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凡無可奈何的望了蔣翔的背影一眼,感嘆這麼長舌的男人竟讓他給踫上了。
他也開始後悔自己剛才匆促間所下的承諾,這實在夠讓他捶胸頓足好一會兒呢!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寶兒,下個禮拜生日宴會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嗎?」溫柔可人的凱薔逗弄著正在洗澎澎的麒、麟兩兄弟。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是她感到最自然愉悅的時刻了。
「都差不多了,請柬也都寄出去了。」寶兒拿著浴巾走了進來。
「請柬!我怎麼不知道還請了外人?」
寶兒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外人,像思遠、逸凡啦!幾個比較熟稔的朋友。」
听到「逸凡」兩個字,凱薔潑水的手頓時停在半空中,一抹愁思從臉上滑過。
寶兒安撫地輕拍她的肩,「將近一年沒見到他了吧!兩個月前他才由紐約調回來台灣,以後見面的機會會變得頻繁些,別再為那件事耿耿於懷,就當作是個普通朋友,自然點。」
凱薔將兩兄弟抱起來穿衣,心不在焉的擦拭著他們胖嘟嘟的身體,「我不敢說我會做的很好,但我會盡可能去做……做的自然。」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奸不容易想接受一份感情,沒想到那家伙……」
「好了,別說了!寶兒,對不起,;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她將浴巾遞給寶兒,就頭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她與剛好下班返家的子揚擦身而過,他不解的走進房里間道︰「寶兒,凱薔怎麼了?我從沒見過她如此驚惶失措的模樣。」
寶兒將麒兒一把抱到他手上說︰「還不是為了逸凡。」
「逸凡?」
「是啊!我剛才一不小心提起他,凱薔就激動的跑了出去,都怪我這個大嘴巴。」寶兒無力的說著。
說起她和凱薔的感情,可比親姊妹還深,因為她的一句話使得凱薔傷心難過,這可不是她所願意見到的。
子揚將兩個小寶貝放進螃蟹車內,走近寶兒愛憐的摟著她,輕掬起她那因內疚而緊縮的下巴,「這怎麼能怪你呢?其實這樣也好,讓凱薔有個心理準備,以免當天亂了手腳,反而壞了好事。」
「可是,當我看見剛才她那旁徨無措的神情,我真的好……」寶兒著急的淚水直在眼眶內打轉。
子揚用食指輕輕抵住她的唇,低下頭吻去她眼中的淚水,心疼的說︰「想想我們,不也是經歷過萬般波折,才得以廝守終生嗎?所以,你不必杞人憂天,往往不易取得的感情,才會讓人更懂得去珍惜,或許這也算是給他們的一種考驗吧!瞧你這樣,我會舍不得的。」
「可是……」寶兒微攏的眉,還是顯現出她的不安。
「別再可是了,為夫的好餓哦!」
「你餓了?那我去叫王嫂開飯羅!」寶兒說著便欲轉身喚王嫂。
「不,我不要吃飯。」子揚即時拉住她。
「你不吃飯,那你想吃什麼?」寶兒眨著翦翦秋波,純真的問道。
「你……」漸漸地,消失的尾音被喘息急遽的呼吸聲所代替,子揚不安份的雙
手也輾轉的滑上寶兒的胸,撩起她心中難以自制的熊熊烈火。
愣在一旁的兩個小家伙,似乎對這「限制級」的鏡頭早就習以為常,揚揚眉、鼻子一翹、手牽手的「嚕」著螃蟹車去找王嫂開飯羅!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一路奔回住所的凱薔,氣喘吁吁的掩上門,口中反覆念著︰「他回來了,為什麼忘都來不及,他又要回來了?」
坐在化妝台前,攬鏡自照,鏡中人兒為誰憔悴呢?她不懂,為何當初在他勾起她的一絲愛慕後,又在大庭廣眾下回絕了她?她卻愚笨的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不自知。真不敢想像,當時有多少人在竊笑呢!
如今又要在同一場景、同一劇情、原班人馬的情況下再上演一次嗎?
不要!她絕對不要。
可是,那是麒兒和麟兒的周歲生日會呀!她身為乾媽的人能缺席嗎?
她滿腦子盡是無奈,猛吸一口氣,她要鎮定,絕不能再為這種人亂了分寸。
對!她要去,冶冷靜靜、若無其事的前去,非得將上次丟的面子給要回來。主意一定,她對著鏡中的自己綻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還有一個星期,足夠讓她培養情緒的了。
你等著瞧吧!柳逸凡,今日的于凱薔已是準備周全的披甲上陣,是你再也扳不倒的。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仲夏的午後,往往是炙熱難耐的,就在這個時候,立於火車站前的一位女孩,蹴然不安的向四周張望著。她並不屬於那種漂亮典型的,但一張臉乾乾淨淨的,讓人看了很舒服,尤其是掛在嘴邊兩個甜甜的小梨渦,更能襯托出她活潑可愛的個性。
「奇怪,這麼久了,老哥怎麼還沒來?」她踢著腳邊的石頭嘟囔著。
這也得怪蔣翔,將「國光號」听成了「統聯客運」,結果一個在這兒窮磨菇,一個在那乾著急。
好不容易,一個鐘頭終於讓她給磨掉了,竟還不見老哥的蹤影,她忿忿地將腳邊的石子「咻」的一聲踢得老遠。因為她忘了……忘了這不是她住了二十年的「鄉下」,而是人潮熙攘的台北市。
說時遲,那時快,那小石子就向紅外線導彈一般,不偏不倚的擊中了葉思遠的腦袋。
「啊!」的一聲,對此天外飛來的一筆,他感到非常愕然,伸手揉了揉尚隱隱作痛的額頭、天啊!還有血跡呢!他到底是走了什麼樣的霉運啊?
就在他搖搖頭欲起步之際,一個女孩莽莽撞撞的沖到他面前,迭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是……」思遠斜睇著她,思忖著︰莫非這女孩有點……可是怎麼看都不像呀!
女孩兒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對她的話根本模不著邊際,於是低著頭怯生生地說道︰「你頭上的傷,是……是我的杰作。」說完還偷瞄了一下她的「杰作」。
他下意識里又模模自己的額頭,「你會彈指神功?」
她噗哧笑出聲,「我說我還會一陽指,你相不相信?」
思遠听她這麼回答,也笑了,「我叫葉思遠,你在等人嗎?」
女孩突然撇起嘴,「我在等我哥,他說要來接我的,可是到現在還沒見到他的人影。」
「那你哥叫什麼名字……哦!不,我應該問,你叫什麼名字?你有他的地址或電話嗎?」他一本正經的問道。
「我倒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蔣翎,我哥是蔣翔。他的地址我沒帶,但電話號碼倒還記得。」經思遠一提醒,她才想起還有電話可以打,於是釋然的笑了。
「走,我帶你去打電話問問看吧!」
思遠帶領著他,走向最近的一處電話亭。
她充滿希望的上前撥了電話,卻黯然而回。
「怎麼,不在嗎?」思遠也不清楚為何對她有此莫名的關心。
只見她搖搖頭,兩行清淚陡然掉落下來,和她那可愛無憂的面容極不相稱。
「這樣好了,也快到晚餐時間了,你如果信任我,可以先回我的店里,把肚子打理好再說。」一見她掉淚,思遠也不忍棄她於不顧。
蔣翎雖不認識眼前這位才剛邂逅的男子,但在這舉目無親的台北市,也只有他可以信賴了,再怎麼說,與其自己漫無目的的亂闖,不如冒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