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一見她氣呼呼的將選台器扔到身旁,雷汰齊不必想,直接猜中重點,
「這次被趕出門的是妳還是我?」
「我。」
「連莊呀,恭喜妳了。」
「廢話嘛,我們家就算有幾個錢,也比不上你們雷家呀,誰教你們雷家是豪門大戶,哪個不要命的敢趕你出門呀?又不是活、膩、了!那個可憐兮兮被人掃地出門的拜金蟲,當然是我啦,哼。」
「好酸。」
「別惹我,我現在是一肚子火,隨時都有可能噴發。」接過他遞來的咖啡,也不嫌燙,她三兩口飲盡。
「妳管他們寫什麼、報什麼,久了煩了,他們自然會懶了……要不,反正也讓妳逮到凱子爺,我看妳干脆以後就一舉從良,別再去賣弄風騷……」
「你管我,想勾搭我的男人,多著呢!」想獨吞她一人?哼,想得美唷。
「是嗎?」每每听她這麼趾高氣揚,他就忍不住想笑。「想勾搭妳的人有比我還財大氣粗的嗎?」
這家伙真壞!有次她氣到月兌口罵他財大氣粗,他就這麼刻在腦子里了,三不五時就掏出來嗆她一下。
「那倒是沒有。」
「想勾搭妳的人有比我還高大威猛的嗎?」
「這好像也沒有耶。」
「想勾搭妳的人有比我還舌燦蓮花的嗎?」
劉品嫣的唇角微顫,忍住不笑,只是搖搖頭,努力穩住面無表情。
「最重要的是,想勾搭妳的人有比我更任勞任怨、重質且重量、每個晚上都將妳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嗎?」
差一點點,她就笑場了。
「咳咳,這……跟你是沒得比啦。」
「那妳是豬呀?妳會甩掉一個內外兼俱、中看又中用,口碑好到不行的人,而去屈就外頭的阿貓阿狗?」
「口碑?」怪腔怪調的一間,她斜眼睨向他。「這方面,倒還沒人跟我『吃好倒相報』哩。」
「那當然嘍,妳以為我對每個人都這麼『盡心盡力』呀?!」
「這我就不知道了啦,畢竟,當初是你不怕死,硬是闖上門來找死,害我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欸,問你喔,你那時就知道我是在唬爛的?」
「我哪會知道,又沒人遭過妳的毒手,誰跟我通風報信呀。」雷汰齊誠實的說。「我也是事後才听到有人好心的提醒我。」
「如果,你事前就听到風聲呢?還敢不敢踫我?」
「應該會斟酌再斟酌。大話我不說,但如果妳真有病,我不踫妳,可是,我會一路陪著妳。」
「陪我?」越來越熟悉的感動猛然襲上來,害她忍不住又酸了眼鼻。
當真是她識人不清,原以為他是個食古不化的老古板,結果,卻是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輕而易舉的就將她這只母老虎拆吃入月復,而且吃得一乾二淨,害她現在連上夜店去風騷一番的勁兒都懶了。
「對妳的印象從虛到實,我沒料到的是掛念太深,一旦跟妳的關系更確定後,就再也回不了頭,一心一意的只想牽著妳的手,一起往前走,無論妳是如何,我也不放棄了。」
的確,認識他至今,也沒听他吹過半次牛,總是這麼直言無諱的教她氣結,他方才的話很不中听,可是很真,相當的真誠,真誠到害她……想哭。
「所以呀,我就賭你敢不敢。」含淚的微笑替她換來了無數個輕吻,她感慨嘆道︰「信不信?一群蒼蠅成天在我身邊飛,卻沒一只在听聞我有病後,真的敢多停幾秒鐘……」
「妳還真敢玩,如果有人真那麼不怕死,硬是掰開妳的腿就上……」
「你以為每個人都有資格玩我的游戲?」沒好氣的嘀咕,方才的感動早就被他的醋意給沖到九霄雲外去了,
「說穿了,妳就是算定我身家底子夠硬,所以才故意半推半就的在我身上下了注,對吧?」
「你現在才知道我是拜金蟲?太晚了啦,賭注全都被我收起來嘍……」
笑望著她理直氣壯的駁斥,雷汰齊懶得廢話一堆,直接將她摟進懷,俯首封住她的口。
下回,再跟她說,他真的很慶幸自己賭了這一把!
尾聲
很雞婆的替劉品嫣拉妥學士服,房襄菱緊咬下唇,突然激動得眼眶泛紅。
「同學,控制一下啦,妳也未免太入戲了吧?」
「總算!」
「總算?」
「妳總算畢了業!」
「嘩,妳講那是什麼話呀?」劉品嫣啞聲抗議。
房襄菱笑著,蒙蒙淚眼移向一旁的觀禮台。
臂禮台上擠滿了畢業生的親朋好友,其中,最受人矚目就是雷家四口的連袂出席,無言但正式宣告劉品嫣的出線。
「嫣,妳知道嗎?無論是里子還是面子,妳都是大贏家!」笑著,她拭去眼角的淚滴。「縱使小凝缺席,可是,我得老實承認,我真的很高興我們能一起領畢業證書。」
「……嗯,我也是。」
劉品嫣替她抹去另一滴滑下面頰的淚,四目凝視,她沖動的俯上前緊緊的攬住好友,回首,毫不意外的望進似乎始終都在守望著她的一雙瞳眸。
雷汰齊,就在那里!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