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我不相信呀!你們兩個一搭一唱的,好像我是個大罪人似的。」子揚對這莫須有的罪名感到無所適從。
「可是你的表情就是這麼說的。」寶兒是一臉委屈。
「曾幾何時,我的表情變得會說話了,我怎麼都不知道。」子揚想逗她開心點。
「我不理你了。」寶兒不想和這種不講理的人說話。
「好了,別鬧了,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感到意外,我意外你竟會為我下廚,覺得受寵若驚罷了。」他摟緊寶兒給予她安慰。接著又溺愛的在寶兒眼上親吻了一下,「為夫的好餓了,可以開飯了嗎?老婆大人。」
他打躬作揖地逗得寶兒破涕而笑。
「討厭,餓了還不快吃。」寶兒拿了雙筷子給他,並招呼王嫂一塊用飯。
「嗯……好吃,很有媽媽的味道。」子揚狼吞虎咽的一下子就塞了兩大碗。
「吃慢點,噎著了不好,其實……其實這菜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幫手而已。」她見他為了討她歡心,裝成一副好吃的樣子,實在於心不忍。
「即使是幫手,一樣有你的心血在裹面,所以特別好吃。」他輕輕擰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此刻的他是無比的幸福,這是他在婚前所想像不到的。
「謝謝你,子揚。」明知他在安慰自己,寶兒還是非常滿足。
子揚笑了笑,用餐巾拭了下嘴角,提醒她︰「你吃飽了嗎?我們可以出發了吧!」
「對喔!我忘了要去放煙火了。我吃飽了,我們可以走了。」寶兒拉起子揚的手迫不及待的往外沖。
到了車旁,子揚對她綻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三年了,你還是沒變,為何卻已忘了我?」
寶兒納悶的看著他,「我們以前認識嗎?」
子揚搖搖頭,帶著一絲悵然,「只要現在我認識你,你也接受我就夠了。」
「原來你是在擔心我還沒開始接受你是不是?其實我早就接受你了。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在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不過之後我們一直口角不斷。但我想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不打不相識吧!」寶兒笑得燦爛如花,卻不知子揚的心正狂烈的跳動著,只因她那句——似曾相識。
「上車吧!不談這些,好好的去瘋它一場。」子揚用力踩下油門,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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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廣的體育場上空,因煙火的奔放,呈現著五光十色、光彩奪目的絢麗色彩。子揚和寶兒躺在草皮中央,享受著清風拂面的舒爽感,並欣賞這千變萬化的美景,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為什麼美好的事物總是那麼短暫?」子揚幽幽的說著。
「或許就是因為短暫,才覺得它美。」
「或許吧!我真希望有你一樣豁達的想法,就不會這麼患得患失了。」他不願告訴她他心中的恐懼。他害怕她會像那煙火一樣,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寶兒不解的問︰「你今天說起話來,為何老含著一種嗒然若失的感覺,和平常我認識的你完全不同。」
「哦!那你所知道的我,又是什麼樣子?」這倒引起了他的興趣。
「嗯……我想想看該怎麼形容,好像有點酷又有點蹈,反正就是有股傲氣,不過這是你外在給我的感覺,至於內心嘛!則是凡事表現得漫不經心,卻又比任何人更執著。」寶兒悠遠的眼神,像是在回憶某些事物。
子揚笑了,因為寶兒還是了解他的。
那晚他們吃喝玩樂四處游蕩,再加上看了場午夜場的電影,回到雁嵐小築已經凌晨五點了。
「去睡一會兒吧!」子揚送她到房門外,遲疑了一會兒,並沒有進去。
「我還不想睡。」好不容易子揚今天休假一天,她才不想浪費掉。
「不行,這樣會太累了。我答應下午帶你去海釣,不過你得先睡上一覺,怎麼樣?」他跟她交換條件。
「好嘛!那我去睡羅!」她主動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臉上泛起一抹紅暈,趕緊的逃進房。
子揚輕撫著唇,不禁心中起了一股騷動。
第七章
轉眼間,寶兒搬進雁嵐小築已有半個月之久,她對子揚也由婚前的厭惡、不信任,轉為依賴、相知,只是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每當她一個人獨處於寂靜的夜色中,總有一股沖動想把子揚從睡夢中挖起來,兩人秉燭月下、促膝長談。
今晚她依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夜色籠罩著一層層黑霧,更使人坐立難安,即使是數羊也遏止不了這種無以名狀的痛楚。失眠,果真是那麼難以排解。
下定決心,她遭開腳步向隔壁的房門走去,然而那扇門就像銅牆鐵壁般擋在她前面,基於女性應有的矜持,她遲疑了。在不知該怎麼辦的情況下,她只好無奈的對那扇門吐吐舌頭。
門內的子揚,和她一樣的心浮氣躁、煩悶難耐,正想出去喝杯水,一開門就看見寶兒這滑稽的表情,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怎麼,窮極無聊的想半夜起來做鬼嚇人。」
寶兒沒想到子揚竟會開門出來,著實嚇了一大跳,「你怎麼走起路來無聲無息的,想要嚇死人呀!」
子揚賊賊的笑道︰「我還頭一次听說,想扮鬼嚇人的還被人給嚇著了,你的技術還不是普通的菜呢!」
「人家又不是要嚇你,只是想找你聊天罷了,不要算了。」寶兒被惹火了,掉頭就要走。
子揚敏捷的攔住她,「我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原諒我好嗎?」
她深情款款的看著他,「我沒有怪你呀!我只是發覺我好像愛上你了。」這是寶兒第一次坦誠愛上某人,害羞得不敢抬起頭。
寶兒的告白揪住他的心,他按捺不住即將崩潰的情愫,低下頭封住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鼻,進而來到了頸耳交接處,寶兒一陣悸動的低吟出聲。他騰出一只手來解著她上衣鈕扣,無意間卻發現了她頸上的心型墜鏈,他微怔了一下,閉上眼又來到她的唇,沒想到她還留著那條鏈子,只是他不懂,她恨他為何又要留下它?
但現在他不想懂,更不用懂。
他抱起寶兒的身子,往他的房裹走去,關上門,也關上一屋子的旖旎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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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寶兒出嫁後第一次回娘家的日子,倪家上上下下列隊表示歡迎,迎接著他們心目中的調皮搗蛋精,倪震咧著嘴笑不停,可見他多麼高興見到寶兒有如此完美的歸宿。
子揚領著寶兒站在倪震面前,玩笑地說︰「爺爺,我已安全無恙的將寶兒交到你面前,你大可放心了吧!」
孰不知在這短短的一個月內,倪震已打了近幾十通的電話,要求子揚帶寶兒回家,好讓他這孤寂的老人瞧瞧。然而一方面是子揚工作上無法分身,另一方面也是寶兒不願回去听爺爺的嘮叨,所以遲遲未動身,害得倪震屢犯思親之苦。
「寶兒,二十幾天不見,越來越像個女人羅!」倪震一見寶兒便打趣的說道。
「爺爺,你最討厭了啦!人家本來就是女人嘛!」寶兒氣得直跺腳。
「那什麼時候給爺爺添個外孫啊!」倪震邊說還邊瞄著寶兒的肚子,害寶兒紅著臉直躲在子揚身後。
子揚這時卻冒出一句更令她汗顏的話︰「爺爺,應該快了。」
這迫使她更無所適從。坦白說,這些日子她夜夜和子揚溫存,肚子裹有沒有小BABY她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