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間茅屋吧!不過,你一到就將翠鴿放了,以便通知阿揚他們,我擔心事情有變。」他皺起眉峰,低吟著。
「你是說有危險?」裘馨可急了。
「我只是防患于未然罷了,別在那兒窮緊張。」諸葛楓悠然自得的說。
「你一定要小心,為了我,也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裘馨噙著淚,十分不放心。
「小傻瓜,我會小心的,把眼淚擦干吧!我們快把衣服調換,我得先送你出這行宮。」諸葛楓以衣袖輕拭著她的眼角。
「我看,我先換上你的衣服留在這兒吧!不然,他們會起疑的。」裘馨陡地想到這問題。
「你個子小,他們很容易就認出來了。你放心,我已找到代替品了。」諸葛楓綻出一抹饒富玄機的微笑。
「誰?」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還在賣著關子。
他們迅速的互換衣物,接著,諸葛楓摟緊裘馨,一腳上了地牢頂端,這兒有個通風口,是他這幾天仔細觀察後所發現的,由于洞口小,若非身材嬌小者,是逃不出去的。還好裘馨從小習武骨骼軟,諸葛楓又會縮骨,所以,他倆很輕易的就逃出了阿洱牙的行宮。
而那個代替品就是姚玉清了,當諸葛楓一進牢房,就瞧見蜷曲在角落的他,看樣子,他已餓了好幾天,落寞的眼神毫無生氣,這或許就是他的報應吧!
裘馨傷心的想,為什麼他要如此?為什麼他要出賣他們?又為什麼他不為養他、生他的父親想想?而如今最可憐的莫過于姚叔了!
第九章
將裘馨送出行宮後,諸葛楓很快地又回到裘馨之前的閨房,拿出獨家藥粉進行著易容的工作,但他心里、耳畔,還一直回蕩裘馨臨別時所吟的幾句詩︰
別夢依依到謝家,小廊回合曲闌斜,
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唉!諸葛楓不經意的逸出一聲喟嘆。
「怎麼啦?剛與情人會面回來,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嘆起氣來了?」阿洱牙卻在他傷懷的時候,煞風景的回來了。
「為何不說話?是不是後悔答應嫁給我了?」說到這兒,阿洱牙的臉不禁陰沉了下來。
他哪能說話呀!召集的他,雖然貌似裘馨,但馨兒的聲音卻是學不來的。他只能微蹙秀眉,準備來回「美人計」加「苦肉計」。
「唉!」他又嘆了一口氣,不過,這回是故意的。
「怎麼了?你哪兒不舒服。」阿洱牙緊張兮兮的問,諸葛楓見狀,也意識到他對裘馨的愛意,心里頗不好受。
諸葛楓搖搖頭,拿出筆墨逕自在紙上寫著︰
可能是剛才哭久了,所以喉嚨好疼,或許變得沙啞了許多,我怕會不好听,所以不敢說。
「你哭了?和他別離就真的讓你那麼難過?」阿洱牙寒心的問。
諸葛楓點點頭。心中笑忖︰當然!我可要比你好太多了,馨兒會為我掉淚,而你可就得慢慢等了。
「你在想什麼?「阿洱牙瞧他一個人在那兒傻笑,覺得滿奇怪的。
諸葛楓又搖搖頭。
「你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我都搞不清楚你了,你說話好嗎?就算再難听我都听得下去。」阿洱牙蹙著眉道。
「那我說!你可別嚇壞了。」諸葛楓特意裝出細致的聲音,妖嬌的說。
「還挺好听的嘛!只不過稍微嗲了些。」阿洱牙很認真的批評著。
「是嗎?這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你會嫌呢!」諸葛楓楚楚可憐的說。
「不會,只不是啞了而已,待會兒我請大夫給你開點潤喉的湯藥,馬上就可以完好如初了。」阿洱牙還傻傻的信以為真。
「那就謝謝大王了。」他嬌滴滴的微笑著。
阿洱牙卻因為他這恬然的一笑,亂了分寸,「既然你明天就是我阿洱牙的妻子了,咱們今天就洞房吧!反正只差一天而已。」他欺身上前,臉上帶著色迷迷的微笑。
諸葛楓斜睨著他,瞧他這副像八輩子沒听過葷的模樣,莫非他已經對裘馨……不,他不相信阿洱牙,也得相信裘馨,她就是死也會保全名節的。
他迅速地閃過阿洱牙的魔爪,「就是因為只差一天,所以,你得捺著性子多等一天嘛!你想想,洞房花燭夜里做這種事,多麼有情調呀!」
「是,是,這才有情調,那我也不惜再多等一天了。」阿洱牙咧嘴笑道。
「大王,我累了,喉嚨又疼,你讓我休息好嗎?明天我才有較好的氣色與你成親呀!」諸葛楓用自己听了都會吐的聲音,撒嬌的說。
阿洱牙覺得「她」奇怪,但又說不上哪兒不對勁,可能「她」是剛與諸葛楓道別,一時受不了刺激,所以腦筋有點「秀逗」了。
諸葛楓吁了口氣,以非常難看的姿式——張開雙腿,兩肘抵著大腿,撐著下巴——坐在床沿發著呆。
他心中想著︰天呀!這人是一國之君嗎?雖然有那麼點氣質,但也未免太「哈」女人了吧!若不是另有目的,他才懶得留在這當他的「女人」,讓他凌辱、調戲呢!
※※※
如今,正是洞房花燭夜的高潮戲上場的時候,這也是諸葛楓第二次扮新娘子了,有種無奈感直沖他的腦門兒。他是招誰惹誰了?還是上輩子的業障太多,得今生做女人來償還。
唉!他還是只能搖頭興嘆,他發現他恨死了這身毛茸茸的衣服,本以為中土的鳳冠霞帔已經夠別扭了,沒想到這番邦的新娘裝更是惹人厭,活像只不滿的母猩猩,正等著人來宰割。
他猶記得與裘馨分別之時,她曾提及阿洱牙會在新婚之夜將「玉龍戢」送給她,這下可好,省得他用偷的,若東西順利到手,他就可以月兌下這身猩猩裝遠走高飛了。哈……他在心里暗笑。
奧!……一聲啟門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被酒精薰陶的已經差不多的阿洱牙,拖著踉蹌的步伐,一拐一拐的走進了新房,臉上還帶著莫測高深的微笑,他們沒有中土成親的繁文縟節,很快地,他便已準備寬衣解帶了。
「等會兒好嗎?我還沒準備好呢!」諸葛楓連忙害羞的說。
阿洱牙皺皺眉道︰「你的嗓子還沒好?」
諸葛楓驚訝于他看起來已醉的不輕了,怎麼還能分辨他的聲音?莫非他的酒量奇佳?這也難怪,突厥人是以喝酒起家的,這佔薄酒對他來說有喝等于沒喝,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諸葛楓只好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我派人拿給你的潤喉湯,你都沒喝?」阿洱牙的口氣挺凶的。
「苦死了,我才不喝。」
「苦?不會吧!我喝過它,挺清涼香甜的。」
「這……反正我不喝就不喝,管它是甜的是苦的。」諸葛楓發覺他挺煩人的。
「你們女孩子就是這麼怕吃藥,這怎麼成,明兒個我得親自監督你喝下。現在,我們可以睡覺了吧?」他顯得有此急促。
「我說我還沒準備好嘛!」諸葛楓對他傻笑的說。
「這事你又不是沒有經驗,還需要準備什麼嗎?莫非諸葛楓他每次總以準備做藉口疏離你嗎?」一想起她曾是諸葛楓的人,他應有的風度全不見了,一有機會,他就忍不住要調侃諸葛楓。
此時的諸葛楓,怒火燃上了他的眼,火氣也直竄上升,「你說話怎麼那麼不入浪呀?他可是我這輩子所遇見最有男子氣慨的男人了!」
「他那種娘娘腔的男人也有男子氣慨?好,我就讓你瞧瞧什麼是真正的男子氣慨!」說著,他便像餓狼撲羊般的直撲向諸葛楓。
諸葛楓很利落的躲了開來,「你說過的,今晚你要給我爹的玉龍戢,你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