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他,「等等,你一個人去?不行!這太危險了,沈大哥及藍大哥呢?」
「他們早不知去哪兒逍遙快活了。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再等等嘛!或許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荃荃急欲挽留他,早知如此,她也不會來了。
他們有槍械,又有人手,殷堯單槍匹馬絕敵不過他們的!
她好後悔,真的好後悔!
「沒空再耗下去了,錯過這次機會,我準會後悔死的。」他臉上有著冷峻果決的線條,絲毫不容荃荃再阻攔。
「可是——我寧願你後悔,也不要自己後悔。」她抓得他死緊,深怕他從此就從她的指縫中消失了。
「荃荃……」對她,他只有滿心抱歉。
見他心意已決,荃荃只好使出最後的撒手 ,「好,若你非去不可,我也要跟著去;看在我的份上,相信伯父不會為難你的。」
「荃荃,你太天真了!」殷堯苦笑不已。
就算她伯父會听她的,那個威廉會嗎?搞不好她還會置身于險境中。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著你!」她只好撒潑死纏了。
他看了看時間,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對不起她了,「荃荃,別這樣!你去,我反倒會分心,讓我全心全意去對付他們,好嗎?」
他不知從哪兒找出一捆繩索,繼而將荃荃壓在椅子上,用繩索將她和椅子牢牢的捆扎在一塊兒。
「殷堯!你竟然這樣對我。」她聲色俱厲的大喝道。
「以後你會感謝我的。」他在她額際輕輕的拂過一吻,隨之離去。
「堯……為什麼不讓我與你同生共死?為什麼……」淚水禁不住奪眶而出,沾濕
了她的面頰,被桎梏的雙手無法拂掉它,只能讓它肆無忌憚的沿著她的頸項濡濕了她的衣襟……
殷堯所不知的是,達爾及之搴並沒有閑著,從他們一出門就被人給盯上了。
達爾不想連累縴縴,所以,打消了去學校接她的念頭;當然,殷凡?的陷害計劃也因此泡湯了。
之搴因為擔心剛月兌離魔掌的殷凡?會因而又掉進陷阱里,所以,軟硬兼施硬逼著她先回茶當酒。
于是,兩個大男人跟蹤了那個可疑者,想探一探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然而,殷凡?骨子里唱反調的因子作祟,哪容得了自己听從那兩只大沙豬的命令;
再說,她這個外文系高材生英文可流利得很,區區逛街購物難得了她嗎?
也就因為她有這份信心,所以,才會大膽無比的逛遍紐約的購物街及百貨區。當她雙手拎著大包小包,搭車回到茶當酒時,已是夕陽西下。
她迫不及待地想瞧瞧之搴在知道她那麼晚還未回家時,是否會著急?甚至後悔把她一個人撇下?
可是一進門,怎麼沒燈光,反而烏漆抹黑的呢?
難道她還算是第一個回來的?
她忿忿不平的將手中的東西一扔,按下電源的剎那,陡見一個清麗絕塵女孩映入她眼簾。
「你是?」
殷凡?走向她,細細打量著眼前這位亮眼的女孩兒,年齡應該與自己不相上下吧!
可是,為什麼會被綁在椅上呢?怎麼瞧,她都不像個壞人呀!而且,還滿對她眼的。
「我叫孫荃,想必你就是殷凡?,對吧?」荃荃顯然有些虛月兌無力,因為她已哭的太久太久了。
「原來你就是我哥嘴上老掛著的荃荃啊!」
殷凡?稚氣未月兌的天真氣息也感染了荃荃,她微微一笑,「我就是。你能不能先松開我身上這些討厭的繩子?」
殷凡?這才敲了下自己的小腦袋,「你瞧,我只顧著說話,都忘了幫你松綁。奇怪
了,是誰把你綁成這樣?難不成這兒遭小偷了?」她張大了口,提高警覺的四處張望著。
荃荃被她滑稽的表情動作給逗笑了,「不是小偷,是你哥哥。」
「我哥哥!」
這會兒,殷凡?被嚇的可不輕,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哥哥會親手綁了他朝思暮想的佳人。
「你騙我!這就是你送給我的見面禮對不對?我可不是被唬大的,你這個見面禮不高明啦!」殷凡?自以為的說。
「我沒騙你,真的!是殷堯綁了我,因為我告訴他我伯父與幕後買主進行買賣的
事,他竟然立刻就想趕往現場,我不肯,死命抓著他要跟他去,結果,他竟狠心把我綁了起來。」她聲淚俱下的說。
殷凡?仔仔細細的想著方才听到的一番話,這才從迷霧中清醒了過來,「這麼說,我哥有危險?羅??」
「也就是因為如此,我得立即趕去。小凡?,告訴我,當初你被綁架的時候,是被
囚禁在哪兒?」荃荃心急如焚,任誰看了都會為之緊張。
「在……在……對了,我好像听之搴說是‘黑巢窟’。」
「黑巢窟!我知道在哪兒,那是個荒廢已久的黑人聚集地。我這就去。」
這下換殷凡?拉住她了,「你不能去呀!我哥綁你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你去涉險。」
「小凡?,你不懂,或許你沒愛過,你不懂這種憂心如焚、整顆心已不是自己的痛楚!我要去,即使有難,我也要和你哥哥在一起。」
「那我跟你去,他是我哥,你不能拒絕我。」殷凡?執意的道。
「不,你留下,假若沈大哥他們回來了,你也可以替我轉告他們。」荃荃再怎麼樣也不願拖殷凡?下水。
「我們可以留字條,效果不是一樣。」殷凡?也堅持己見,對于自己所決定的事,她也從不讓人反駁的。
「你……好吧!別忘了留字條。」
于是,兩個小女人在匆忙留下只字片語後,便很急促的沖了出去。
達爾及之搴與那可疑人玩了一整天的追蹤游戲,最後才懷疑這搞不好是對方所耍的「調虎離山計」,而他們當真中計了,實在是為之氣結。
當他們飛快的趕回茶當酒時,一屋子的漆黑讓他倆心生警戒;當他們發現桌上的字條時,更加深了心中的憂慮。
「那兩個女人怎麼不會動一下腦筋呢!手無縛雞之力,竟想與那些歹人相抗衡,想救人根本就是痴人說夢話,上山求魚嘛!」之搴憂心忡忡的說。
「別忘了,小凡?老說自己是跆拳道黑帶,就讓她表現表現?羅?!」達爾好整以暇的戲謔道。
「天,那個女人的話你也信!」之搴輕拍了下額頭,叫苦連天,「就算她真是個高手,能敵得過子彈嗎?到最後還不是等著咱們去救她。」
「也怪你我闖蕩了那麼多年,竟會被別人下三濫的招式給騙了。」達爾也挺懊惱的。
「算了,一提起這件事,我就一肚子窩囊,走吧!快趕去黑巢窟,我不希望千里
迢迢趕去,只能為他們收尸。」一思及「武則天」已陷入險境,之搴竟會感到幾乎極度的不安。
「武則天」是之搴替殷凡?取的外號,他說她跋扈、霸氣、自我意識高張、毫不講
理,簡直就是武則天的翻版,因此,他喚她「武則天」。
「不知是否來得及,只有盡人事听天命了,希望殷堯這小子福大命大。」達爾起身佩掛了槍枝,也遞給之搴一把,兩人立刻行動。
黑巢窟的陰森感,使兩個小女人起了陣陣的雞皮疙瘩,也勾起了殷凡?上次被綁架來這兒的可怕記憶,她不由得又打了個冷顫。
風吹動樹葉引起的沙沙聲,使四周的氣氛更添一股神秘感。
這里太安靜了,安靜到恐怕五里外的呼吸聲都能清晰的听見。
「荃荃,你是不是被騙了?」殷凡?拉了拉她的衣袖,聲音雖小,但還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