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起來倒水喝,迷迷糊糊間腳踢到了沙發,握在手中的杯子傾斜出去,不偏不倚一杯子熱水全倒在了巧克力上。
上天不會這樣對我吧?
阿茵朦朧地看著巧克力發生物質變化,涂成字的女乃油,咖啡色的巧克力都融化在了一起,心形的造型很快就化成一攤爛泥。
「啊!」那叫聲殘絕人寰,所有的嗑睡蟲都跑光了。
認命地花了一個多小時收拾桌子以及地毯上難去的污漬。
阿茵倒進床閉上眼楮前想,原來巧克力跟我有仇。
「阿茵你這幾天沒睡好嗎?」
「你的眼楮下面怎麼有黑眼圈,還有眼袋!哦,天哪……」
穆安舟又來視察,正巧听到她同學圍在她身邊的這幾句話。
「佐阿茵。」
穆安舟把她叫了出去,在日光下仔細地看著她那張睡眼惺忪的臉,「你本來就夠丑了,這樣就更丑了。」
佐阿茵郁悶地咬唇,既委屈又火大。
「我知道你笨,做巧克力真有這麼辛苦嗎?沒想到這也會難倒你。哎……明天就是情人節了,就給我買一塊吧,我就不奢望你做出的東西了。」
偏偏穆安舟還這樣說話!佐阿茵倔強地說︰「這次你不要我做我也要做了,我告訴你——我跟巧克力耗上了!」
第三次了,OK,第三次了。
佐阿茵第三次完成巧克力的制作。
她突然發現熟能生巧,這一次做的巧克力比前面兩次都好看,看起來更加好吃,自豪地說︰「簡直像完美的工藝品。」
不過她還沒有松一口氣。她把巧克力放進玻璃罩內,貓偷吃不到,自己水撲不到的地方,保護得滴水不漏。
如果條件允許,還可以放在防彈防水防塵的有機玻璃內,請警察專門守護,外加紅外線層層保護,防止小偷偷竊。
畢竟,這塊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巧克力。
第六章最糟糕的情人節(2)
第二天的情人節,阿茵站在穆安舟面前,含羞帶怯地將禮物送到穆安舟手上,「穆大人,這是我的心意……」一句話沒說完,就害羞地跑掉了。
穆安舟想,佐阿茵終于也有小女生的這股樣子了。好不容易從這難得一見的奇觀中回過神來,喜滋滋地打開包裝精品的盒子,「哇啊……」屬于穆大人百年難得一听的驚叫聲響徹雲霄。
佐阿茵也不知道從哪得知他怕蜘蛛的事,巧克力盒里竟然匍匐著一只灰色的大蜘蛛,足以讓人連做好幾夜噩夢。
穆安舟回到教室。
赫明指了指他桌子上放的一個盒子,「安舟,這是那個佐阿茵送給你的。」
苞剛才的包裝一模一樣。
穆安舟氣得掃掉桌上的「禮物」,又提起一腳扔到垃圾筒里,還補上兩腳,「現在的又是什麼,一只公的一只母的?」
可憐佐阿茵花了幾個時辰的心思,落得這個下場。
「你干什麼呢……你不吃我們也可以吃啊,虧我還以為你對那妮子有點意思。」嚴龍惋惜地說。
一只多腳蜘蛛給你下酒吃?穆安舟沒好氣地踢開椅子坐下。怪不得,這幾日抓蜘蛛的確讓她夠辛苦。
「這個你要不要?」赫明拿出一個淡花包裝紙的四方盒子。
「怎麼,你送我?」穆安舟沒好氣地說,突然間看到這種漂亮的包裝袋很過敏。
「有人要我交給你的。」
赫明朝前排努了努嘴,穆安舟看了眼正朝他看的原音蓮。臉色變了幾變,從赫明手中奪過往書包里一塞。
赫明朝原音蓮比了一個OK。
情人節就這樣悄然逝去,不止一個人在他耳邊問︰「今天有什麼節目?」
他反問。
嚴龍說︰「回家玩游戲。」
赫明說︰「照常。」
可他不想照常,兜里還有兩張電影票,丹尼•哥頓的《NewYorkMinute》,那是很向上的喜劇愛情電影,本來是想請她去看的。
現在他也不想浪費,難得地,在今日很想體會電影中的泡沫愛情。
所以,他請原音蓮去看了。
在放學以後。
他和她還在路上的時候,突然來了一通電話。
「您好,您訂好的花準備好了,請問您是過來拿還是由我們幫您送?」那是花店的員工打過來的電話。
穆安舟愣了會兒,終于憶起有這回事,「不,我就在附近,我自己過來拿。」
「你等一下。」他轉頭對旁邊的原音蓮說,穿過馬路走進了玫瑰屋。
在滿臉堆笑的店員中接過一大束白玫瑰。
「同學,你的卡片。」女孩遞給他一張精美的卡片,同時遞給他鋼筆。
女孩好心地說︰「送給女朋友吧?要好好地寫。」
穆安舟頓了頓,接過筆,在卡片里潦草寫下︰佐阿茵,你這個大笨蛋!
「謝謝光臨。」
他在店員滿面笑容中離開,路過街邊的紅綠燈,將卡片隨手塞進了垃圾箱。
走過車輛川流不息的街道,對面有個女孩等著她,一直靜靜佇立在原地。在看到他時明眸剎那間變得喜悅。
他將花送給了原音蓮。
「好漂亮!」怒放的白玫瑰,格外驚喜的笑臉。原音蓮有一剎與那張笑起來格外陽光的臉重疊。
「我們走吧,電影快開演了。」
阿茵翻著雜志坐在電話機旁,她已經吃過晚飯洗過澡。該干的都干了,應該可以上床休息了,正好可以補前幾日沒睡好的覺。
只是,心里還有什麼東西放不下?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連忙高興地接起,「喂,你好……」
「姐!情人節禮物有多少?」
阿茵著實愣了半晌,又听到易若聞羽重復問了一遍,這才清了清喉嚨,本來想隨便報個數,最後喉嚨一哽發出誠實的悲嘆︰「氣死我了!」
「天哪,你不會是一份都沒收到吧?」易若聞羽在那端大叫。
「不好意思,正是如此。」阿茵在磨牙。
「趕快回來,趕快回來……什麼鬼地方,連欣賞美女的眼光都沒有。」易若聞羽這個具有一定戀姐癖的人,一向認為她姐是這個世上最美的。
「不要。」阿茵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只一會兒,電話鈴聲又響了。現在改成綠蘇那家伙,語氣那叫一個趾高氣揚。
「剛才我在小羽那听到一個不幸的消息!這不幸的人正巧還是我認識的……要不要把我收到的禮物分給你一半,反正我多得連卡車都裝不下。」
「不用你好心。」
「呵呵……你不是有送巧克力給一個男生嗎?還連做了三個晚上。怎麼?結果很差?」
「你怎麼知道?」阿茵坐正。
「我打電話給你時你還在睡,福嬸說你這幾夜可辛苦了……」
阿茵丟臉地想掛電話。
「穆安舟沒有回送給你?」
「你怎麼知道是穆安舟?」
「猜的唄。」
「才不是他!」阿茵掛上電話,倒進沙發。說實話,其實我以為自己起碼也會收到一樣的。
但是,顯然……就如小A說的太過于自信了。
這是情人節的第二天,兔崽子與綠蘇的打擊讓佐阿茵一度萎靡不振。阿茵用筆戳著前面男生的背,刺猥頭轉過身來。
「我美嗎?」
刺猥頭嘴角抽搐了下,自從佐阿茵轉來這後,心髒的負荷功能已經愈來愈強,如果這話出自佐阿茵口中他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如果不說些奇怪的話,不做些搗蛋的事,不夸張地笑,安安靜靜的,應該……」刺蝟頭看了眼佐阿茵的臉蛋,「還算是美的。」
「不說話,不笑,安靜地……」佐阿茵放下托腮的手,那不就成了皇冠中的易若聞茵?
「你怎麼了,受打擊了?」
佐阿茵僵笑一聲,還真是受打擊了。
下課的時候,陶桃挨過來偷偷耳語︰「穆安舟和原音蓮交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