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震驚!錯愕!不敢相信!薇莎她、她叫萊特「雷、小、亮」!?
不,它的名字本來就不是萊特。他想起阿佑之前似乎快要噴淚的怪異表情了。
「亮」原來不是隱喻光明,「亮」是因為想追憶,所以才特意自他名字中截取以解相思……天啊!他可不可以這麼想?這麼想又對不對?
「呵呵,快回去吧!」愧疚的尖刺終于拔除,羅文麗心情頓時變得異常輕松。「記得,要加把勁喔!」旋身離去前,她不忘再次提醒、叮嚀。
「嗯,我會。」雷旭亮激動地點頭承諾。
不想再臆測了,不要再幻想了,他不要和薇莎之間只有單純的朋友關系,他希望能夠全然地擁有薇莎,而不是鎮日躲在家里睹物恩情。
體貼地為薇莎系好安全帶後,雷旭亮.將車子平穩地駛向回家的路。
很努力地想讓她睡得舒服一點兒,但怕油路上偶爾凹陷的窟窿卻喜歡使壞,頭微微傾斜的薇莎,總免不了結實地踫撞上玻璃窗。
「喔噢,撞到了。」單手握著方向盤,雷旭亮將薇莎的頭扳正,順勢輕輕地揉壓她撞擊的部位。「不疼嗎?」
「嗯……」櫻唇送出輕輕的申吟,俞薇莎沒睜眼,繼續昏睡。
「薇莎,可不可以問你……我們之間存在的,究竟是什麼樣的關系?」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泄漏出他的緊張。「在你對我展開的笑顏後頭,是不是隱含著某種特殊的感情?或許你會覺得奇怪,為什麼我會這麼問,因為……因為那是我的想望——那特殊的感情並非友誼,而是像戀人般的那種喜歡。」
砰!頭顱再度黏上車窗,遭受了二度傷害。
「哼……」秀眉緊蹙,嘴里咕噥了一聲,仍舊熟睡中。
「咳嗯!薇莎!」車子仍在行進中,他只能偷偷瞥她一眼。
不妙——她睡著了,听不見。
轉念一想,薇莎沒听見也好,適才他實在太急切了,表白的方式並不妥當;先問人家愛或不愛,才決定要不要吐露自己的真情,未免過于懦弱,不是男子漢的行為。
接下來的時間里,雷旭亮並沒有再度開口,但腦海里卻不斷想著兩人的未來——
幸好歸家路途並不遙遠,十幾分鐘後,白色房車便已駛入幽靜巷道。
停妥車子後,雷旭亮攙扶著醉意十足的俞薇莎上樓。
套房外,他費力地模索她小巧皮包里的鑰匙,隱隱約約,他可以听見門里狗狗的嗚咽聲。
門開了,「亮」搖著尾巴迎了上來,跟前跟後地一陣嗅聞。
一個醉到沒有意識,一個忙著照顧死不肯張開眼楮的人,備受冷落的「亮」只得識相地窩回落地窗旁的小小角落。
而身軀甫接觸到床墊的俞薇莎,隨即像只慵懶的趴趴熊,滿足地佔據整張柔軟的床鋪。
「不換件舒適點兒的衣服?沒卸妝可以嗎?」曲膝靠著床沿,他極其溫柔地撫弄著柔軟的發絲。
得不到任何回應。嬌顏無邪且平靜,怕是早已經沉人夢鄉。
她是笑著的,很甜很甜地漾著半圓弧的笑靨……
指尖,緩緩畫過柔女敕的肌膚,最後停留在她的唇間,輕輕地、柔柔地點壓,沾染上粉亮晶瑩的唇膏。
「怎麼辦?我想吻你……」
那就吻啊!反正,她早已不知游到哪個國度去了。
喂,有沒有搞錯啊?趁火打劫非君子耶!
噴,君子動口不動手,沒听過喔?
唉……
綺情漸催,指尖悄悄地自動退位。雷旭亮俯,厚唇輕復,他吻得很淺很淺,怕擾了她的甜睡。
但,她均勻的呼息竄入他的鼻間,濃濃的酒精似有魔力般,害得他也跟著醉了。
的電流借著數以萬計的微血管,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輕貼著的唇瓣開始游移,導電的範圍一路往下擴散。
從唇、頸項,一直到緩緩起伏的胸口……
喂喂喂,超過了喔——
有嗎?沒有吧!?
你的手啊!你的手在做什麼?
我的手……在褪下她肩上的細帶……
吼!
駐守心中的糾察隊拿起皮鞭狠狠猛抽,迷蒙的眼懊惱地瞥向自己圖謀不軌的大掌,然後,極不情願地將落至臂膀的肩帶歸位。
仰頭,深吸了口氣,他稍稍清醒了些。隨即又垂下眼簾,貪婪地看著她的睡顏,那種無法饜足的感覺,險些又讓他陷入深淵。
唔,他最好還是特別靠薇莎靠得太近,這樣她的處境應該會比較安全些。
退了一步,再一步,隔著些許距離,饑渴的目光直勾勾地停駐在她沉睡的臉蛋,良久。
擔心她半夜醒來會覺得口渴,雷旭亮還倒了杯開水,擱在梳妝怡上。「晚安,薇莎。」
雖然很想留下來陪她、照顧她,但是他不能!他害怕自己會變成發情的野獸,很沒品地對薇莎展開攻擊、蹂躪。
臨去之前,似是想起了某件事情,雷旭亮回眸瞥向落地窗旁,窩成一球的「亮」。
矮,他單膝跪在地上,朝著狗兒伸手。
「萊特。」試探性地輕喊一聲。
唔,完全沒反應,那麼換個名字試試。
「亮!?」
雷旭亮有了驚喜的發現——
狽的耳朵晃了一下,小眼倏地睜大,尾巴開始有規律地擺動;接著,兩條狗腿快速地伸展,撐起還算結實的前半部身軀。
「雷、小、亮,來!」手指頭朝著蓄勢待發的狗狗勾了勾。
咻!後腿像是裝上了彈簧似的,蹬地沖向開口叫喚的男人,狗嘴哈、哈、哈地直喘,尾巴急劇搖晃的速度直逼沙漠里的響尾蛇。
「呵呵呵……原來你的名字真的不叫萊特。」他寵愛地搔弄‘亮’的全身,開心印證後的結果。「乖,要代替我好好地保護你的主人喔。」
宴會廳里,俞薇莎讓一群凡夫俗子給包圍著。
嗡嗡耳語令人心煩,她四處瞟望,急切地搜尋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的他究竟在哪兒?
不遠處,倚在花岡石柱旁的宏偉男子,緩緩地神動腳步,如鷹的利眼凝睇著場中央最亮的那顆星子。
終于,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接觸、緊緊交纏。
他眼中的情意濃得化不開,寵偉身軀散發出強烈的佔有,逼得一干凡夫俗子不自覺地退開,讓他毫無阻礙地來到摯愛面前。
樂聲仿佛為他倆而奏起,俞薇莎將手交付蛤心上人,任由他帶領著起舞。
身子翩然旋了又旋,旋出了一圈又一圈的耀眼光圈,亮得教眾人睜不開雙眼。
晶瞳眸眨了眨的瞬間,帶著笑意的厚唇復上了她的穎際、鼻尖、櫻桃小嘴。
唔,別、別、別當著眾人的面前舌忝著她的耳垂呀!
俞薇莎的心狂疏,她覺得好羞……
「旭亮你別這樣……好疼喔……」她害臊地縮起肩膀,不依地嬌聲嚷嚷。
暖舌轉移陣地,舌忝弄著她的唇辮以及合著的眼。
「呵呵,旭亮你真死相,活像只流著口水的大野狼……」
她抗議地輕推了推心上人。「唔,真的別這樣啦,我臉上的妝都要花了……」迷蒙的眼微微地張開。
唉,旭亮的臉上怎麼都是毛?難道他真的是匹大野狼嗎?呃,再仔細看個真切……
「咳!咳!什麼啊,原來我剛才是在作夢啊——」一顆大狗頭緊貼著自己,長長的舌頭啪答啪答地舌忝舐著她的臉,俞薇莎霎時完全清醒。
「惡,整個臉沾滿了‘亮’的口水,好臭。」模了模寶貝狗,俞薇莎起身走進浴室梳洗一番。
現在幾點了?她是什麼時候回家的」是旭亮送她回來的嗎?哇!她真的喝太多了,什麼都沒印象哩!
步出浴室,她掀開窗簾探向外面昏暗的天色,再回頭看看床邊的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