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白他一眼。
「當然嘍,除非你是處女,那就另當別論了。」好死不死,他拿這句話當結論。
聞言,她的身子又僵了一下,迅速的瞟了他一眼,嘴巴張張闔闔,欲言又止,「呃……」
「反正你別窮擔心一堆啦。」
「嗯……」
見她突然支支吾吾,妍麗的俏臉忽白忽紅,閻默卒嘟嘴咬著手中的筷子,端詳了她幾秒,冷不防的悟到一個可能性。
「不會吧?」他失聲驚喊。
「不會什麼?」她緊張的問。
「難不成,你是處女?」
沒錯,她就是!但,關卒仔屁事呀?
難得被人激得面紅耳赤,石亞艷磨磨牙,狠瞪著他,偏偏,又無言以對。
「你真的是?」’他像是發現新大陸,愕然的掉了下巴,你真的是?!」
「哼!」
「我的天哪,你是的是那個?」
「閉、嘴!」
「你……」
她不警告了,索性弓起肘往他腰間撞去,狠狠一肘子撞得他嗚呼哀哉後,起身走人。
閻默卒慘號一聲,留了面錢在桌上,撫著疼痛不已的月復部追了上去,「哇咧,你下手還真不是普通的狠哩。」
「你還活著,不是嗎?」
「呵呵。」哈拉放一旁,這會兒求證較要緊,「喂,別晃點我,說說呀,你真的是、未、經、人、事、唷?!」
這人……真是想惡扁他一頓。
橫了一眼,石亞艷沒好氣的低咆,「姓閻的,這麼小音量?倒稀奇了哩,要不要替你去借一個擴音器沿街播放呀?」
見她微變了臉,他識相的放低嗓門,但是,驚駭未減。
「說呀,你真的是呀?」下巴快闔不上來了。
艷她怎麼可能是……怎麼可能呀?厚,嚇死他了啦!幾年來追求她的那群阿貓阿狗就略過不提,可是,她那前男友許智懷呢?她不是向來挺欣賞他的嗎?而他們前年不是才開車環島一周?整整六天五夜哩!而且,孤男寡女呢!
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來,許智懷瞧著艷的目光都嘛在流口水,難得踫上有此良機,怎會不利用機會對她上下其手呀?哼,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許智懷當真是柳下惠投胎,有美女在懷竟連亂也不會亂一下?
不、信!
「怎麼,許智懷也沒得手呀?」忍不住,閻默卒月兌口就問。
石亞艷微愕。
許智懷?她是不是那個,關他屁事呀?
「他不是很哈你?你不是很挺他?」話里,略帶酸味,「我以為你們該早就曾欲海洪流里來來去去了哩。」
說真的,當初一听到他們孤男寡女相約要開車環島時,他舉雙手反對──因為想當跟屁蟲卻挪不出時間。要他們延期,這兩人又酷得很,一致向他拒絕,所以他當然慪啦。
「喂,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連他也敗北呀?」
這是什麼話?拿她當獎品在競爭嗎?
「你……」石亞艷長長的吸了口氣,「你很聒噪。」耍嘴皮子,她絕對拼不過他。
她不想浪費唇舌!
劍眉高挑,見她紅了粉頰,氣歸氣,但總算是默認了這個事實,閻默卒吹了聲口哨。
「你真的……哇呼!」再一聲口哨。
「閻默卒,你夠了沒呀?」
「夠了,夠嘍。」看出她的惱羞成怒,他頓時收斂了不少,但唇釁依然含笑,「我又沒說什麼。」
「那就收攏好你臉上的賊笑。」
「我的笑容又怎樣了?」閻默卒一臉的無辜,「缺了往常的英俊蕭灑呀?」
「很刺我的眼!」
不怕死的呵呵笑著,雖然清楚那雙杏眸怒視依舊,但他已經識相的沒繼續開口撩撥她的怒火,怕她當真惱羞成怒,多年交情就這麼一刀兩斷。將石亞艷惹得嗶撥跳,他有膽;但是,把她惹到歇斯底里?他可沒這個興趣。
「喂,別說我沒提醒你,這兩天就去看醫師啦,如果讓人知道石亞艷連看個婦產科醫師都這麼畏首畏尾的……」
石亞艷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了。」
「要不要我介紹個名醫給你?」
「免了!」
「我認識幾個……」
「你那幾個死黨我還會不認識嗎?」她咬牙切齒。「你如果敢說出去,我就將你碎尸萬段!」
「哇!」
「听到沒?」
「遵命!!」開玩笑的舉手行禮,閻默卒不忘叮嚀幾句,「不過,如果你當縮頭烏龜的話,我就替你大肆宣傳唷。」
「你!」
「一言為定?」
見她氣呼呼的沉下臉,他也正經了起來,健臂橫搭上她的肩,大掌微扭,習慣性的伸手揉亂她的發,見她白眼射過來,他再笑,柔緩的勸道︰「看個醫師同業罷了,要不了你的命。記住,健康第一,性命無價呀。」
石亞艷看著他,心思轉了轉。卒仔今天說話是很惹人厭沒錯,但他這幾句話倒也沒說錯,雖然擺明了是激將法,可命比什麼都重要!
她還年輕,心情還不定,惟一可以篤定的是,她不想當個薄命的女紅妝呀。所以……她還有別的選擇嗎?唉,乖乖提頭赴刑場吧!
※※※
ㄍ─ㄥ了兩天,生理依舊不順外加偶爾有出血狀況的石亞艷,在無奈又無助之下,還是乖乖的到婦產科報到。當然,是避開了萬人迷綜合醫院的婦產科同僚,而選擇距離她工作地點較遠的惟生醫院。
她想也不想地謝絕卒仔的建議,沒找宋飛鳴或是其他婦產科醫師。哼,那一千人的心思她還會不懂呀?對別人呢,就是打著醫者父母心的旗幟,對她……醫者心?或許有那麼點,但是事過境遷後,絕對會惟恐天下不亂的將她糗到不行。
開什麼玩笑嘛,雖然她身為醫師,也知道醫療保健的重要,更知道這純粹只是一項醫療行徑是讓同事知道她的……隱疾?
哼,絕不!
眉心微顰,坐在診療室外頭的石亞艷渾然不察自己左一聲嘆、右一聲哼的發愁模樣,已令旁人側目。
此時診療室外的燈號亮起,當的一聲,勾出了她的薄怨。
十三!當亮閃閃的燈號顯示這個數字時,她悶悶的站起,臨進門,還忍不住瞪了那個數字一眼。
十三,多不吉利的數字呀!
一進門,似熟非熟的景象又讓她不由得輕吁。
以往,都是她一身白袍,在診療室內坐得穩穩的,等待一個接一個的病患依序進來……現在的她有如待宰羔羊……
「石小姐?」一名小護士略微驚訝的輕聲喊她。
「我是。」她嘆道,「我就是呀。」
真希望能說不是,唉!
「許醫師還在接生,時間會拖久一點,換另一個醫師替?;;;;…看診,好嗎?」
抬眼瞧見那個小護士眸土眸中閃爍著她極熟悉的傾慕神采,縴肩微垮,石亞艷點點頭。
「好吧!」她在心里搖頭嘆氣。
又是一副崇拜的眼神,怪了,這些小女生怎麼能如此輕易就對一個人產生傾慕的心呢?更讓人不解的是,這種熠熠發亮的目光怎麼不留給一干帥哥酷男們,偏愛流留在她這個女人身上?她當真長得一副男人樣呀?
不懂,真是搞不懂她們,唉……
「嘆氣?」突然一個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是呀!」話落,又是一聲嘆。
「常嘆氣對身體不好。」
她也知道呀,若是平時,她哪會有這種習慣?就算有,也沒那個美國時間哪,還不是因為遇到了困擾的事情……猛然一振,她迅速的掃視,誰呢?
誰還這麼有興致的跟她應話……抬跟望去,又是一愕。
「咦?」眼前這醫師很眼熟!
相當眼熟,眼熟到……石亞艷想裝作不認識他都不行,擰著眉心,四目凝望數秒,然後,深邃的黑眸逐漸加深愉悅,而閃爍驚愕的杏眸則猛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