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時間緊迫,且攸關性命安危,諸葛楓無暇再裝模作樣,吼出來的聲音已恢復男兒本色。裘昕縱然心有百般疑惑,但如今她所能優做的也只有緊抓住他了。
眼見白龍毫無理性的四處狂奔,就快撞上前面的山壁時,諸葛楓運上全身的內力,一使勁將裘昕拉上馬背,而後回身跳躍至白龍之前五十尺左右的距離,接著,掌風一擊,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白龍被此掌風擊退了好幾步,然後陡地倒了下來。
「白龍!」趴在馬背上的裘昕,驚見此一幕,赫然喊了出來。
「別緊張,它沒事,只不過是被我的掌風擊昏了。」他挽撫起抱著白龍的裘昕。
「你到底是誰,我猜你不是尤小菁,更不是個女的。」裘昕目不轉楮地盯著白龍,好象不是在跟他說話。
諸葛楓擊了一下額頭,撫了撫眉心,心中暗自叫苦︰想不到任務都還沒著手去招待就已經露出了馬腳。
「你當我是尤小菁我就是尤小菁,至于,我是不是個女的,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你若不是尤小菁,那就表示你冒充嫁來我們裘家是有目的的,我能不問清楚嗎?」裘昕義憤填膺的說道。
「這麼說,我是不是也該弄清楚,我所嫁的夫君是不是個道地的男兒呢?」諸葛楓興味盎然地看著她變幻莫測的表情。
「你……你到底知道些什麼?」裘昕有些惶恐的看著他。
「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他那墨墨的眼眸直視她。「這是以後的事,現在你得先將白龍救醒。」裘昕撇過頭,不敢再注視他那如炬的雙眼,而且她也不敢再追問他,怕連自己的秘密也不保。
諸葛楓輕撇了下嘴角,打量她許久,才慢慢轉換視線;他首先檢查了白龍的全身,竟發現有一根尖銳的針釘刺入了它的蹄下,此針釘堅硬無比,看它貫穿馬蹄鐵的程度就可得知了。
「你跟人有仇?」也難怪諸葛楓會這麼揣測了,這種手法明明就是人為的,而且,那個人一定知道裘昕常來後溜馬。
「一定是他。」裘昕想也不想的就說,眼中充滿了仇恨。
「誰?」
「他叫姚玉清,是姚叔的兒子。」裘昕冷冷的說。
「姚叔?莫非你是指姚總管姚天翔?」
「沒錯。他是姚叔的獨子,只不過他不甘心做個下人,又嫉妒我的身份地位,于是常找我和碴。」說及此,可听出她的言詞中是多麼的無奈。
「姚總管知道嗎?」諸葛楓看的出來,她已承受這種痛楚很久了。
「他不知道,他一直以姚玉清為榮,而我不想讓他失望。」
此時,諸葛楓真的得對她另眼相看了,想不到她小小一名弱女子,竟要承受這麼多的委屈。
「你這麼做,豈不是在姑息養奸?諸葛楓及不贊同她的做法。
裘昕淒然一笑,「走一步算一步,諒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再說,姚叔從小愛我疼我,我能做的就只有盡量感化他了。」
「你看看今天的這種情形,還說他不敢對你怎麼樣,他是想致你于死地,你知道嗎?」一想到她的安危隨時都堪虞,諸葛楓就無法自持地吼了出來。
裘昕驚訝地看著他,他憑什麼要對她這麼凶?于是,她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你凶什麼?看你一個大男人長和就像侏儒一樣,憑什麼管我!」
「你說我長得像侏儒?」諸葛楓兩眼充血的掃向她。
「難道不對嗎?我看你的個子又高不到我哪兒去,還長得一副娘娘腔的樣子。」她翹起嬌俏的小鼻尖,得理不饒人的看著他。
「是嗎?」諸葛楓倏地用唇蓋上她的,霸道野蠻地嘴嚙著她如玫瑰般的唇瓣,繼而緩慢地往上挪移,來到她適才微翹的鼻尖,輕輕舌忝著、撫著,剎那間變得溫柔纏綿。
偽裝了十七年男兒的裘昕,在初嘗兩性極端的滋味時,只覺心醉神馳,掉入無法自拔的激情漩渦中。
一陣清脆的鼓掌聲,驚醒了兩個陷入渾然忘我狀態下的年輕人。
「真精彩!好一個卿卿我我、鴛鴦交頸的親熱畫面呀!」原來是姚玉清這個小人。
「真看不出來,你這位小媳婦是個如此熱情的人。真讓我好生羨慕!」他玩世不恭,且意圖不軌的用手調戲著諸葛楓的頸部,當然,他若知道這麼嬌艷又多情的姑娘是個男的,準會吐死。
「姚玉清,你坦白說,白龍腳下的針釘是不是你耍的詭計?」裘昕憤怒的問。
「是又怎樣?我就是看不慣,為什麼我爹和你爹一塊兒出來打天下,而你爹已當上延波侯,而我爹卻只是個小小的護院總管。」姚玉清說出他心中的不滿。
「姚玉清,我們倆從小一塊長大,難道你認為我爹有虧待你們嗎?無論我爹買什麼給我,一定也有你的一份。再說,名利的失與得,往往是天定,你又何須強求呢」裘昕苦口婆心的勸道。
「算了,你不是我,說的再好听又有何用?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能將這位漂亮的老婆讓給我。」他色迷迷的直瞅著諸葛楓瞧。
「你作夢!」裘昕心中反駁道︰這怎麼成,他又不是女的。
「你看吧!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姚玉清鄙笑道。
「不僅他不答應,我也不要。」諸葛楓緊摟住裘昕擺出一副嬌滴滴的模樣。
「你嫁給他會比嫁給我幸福嗎?嫁給我,你絕不用像剛才那樣需要自己主動,我一定會自動自發,讓你快活似神仙的。」姚玉清口無遮攔的說著。
「可是我就偏偏愛死了昕郎這憨厚的個性。」諸葛楓刻意倚在裘昕肩上。
自從知道他是男兒身後,裘昕對他這麼親密的接觸,感到微微一顫。
「好,我就等著你後悔的時候!版訴你,你遲早會是我的人!」撂下了這句狠話,他隨即忿然離去。
「他說我遲早會是他的人,你說好笑不好笑?」諸葛楓兩只手交叉于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姚玉清的背影。
「現在你才知道你有多麼招蜂引蝶了吧!」裘昕也笑道。
「是嗎?但我只願招你這只蜂,引你這只蝶。」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的裘昕好不自在。
「我們已經來這兒很久了,你還想耽誤午飯嗎?到野外爹又有的念了。」她願意撇開話題說。
「難怪我肚子已經在高唱空城計了。」他笑了笑,拉著,蹲將白龍腳下的針釘一一拔除,又從衣袖中拿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為它涂上,然後又說︰「它馬上就會清醒了,待會兒叫馬童來牽它回去養傷即可。好了,我們快回去吧!」
「可是,這兒離前院那麼遠。」裘昕往回一看,只有黃沙一片,想必他倆已離開很遠了。
「你放心,看我的。」說著,他將她攬腰抱起,一躍騰空飛起往來時路而去。
裘昕想不到他竟有在雲霧中飛翔的蚨,此刻的她是既驚訝又興奮,對于眼前這位「侏儒男子」更加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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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諸葛楓「嫁入」裘家的第三天了,這三天,他與裘昕過著相敬如賓的生動,白天他倆各忙各的,晚上是裘昕睡床上,諸葛楓則心甘情願的打地鋪。雖然好幾次諸葛楓面對佳人撩人的睡姿,一顆心總是蠢蠢欲動,但他還是盡量克制住自己,因為,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他是個正人君子,不是那個姓諸葛名揚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