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奇怪法?」他將她攬在懷中,換一處石階坐下。
「自從那次夢境後,我又不斷夢見有一種五彩粉蝶,它身旁總坐著一位婆婆,她對我說,有一天我會需要它,它可以完成我任何願望、夢想,然而,它就躲在這谷穴中,需要女幾百年才會飛出谷穴一次,只不過,我從未見過它。」她側著頭,似乎非常在意的說。
「傻丫頭,這只是夢境,當不得真的。」他搖頭嘆息道。
「不,我相信。否則,我不會好幾次都夢見同一個畫面呀!」她高傲的仰起頭,不容反駁的說道。
「好,娘子,信就信吧!走,咱們該回去吃飯了,光看這些蝴蝶,為夫是不會飽的耶!」諸葛楓一把扛起了馨兒,不顧她在他肩上的踢打喊叫,一個逕兒的跳動上白龍往回奔,一路上盡是他們逗趣的嬉鬧聲。
夜闌人靜,諸葛楓趁著大伙都酣睡的當兒,打包好行李準備出延波府邸,直往東而行。當然,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避開馨兒的跟隨,縱然此去心有萬般不舍,但在危機四伏的情況下,他寧可選擇暫離開佳人的痛楚。
「岳父大人,啟程的時機已到了,我這就動身了。」離府之前,他去了一趟裘鎮的臥房,準備告辭。
「你不打算跟馨兒說一聲就走嗎?」裘鎮提醒道。
「我已考慮良久,還是別跟她說的好,否則,只怕……」他苦笑著。
「那你準備單槍匹馬一個人去?」裘鎮訝異于他這種做法。
「當然要帶些價值不菲的奇異珍寶,好對阿洱牙表示我的誠意。」他一舉手一投足間竟是瀟灑不羈。
「那你有準備嗎?」
「我前陣子已捎信回去,昨天我兄弟諸葛駿已托人送來一批價值不菲的罕見珍寶,這就不勞岳父大人費心了。」諸葛楓謙虛有禮的回應道。
「那就好,我祝你一路順風,若真奪不回‘玉龍戢’,也不用死守在那兒,保住一條命要緊。」裘鎮實不願諸葛楓為他身入虎穴,畢竟他已是馨兒依靠一輩子的人。
「這我懂。岳父,您不用送了,若有機會,我會命翠使鴿捎信回來的。」他頷首後,就此道別。
望著他漸遠的身影,裘鎮只能嘆息著︰馨兒呀!這是你所堅持的,無論多艱困,你也得撐下去,我相信啊楓會照顧你的。
就在裘鎮沉吟的同時,裘馨已偷偷溜進諸葛楓的百寶箱內,決定來個「先斬後奏」,可想而知,這一這是裘鎮通風所信的。
一路上,諸葛楓駕馭著馬車,疾速奔馳,根本不知擠在馬車鐵箱中的裘馨早已被震得暈頭車向。
好不容易才捱過了半天,裘馨已是餓和饑腸轆轆、苦不堪言,但她又不敢出聲,深怕又會被送回去,只好繼續窩在這只夠伸腳的鐵箱里,能撐多久就撐多久吧!
就在半途中,諸葛楓路經一處野店,正欲打尖安歇,但又不放心箱內珠寶,于是,就在外面隨意搭個蓬棚先睡上一覺。
裘馨總算是松了口氣,她利用諸葛楓去打野味的當兒,悄悄用事先暗藏的鑰匙將鎖打開,由里面偷偷爬了出來,這時,她才感覺到全身筋骨發痛得就像被鞭打過一般。
左瞧瞧,右瞄瞄,正好沒人,又听見前方溪谷的水流聲。好棒呀!正好可以洗把臉,舒舒服服的度過一晚。
她躡手躡腳的慢慢溜進了前方一處垂著瀑布的小溪谷,清澈見底的水里有石頭、小魚,讓人好想跳下去游游水,洗去一天的污穢、煩憊。只不過,游泳戲水的確是她最不行的運動之一,舉凡騎馬、射箭、武藝,她都有不凡的成就,但就因為她是女孩兒,所以,這種需要袒胸露背的運動她可從來沒嘗試過。
經由月光的投射,只見這溪水淺薄,應該不至于有危險才是。她先月兌下鞋襪,露出兩只如玉的腳丫子,先往里頭探探。哇,冰冰涼涼的,真是舒爽極了。
忍受不住它的誘惑,裘馨找了一處石岩旁,以它為屏障月兌去了所有的束縛,將整個人浸泡在泉水之中,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在這附近有個不為人知的急流旋渦。就在她戲水的當兒,突地一陣回流往她身上急沖過來。
「救命呀!」裘地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原來踩得到的石頭的腳尖,霎時離了地,且漸漸漂浮起來。
此刻,諸葛楓正好打了只野兔回來,準備生火來個「野兔大餐」,怎料木架都尚未搭穩,就听見有位姑娘的叫喊聲;他倏地循聲而去,只見一條白魚般的身軀在水中打轉、掙扎。
奮不顧身的跳下水後,他才喊不妙,此水流又急又快,差點連他也招架不住。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得以深厚的內力吸住周邊的樹枝,並纏繞其身,接著,再將此女子往身上一攬。
不看還好,這一看他幾乎氣絕。她就是這麼不听話嗎?非得跟著他入邊疆之地。看著她氣若游畢般的倚在他懷里,諸葛楓心中好痛,他差點就失去了她。
放開身上的十余打樹枝,他縱身跳至岸邊,緊緊摟著面無表情、臉色慘白的裘馨。「馨兒,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也月兌上的衣物,緊抱著她,硬將自己體內的熱氣傳送至她身上;如此經過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裘馨才慢慢睜開雙眼,從漸漸清晰的視線中,她瞧見了擁著她的諸葛楓。
「阿楓!」這時,她才發現他倆竟衣不蔽體,因此,羞紅著臉說道︰「是你我救了我?」
「告訴我,你是怎麼跟來的,一路上我怎麼都沒察覺到呢?」他真的不知該對這小魔女如何是好,竟能神通廣大的跟了他大老遠,而他卻絲毫沒察覺。
「我是……偷偷躲進你的百寶箱內……」她低著頭咕噥著。
「什麼?就這麼點大的箱子,你在里面擠了一整天!」他心疼地看著她,審視著她全身,發現她雪白的膚色上已有著些許被擠壓、撞擊的青紫斑。
「你就不懂得多珍惜自己嗎?」他有些譴責的語氣道。
「我無法考慮那麼多,因為你根本就不會讓我跟隨,對不對?否則,你也不會趁夜溜了!」裘馨兒挺身據理力爭道。
因為她未著寸縷,又挺身直逼他,諸葛楓險些招架不住,他趕緊為她披上衣物,故作鎮定地道︰「你還沒回答我,你是如何得知我要走的意圖?」
「是爹告訴我的。不過,你別怪他,是我逼他的,因為我知道你走之前一定會去向他告別,所以我威脅他,如果他不告訴我而讓你溜了,我就是死也會去找你的。所以,我爹沒辦法,只好……」
「只好答應了你這無理的要求。」他無奈地一笑,為她把話接上。
「這才不是什麼無理的要求呢!你自己事先答應我而後卻食言,要不是我早看穿了你的心思,就被你騙了。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是跟定你了,你絕對甩不了我。」她趁機月兌離他的懷抱,迅速穿上衣服,準備往帳篷的方向跑去。
才跑沒兩步,她卻發現一抹刺骨的疼痛貫穿腳底,在站不穩之余,險些又跌入了溪底,諸葛楓迅速地攔住她,把她緊緊擁入懷中。
「傻女孩兒,你嚇我嚇得還不夠嗎?」
「我才沒有要嚇你,我的腳好痛!」她哽咽著,忍著淚說道。
「我看看。」他忙不迭的抬起她的腳仔細一瞧,才發覺她的腳底有被毒蠍子咬過的痕跡。
諸葛楓顧不得許多,低下頭吸出她腳上的毒液。
裘馨噙著淚,忍著痛,看著他為她吸毒的經過,她滿心感激,更愛這位令她著迷的相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