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凡看了看她的異樣,才發覺自己口出穢言,於是趕緊澄清,「抱歉,平時跟那些『酒肉朋友』胡慣了,卻忘了我現在是在一位淑女面前。」
「沒關系,可能是我太過敏感了,我也希望你把我當成一般人看,不要顧忌太多。」她甜甜的露齒一笑。
「我可是把你當成我未來的老婆,不是所謂的一般人!」他不容置疑的語氣緊扣她的心。
「那我這未來的老婆,到現在還被人擋在門外,這樣像話嗎?」凱薔俏皮的擠眉弄眼道。
「我倒忘了,老婆大人請進!」他緩緩的讓開一條路。
就在他與她交錯的當兒,他冷不防的圈住了她,將她攬入懷中,深情款款的說︰「不要讓我等太久了。凱薔,我們結婚吧!」
「結婚!」當這兩個字如電殛般閃過她腦際,她一時全身僵硬,不知該做何反應。
逸凡也驚覺懷里的嬌軀突然變得僵直,於是關心的問︰「凱薔,怎麼了?」
「沒有,我去整理屋子了。」她掙月兌他的懷抱,舉步走了進去。
他喊她老婆,她也可以玩笑性的叫他老公,但真的踫上他向她求婚,她卻矛盾了。
她多麼希望她不是于庭,更是希望他們上一代毫無瓜葛。若真是如此,現在的她必定會興奮地狂烈的吻他,訴說自己永不止盡的愛意。
但現在這些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天方夜譚,她不但是貨真價實的于庭,也是他尋找了將近二十年的「仇人」,她連冀求每天與他短短相處幾分鐘的渴望,都快要幻滅了。
她用那顫抖的雙手擦拭著酒櫃,無意中又瞥見那幀照片時,手中的抹布赫然掉落在地上,她再也偽裝不下去了,她的意志力幾乎就要面臨徹底瓦解的命運。
此時,逸凡溫熱的雙手蓋在她冰冷的小手上,「不要擦了,看你的手那麼冰,休息吧!」他將抹布撿了起來,丟進水桶內,定楮看著她,「別再逃避我,在你還沒有完完全全的接受我之前,我不會再提出剛才的要求,你大可放心。」
「我不是……」
他用食指抵著她的紅唇,「別愈描愈黑,讓我還存著一線希望,好嗎?」
她未置一言,咽淚強裝歡笑的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在訴說——有你的這份愛,即使不能長相廝守,但也就夠了,夠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第一道曙光剛劃破天際,凱薔在朦朧睡意中,即听見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逸凡,一大早有什麼急事嗎?」凱薔一開門,就看見逸凡碩壯修長的身材擋住了整個門口,他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凱薔這才注意到他除了帥挺瀟灑的容貌外,竟也有如此強壯結實的體格。
「怎麼『驗』了半天身,還不肯請我進去坐?」
其實逸凡也差不到那兒去,頭一次看見身著睡衣的凱薔,雖說已是極保守的式樣,但它輕柔順服的貼在她那滑如凝脂的肌膚上,依舊能感受到那若隱若現的春色,卻更引人遐思。
凱薔听他這麼一說,急忙收回了視線,溜了進去。
逸凡也只好無奈的跟上她,「我勸你最好去加件外套或是換件衣服,以後不要穿著一身睡衣就出來開門,我不敢保證別人和我一樣君子。」
凱薔端詳了一上的睡衣:高高的領口、厚厚的布質,除了較寬松外,並沒什麼異樣,整體看來就跟孕婦裝沒兩樣嘛!
逸凡看她一臉極「無辜」的表情,只好笑道︰「別懷疑,有時候男人和女人看某一種事物的感受是不盡相同的,听我的,去換吧!」
凱薔只好不以為然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走進了臥房。
再出來的時候,已換上一套純白色休閑服的她,腦後扎了個馬尾,腳上還穿了雙同色系的白球鞋,顯現出她另一種健康、有朝氣的風貌,和平日那柔柔弱弱、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截然不同。
「這樣總可以了吧!從頭包到腳,除了項上人頭!」凱薔揶撿起他的小題大作。
「你未免也太矯枉過正了,不過,這也正適合接下來的工作。」他雙手環胸,毫不客氣地打量著她。
「工作?」
「不錯,今天適逢星期天,我們醫院在『甲門國小』舉辦了一場義診,所有到場的醫護人員均以自由參加為原則,怎奈大部份的護士小姐們都因『戀愛至上』拒絕參加這麼有意義的活動,所以,我們只得四處捉人去湊數。」他鉅細靡遺的為她解釋。
「那你是打算拉我去?可是我對護理工作是一竅不通呀!」凱薔不知道她會不會愈幫愈忙。
「其他的先別管也別想,我只問你願不願意參加這次活動,要是有困難也不勉強,那我得把握時間去找別人了。」他不給她時間在那胡亂猜想。
「當然願意呀!只要能盡棉薄之力,我是很高興參加的。」她努力澄清道。
「那就成了。走,我帶你去醫院惡補一下,這也是為什麼我一大早來的目的了。」他抿嘴一笑,拉著她出門。
「原來你早就篤定我會去,還耍了我半天!」她猛力的捶了下他的肩。
「天啊!你要是把我給打傷了,看我怎麼義診!」他夸張的緊皺眉頭。
「算了啦!少裝了。不過,我還真怕我學不來。」她有些擔心地道。
「別擔心,只是一些簡單的工作,像量血壓、清潔傷口、包扎、填表等罷了。太難的我也不敢交給你做,總不能草菅人命吧!」
「草菅人命!既然你把我想得那麼差,那我不去了。」她霍然停下腳步,抬高下巴不理他。
「行行,算我出言不遜,我向你賠罪行了吧!現代的『南丁榜爾』。」他忙不迭的將她塞進車內。
凱薔忍不住大笑出聲,此動作、表情看在逸凡眼里,不禁著迷了,在他眼前的凱薔又是另一種美的化身。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經過了短短兩個小時緊鑼密鼓的「重點式」訓練後,凱薔終於「打鴨子上架」充當起臨時護士,這也恰巧與她身上穿的一身白相得益彰。
頭一次參與慈善活動的凱薔,懷著一顆既緊張又興奮的心情來到會場。更令她驚訝的是,前來就診的人可還不少呢!
等一切就忻瘁,就再也沒時間讓她胡思亂想了,絡繹不絕的人潮幾乎讓她忙得焦頭爛額。更絕的是,仰慕「柳逸凡」這個名號前來的人就不在少數,而且大多為清一色的女性,她們不惜將手腳弄上一點小傷,只為一睹他的風采。
這令凱薔不禁大嘆,原來男人也是很「禍水」的。
就在大夥兒正聚精會神、全心投入的時候,驀然听見一陣陣救護車的鳴叫由遠而近,不一會兒工夫,只見一輛白色救護車停在義診處前。半晌,兩名男子由車門內扛出一位佝淒的老人,從他五官攏聚在一塊兒的痛苦表情看來,不難想像他現在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逸凡見狀,不疾不徐的將老人扶上診療台上,小心翼翼的卷起老人的褲管,慢慢地,他的眉頭愈蹙愈攏,終至控制不住地惡聲道︰「為什麼拖到現在才來?而且不送他去大醫院,竟把他送來這兒︰這兒醫療設備不夠,會害他廢了一條腿的。」
站在一旁的兩名男子唯唯諾諾的說︰「我們送他去了,可是他說非要讓柳醫師你診治,否則他不就就診。沒辦法,我們只好把他送來這兒了。」說著,臉上充滿「錯不在他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