了,公司方面,這幾個月來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為了轉移話題,他轉向公司的事。
裴嘜杉卻笑了,「你陳總好命,這兩個月來跑到法國去泡妞,把公事都丟給屬下管,你不怕我監守自盜?」
陳東耀也笑了,「不會,你不會拿‘北海’的名譽來開玩笑。」
「算你聰明!其實可疑人物我是發現了,但我暫時還不想說出來,等到時機成熟了,我會將他們一網打盡。」他面露自信。
「那就好,反正交給你我很放心就是了。」
驀地,他發現裴嘜杉臉色驟變,並用他所無法想像的速度飛快沖到表演場地內,一把攬起展妍的腰,就只差一寸,她就會栽到山坡下了。
「有沒有怎麼樣?」裴嘜杉眼光熾熱,注滿關心地問著展妍。
「沒什麼,只是腳扭傷了。」她撫著腳踝,似乎滿疼的。
裴嘜杉此時心中所蟄伏的怒氣已表現在臉上,銳利的眸光毫不避諱的射向坐在一旁佯裝一臉無辜的林牡丹身上。
「你為什麼要故意絆倒她?」他話中帶刀的問著林牡丹。
「沒……沒有啊!副總,你可別冤枉我,我只是坐在這兒,腳有點兒酸疼,想換個姿勢罷了,誰知道那麼湊巧,展妍就突然跳到我身邊——唉呀,真是對不起。」
林牡丹唱作俱佳地解釋著,到最後,似乎變成錯不在她,全是展妍的錯了。
「換個姿勢,動作也未免太大了吧!」他目光中透著怒氣,且已瀕臨爆發邊緣。
因為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展妍的舞技所吸引,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誰是誰非,但他可不同,一開始,他就察覺出這女人對展妍含著某股怨氣在,所以,他一直注意著她;就像剛剛,那一腳可不是換姿勢所會擺出來的。
「我……你既然不相信,我也沒轍。」她轉過頭,裝成一臉可憐樣。
「好了,你們別爭了,我腳好疼,你帶我回去休息,好嗎?」展妍疼得臉色都泛白了。
「好,你忍著點兒。」他俐落地抱起展妍,無視于大伙的驚訝聲,從容的從大家面前走過。
在經過陳東耀的身邊時,他頓了一下,小聲說道︰「幫我聯絡石奔,務必要他在明天以前趕到。」
「為什麼?」
「不為什麼,只需照我的話做。另外,我還是奉勸你那句話,少接近林牡丹,太艷麗且攻于心計的女人總是帶刺的。」
而後,裴嘜杉已無意再多說些什麼,加快腳步抱著展妍離開。
???
「還疼嗎?」裴嘜杉輕揉著展妍白皙細致的腳踝,希望能減少她的疼痛;然而,全身的血液卻全因為她袒露在外的修長美腿而翻騰不已,他甚至于只要一抬頭,即可與她豐滿的酥胸對視個正著,為此,他大嘆君子難為。「不疼了,走路大概沒問題了!你的功夫真好,以前是當跌打損傷的師父嗎?」她俏皮的調侃道。
裴嘜杉為她的想像力而失笑,「跌打損傷的師父是沒做過,倒是當過專門修理淘氣鬼的魔王。」
「我才不是淘氣鬼呢!你也不是駭人的魔王。」她天真的踢著另一只沒受傷的腳,短得只到臂部裙擺因她的動作飄呀飄的,仿若在考驗他抗拒色誘的程度到底有幾分。
「我不是魔王,那你認為我是什麼?」他粗糙的大掌用力按下她那只不安份的腿,因為他已無力去控制自己的思緒了,而今唯有把這個引人犯罪的禍首擺平,他才可能從的洪流中獲救。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有和別的女人打混了,自從遇上展妍後,他「超級情聖」的外號已離他遠去;他甚至從未想過,自己會愛一個女子愛到這種不可自拔的地步,寧願一輩子栽在這小女子的手里。
他不是不想要她,而是不想傷害她,貞潔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他懂,所以,他從不玩處女,偏偏展妍就是他的禁忌。他告訴自己愛她就是要體諒她,除非她答應了自己的求婚,否則,他永遠都不能踫她。
深吸了一口氣,以前幾次他不是都控制很好嗎?今天也應當不會例外才是,他這麼安慰自己。
她輕輕跳下椅子,挪動著步伐說︰「你是個最佳的情人。」
「哦!」他笑著想,看來,他「超級情聖」的魅力依然存在。
小木屋里,燈影暈黃,羅曼蒂克的氣氛是很讓人自動宣泄心事的。展妍將手心按在胸口上,突然有股極欲向他坦白的沖動。
「嘜杉,我想……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听了以後不要太激動。」展妍胸口怦怦跳著,一顆心好幾次都有即將跳出口似的難受。
「什麼事?你盡避告訴我,我發誓絕不會生氣。」他舉起手來發著誓。其實,他心里卻急的不得了,並不停的在心里喊著︰小妍,我知道你要告訴我什麼,這是我祈求多時的,雖然對你的一切我了若指掌,但我依然希望從你的口中知道你對我的信任。
「我……我千里迢迢從帛琉來到香港是有目的的,我……」她倏地趴在裴嘜杉身上,泣不成聲的說︰「我說了,你不可以嫌棄我,更不可以離開我,否則,我就什麼都沒有了,嗚……」
「不哭啊!你放心,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絕不會棄你于不顧的。」他輕拍著她的背部,試著安撫她的情緒。是否他該告訴她,他什麼都知道、都清楚,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受這種苦了。
室內在片刻的肅然之後,裴嘜杉先開口了,「我想,我也該對你坦白……」
「不,你先听我說。」她伸出食指,蓋住他的唇,「不管你會不會諒解我,我還是要趁現在有勇氣的時候說出來。」她低下頭沉默了五秒,蓄足了勇氣,終于抬起頭道︰「我來香港的目的就是為了進‘陳氏’,進陳氏的目的又是為了那套KQB311的檔案程式。」
裴嘜杉漾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她終于願意向他坦白了。
見他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反而還笑了,展妍不解的問道︰「我那麼壞,你一點也不生氣嗎?」
「你能克服心理障礙向我坦城,我非但不生氣,還很高興,因為你是信任我才告訴我的,此刻,在我心中已沒有任何事比得到你的信任更讓我愉快的。」在他諱莫如深的目光中掠過一抹愉悅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