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要一塊兒消磨今晚?品嫣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跟男人跑了?這,她當真忘了她的存在?
「會不會餓?」
「不會。」
「要不要喝點什麼?」
「不要。」
幾句釋出的善意接連被打槍,雷汰齊不氣不怒,仍舊微微笑著。
「笑屁呀?」心情不爽,口氣自然壞透了。
笑,他當然要笑呀,因為他的目的達成了!呵呵,這都得感謝小娜無心中泄漏的「語病」,才讓他悟穿了她外強內荏的鴕鳥心態,不惜在眾目睽睽之下耍無賴,硬是逼她俯首稱臣。
「妳真打定主意不給我好臉色看?」手段奏效,心情自然大好。
「你想看好臉色?」
「非常,」
「讓我下車,我保證和顏悅色,笑到讓你忘了我是誰。」
「好。」
好?
真的假的?他這麼阿莎力?
詫望著他有稜有角的側臉,劉品嫣不自覺的在心里夸了他一聲好MAN!但隨即又磨起牙根來了。
懊死,現在不只是腳底板癢癢癢,連小腿、膝蓋,甚至到大腿內側都開始發癢發熱了。
「你又誆我?」好個屁呀,他的鞋底像是黏在油門上,死都不放松。
「還沒到妳家。」
她楞住了。
「我有說要讓你送我回家嗎?」怎麼回事?明明是在瞪他,為何每瞪一眼,她身上的癢就更增一分?「你可不可以別來煩我?」
「恕難從命。」
聞言,劉品嫣為之氣結,半轉過身,寧願望著外頭的車水馬龍,也不肯再多望他一眼。
車子在疾速中平穩前行,悶著氣,劉品嫣眼角斜瞟著那雙操縱方向盤的大手,又幾分鐘過去,絲毫不見他有任何路邊停車的舉動。怎麼,他真是欺她不敢跳車?
蔥白縴指才剛擱在車把上,就听他淡笑嘆道︰「如果我是妳,絕不會這麼做。」
「怎麼說?」才月兌口問出,她就惱得往舌尖狠咬一口。
白痴,不是決定要避他唯恐不及?更何況,她現在還在氣他呢,干麼跟這種食古不化的大沙豬有問有答?她跟他,哪來這麼多話好聊呀?
「再怎麼美的女人,被車子輾扁,絕對會變了一個樣。」誠心誠意的勸說從他口中說出,硬是搧得她火氣更烈。「而且,大家車速都這麼快,到時候輾過去的車可能不只一兩輛喔。」
「雷汰齊!」
「還是別亂跳,這是給妳最良心的建議。」
「良心?這玩意兒你還有?」
「有。但的確不怎麼多……欸,沒想到,連這妳也瞧得出來,真厲害。」
講到後頭,他到底是講真的還是在開她玩笑?
劉品嫣發誓不理他,任他百般軟硬兼施的逗哄,她就是打定主意,不說話、不接觸、不對視,看他還能變什麼把戲。在心里,她一遍又一遍的痛罵自己是豬頭,白痴一個!明明就不想跟他說話,為何他一開口,她就不由自主的跟他應答起來?
就像現在,他略微低沉的嗓子像是催眠般,對她嘀嘀咕咕……
現在……咦?猛然回過神來,劉品嫣發現自己的腦袋不能動,但眼珠子可以亂瞄,這一打量,差點沒活活嚇死。
她回到家了,這不稀奇︰但,他也在她家,這……還算有點稀奇。可是,嚇得地魂魄俱飛的是,他的身體壓在她身上,他的雙手黏在她身上,甚至他的唇……也貼在她的唇上,輕輕吸吮、輕輕舌忝……
「……妳的身體,好熱!」喘著氣,他的手已經探進了她的小褲褲里這摳那捻的。
熱?!
媽呀,豈只是熱一個字可言,游戲玩了這麼多年,還沒踫過這種真槍實彈的陣仗,劉品嫣慌了手腳。
「你怎麼會在這里?」還壓在她身上?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聞言,雷汰齊頓了頓,抬眸望著她,表情比她更錯愕。
「妳邀請我的呀。」
她?
劉品嫣的下巴差點掉到床上。
「妳下車時,我很好心的說安全第一,要送妳到門口,妳嗯了一聲……」
她,有嗎?
「進了電梯,我說要送妳上樓,妳也嗯了聲……」
她……有嗎?
「妳開門後,我又問妳可不可以進來喝杯涼的,妳又嗯了聲……」
嗄?她、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當我將妳摟進懷里時,妳靜靜地偎向我,也沒將我推開……」
赫?!
他這算什麼?利用她太專注的自責時,他就趕鴨子上架,想要生米煮成熟飯,擺明了就是要趁人之危嘛。
見她又沉默不語,雷汰齊柔柔的再將唇封住她的口。
臉一偏,她避開了他散著熱氣的厚唇。
「我得坦白跟你承認……」
「妳很早就喜歡上我?」
什麼跟什麼呀?他在胡扯什麼?如果不是現在的場面又緊急、又尷尬,她絕對會笑到一個不行。
「我有AIDS。」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先將他逼退,再借機月兌身。
雖然慢了大半拍,她才察覺他專擅扮豬吃老虎的伎倆,如今又掀掉了身上的羊毛、展現狼蹤……還來得及,還來得及,只要她還沒真被他吃了,再怎麼老套的方法她都用!
雷汰齊很明顯的被她的話給懾住了,止住步步進逼的動作,他將她推開一些,精炯虎目詫瞪著她。
「再說一遍。」
看吧,無論有多想咬她這塊肥肉,只要她抖出這項武器,男人先是一楞,然後就避她唯恐不及似的起身走人,至今,沒一個例外的。
他,應該也不例外吧?
「我有AIDS。」心底最深的某處,有點酸澀;他,畢竟也沒什麼不同呀!
「AIDS。」
「對。你怕了嗎?」角色易位,她的媚容再度綻現,甚至惡心一起,她扭著蛇腰,誘人的半果嬌軀窩向他的胸壑。
靜瞅著她瞧,雷汰齊沒回答她的挑釁。
「其實,我可以理解的……」
「理解?」
「任誰知道了我的情況都會逃得遠遠的,就怕被我的口水給噴到,你算是很有種的一個了,不但摟了我、模了我,甚至還跟我交換口水……」該死,都忘了那個是她的初吻哩,真該找他索賠。「所以,你現在就算奪門而出,我也可以……呃,你干麼……」
吧麼?
難得的放肆狂笑,雷汰齊仍舊沉默是金,但,很直接的給了她答案。
猿臂往她腰背一搭,微使勁,迫得地上身拱起,而他迎上前,溫柔中帶了點粗暴的再度掠奪她唇間的芳香,
「雷汰齊?」他真的想……死?
「妳的口水,很甜。」
天哪,他真的是毫無畏懼哩。
「等等,等等啦。」他無畏無懼,換她畏畏縮縮,心慌無措了。
「又怎麼了?」
「我真的有病!」
「我听得一清二楚。」
「那,你還不怕?」
「不過就是死路一條嘛,哈哈。」朗聲大笑,雷汰齊哪由得了讓她打手縫里逃開,
一旦生米變熟飯,造成既定事實,彼此就再也沒理由退回原點了。他不想重新來過,也不願她挑東撿西的借口一堆,浪費兩人的美好時光。
「可是……但……現在是白天,還白天耶……」黔驢技窮,她忙不迭的逮了個理由就丟出去。
「白天不能?」
「對。等一等,你先按捺一下啦……」十指捏住他的五官,她急慌了,又氣又好笑的喘著氣。「這種事……應該是等晚上才適當吧?」
豬哥,他粗獷的臉被她的十根指頭這麼又扭又扯,十足就是張活靈活現的豬哥臉!
「也對。」反正天快黑了!他可以先進行熱身運動。
听他喃聲附和,劉品嫣的神經不覺微微松懈,甚至悄悄吐了口氣。
「就听妳的。晚上時,一定再如了妳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