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女敕的臉蛋綿綿軟軟的,鼻梁的線條非常柔和。
「唔……」小小的頭動了一下,在找著舒服的姿勢後,瑰麗唇瓣逸出滿足的咕噥。
呼!作賊心虛的雷旭亮輕喘了口氣,停在半空中的手又開始欺近。
唇……像櫻桃般的紅唇……
怦怦!怦怦!心跳加快,劃過空氣的手指微抖。
「演完了嗎?」睡眼惺松的俞薇莎突然出聲問道。
「……演完了。」眼看她眨著眼就要清醒,僵在她面前的大手稍稍挪移,指向窩在,電視櫃旁打盹的肥狗。•萊特,來!」低沉的嗓音輕喊。
打盹的狗兒不知道那聲「萊特」的叫喚是針對它,因此完全沒有理會雷旭亮,仍兀自蜷成球狀。
「幾點了?」
「半、半夜一點。」哇,這個萊特很不配合喱,它不是滿喜歡他的嗎?怎麼叫它過來它卻理都不理啊!
「這麼晚了啊!我該回家了。」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大概是上班太累,結果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呵呵——」他干笑。「我送你回去。」
「嗯,謝謝。」俞薇莎蹲子,對著愛犬拍手。「亮……亮著燈容、容易讓人誤以為時間還早,其其實已經三更半夜。萊、萊特,回家。」呼,她剛睡醒,還迷迷糊糊的,險些穿幫。
「亮」懶洋洋的,不給面子地繼續躺。
「呃……呵呵……它、它睡死了。」她尷尬地解釋暗自對愛犬咕噥低咒幾聲。
「呵、呵呵,對啊!」他搔頭。「我幫你抱著它,走吧。」
「嗯。」
雨夜,路燈籠罩著一層又一層的霧氣,看起來朦朦朧朧的。
巷道中,雷旭亮抱著狗,俞薇莎則為彼此撐起愛之傘,斜斜地、體貼地,不讓雨滴有機會濕了他寬闊的臂膀。
俞薇莎狀似漫不經心地問︰「听阿佑說你打算買房子?」
「嗯。」
「你真的很幸運耶!我有車、又有空,下星期日載你四處去繞一繞。」買房子可是兩個人的事情,她一定要參與。
「喔,謝謝。」說不上是怎樣怪異的感覺,好像……好像是讓人給牽著鼻子走似的。
「不客氣。」她笑。「到了。吶,傘借你。」她將傘遞給他,順手接過自己的狗。
「喔噢,你的頭發和衣服都濕了……」負責撐傘的人是她,濕了衣裳的卻也是她;意外發現到她方才對自己的體貼,雷旭亮心里頓時覺得暖甜。
她皺鼻掩飾羞澀。「嘖,誰教你長得這麼龐大?我得趕緊上去洗澡了,再見。」砰!必門。
「呃——」,不是體貼!她被雨水打濕是他害的喔!雷旭亮額際冒出黑線。
唉,還是別再折磨自己了,每每猜測,每每錯判,實在很受傷啊!
滲透計劃必須徹底,俞薇莎再接再厲。
每個月月底的市場調查是身為老板的俞薇莎和羅文麗的任務之一,在京華城的飲食街吃完午餐,她們倆開始在各個服飾專櫃穿梭。
堡作內容其實挺簡單的;主要是留意別家廠牌引進了什麼服飾、探哪一款服裝類型最搶手、和各商場的店長打交道以借機取得其他,專櫃的業績……等等。
所謂的市調也兼顧了血拚,禁不起誘惑的兩個女人,每次都又是衣褲鞋帽又是化妝品的,總是提著大包小包地結束行程。
只是今日異于往常,俞薇莎手上越提越多的紙袋里,清一色都是XL的男裝。
「薇莎,你買衣服給誰?」被拉進專賣男性內衣褲專櫃的羅文麗,忍不住狐疑地問道。
好詭異喔!沒男朋友的薇莎為什麼要買這麼多男人的衣服?還包括內衣褲耶……幫俞伯伯買的嗎?不對、不對,尺碼不同。俞伯伯人既不高也不壯,穿XL太扯了。
俞薇莎含糊地說︰「幫朋友買的呀。」
「朋友?誰?我認識嗎?」羅文麗連珠炮似地丟出疑問。
「就是……就是……哎唷,你不熟啦!」她吞吞吐吐,猶豫著該不該對好友說出真相。
「不熟?你不說我怎麼知道熟不熟,快講啦!」哼哼,薇莎她這樣支支吾吾的,肯定有鬼!
「呃,雷、雷旭亮。你熟嗎?沒印象對吧?」俞薇莎在心里頭祈禱好友早已經忘記這號人物。
「咳!咳!雷旭亮?他回台灣了?」是不熟,但印象深刻啊!
她倒追過的人,怎可能會忘?因為心理不平衡而搞破壞,害得薇莎落落寡歡的歉疚感總是折磨著自己,她怎麼敢忘?
八年前雷旭亮離開學校的那一天,薇莎蹺課,又接連著幾天都請病假。她跑去探望薇莎,才知道薇莎被狗咬,一直發高燒。
俞伯伯氣死那只咬了薇莎的笨狗,堅持要將它丟到專門處理流浪狗的單位,結果仍在發燒的薇莎哭著大喊——不要丟掉「亮」!那是我的「亮」 狘br />
當時她驚愕地听著薇莎哀哀懇求,一聲又一聲的「亮」灌進她的耳朵,讓她的心揪得好難受、好難受!
「呵呵呵……對啊,而且好巧喔,我搬家後竟發現他是我的鄰居耶!」俞薇莎自顧自地說道,仍不知欲蓋彌彰的表情已悉數入了好友的眼。「他當獸醫很忙啊,前幾天跑來我家按門鈴;拜托我幫他買些平常要穿的衣服,我拗不過他的請求,只好勉強答應嘍!好、好煩喔,呵呵呵……」
「是這樣啊——」羅文麗點頭表示了解,沒戳破她的謊言。
她終于知道薇莎為什麼要突然搬家了,也明白薇莎為何不屑男人們的追求了。唉,好心疼、好愧疚!
薇莎她並不是別人以為的眼高于頂,薇莎只是一個為愛痴狂的傻女人;原來那個雷旭亮,薇莎始終沒忘……
「當、當然是這樣!要不是想說他一個人獨自待在台灣,又是阿佑最敬愛的學長,我才懶得理他咧!」俞薇莎拚命解釋,就怕好友不相信自己的說辭。
「嗯,朋友互幫忙是應該的。薇莎你慢慢挑,我等你。」羅文麗笑望眼前越描越黑的傻女人。
不知道他們現在進展得如何?是不是很順利呢?羅文麗衷心期望薇莎能心想辜成,兩個人從此圓圓滿滿。
唔,不行,她最好還是找機會探探比較好.那就這麼辦吧?
又是個下著雨的夜晚,算準了雷旭亮下班時間的俞薇莎,再度來到他的家;但是不同于前兩天的大包、小包,這次,她只著一個小盒子來按鈐。
前來開門的雷旭亮咧嘴笑問︰「嘻,又有什麼好康的要給我是不是啊?」
對于俞薇莎的來訪,他已不再感到那麼訝異了。
前天,她帶來一大堆食物,推說不小心買太多,冰箱擠不下要借放,臨走前還叮嚀他想吃就自便,不用客氣。
昨天,她提著五、六個手提紙袋,里頭裝滿了男生的衣服。
廠商送的,我爸爸拿走一些,剩下的都大大了,給你——當時她是這麼說的。
俞薇莎這樣親切照顧、愛護有加的感覺很好,卻也令他感到困擾,因為他總是忍不住去忖度‘友好’的背後是否隱藏著其他涵義。
這種臆測的心情很糟,一顆心像懸在半空中,得不到答案就無法安穩,得到不是心里所想的答案,卻又無法平靜。
悶吶!保持緘默非他所願,更不能算是懦弱。只能說,他太重視俞薇莎目前和自己之間的和樂關系,那種幸福的感覺,他很舍不得破壞。
開不了口,又和亂七八糟的思緒犯沖,想讓自己舒坦點兒的他,只好將紊亂的心思當幻想,既不需要印證,對身心也較無傷害。
幻想……幻想……最近他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對自己催眠。唉,好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