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他又能見到他們,氣的是他們只要一出現就準沒好事,像現在,他被逼著離開藥神山,而且連開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賀青舟,夠了,到底什麼事能讓你急成這樣,你也先說清楚嘛!」
賀青舟看起來似乎很是緊張,「我沒時間向你說明,蝶依現在難受得很,你快去看看她。」
「什麼?!蝶依又怎麼了?!」
來到深藏在山間的小別院,兩個男人緊張兮兮的趕緊沖入大廳里,只見原來應該「難受得很」的阮蝶依此刻正神采奕奕的坐在椅子上,邊吃梅子邊無辜的瞧著他們。
「嗄?」司徒湛大大的一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疑惑的眨眨眼,「你們兩個……怎麼了?」
「賀、青、舟!」司徒湛生氣的轉身對著他大聲咆哮,「你別無緣無故嚇我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也納悶的皺起眉,「可是剛才蝶依真的很難過呀,連連想吐卻又吐不出來,臉色好蒼白。」
「想吐?」
阮蝶依的臉蛋泛起了微微的紅潮,要笑不笑的故意偏過臉,存心等著看好戲。
司徒湛先是深吸口氣撫平情緒,才又開口詢問︰「你說她……剛才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是!」賀青舟非常認真的點頭,這是很嚴重的事呀。
「我真受不了你,她這是害喜,害喜你懂不懂呀?」
「害……害喜?」
原本忍著不出聲的阮蝶依終于笑了出來,只因為賀青舟那震驚到呆愣的模樣真的很好笑。
「害喜?你的意思是她……她終于懷孕了?」賀青舟大叫出聲,趕緊來到妻子身旁,興奮的抱住她,「蝶依,你真的懷孕了嗎?」
她嬌羞的笑著,任由他開心的將她越抱越緊,「人家湛神醫都這麼說了,你還不相信嗎?」
「不是,我只是太高興了,盼了這麼久,終于盼到咱們倆有自己的骨肉了。」
原本阮蝶依久傷不愈的虛弱身子根本無法懷有孩子,司徒湛不忍心看他們倆為此事失落傷心,因此只好多事的提議要幫她調養身子,直到她的身體能夠懷孕為止。
經過了這麼久的努力,她終于懷了她和賀青舟的骨肉,只不過剛才她在害喜時還來不及告訴他,他就已緊張的跑出門求救去,徒留她一個人在家里哭笑不得。
「蝶依……」賀青舟小心的模著她尚未隆起的肚子,即將為人父的喜悅讓他緊張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蝶依,你要小心,不要亂動、不要提重的東西、不要隨處跑跑跳跳的、不要再……」
「好了好了,你干脆把我綁在床上讓我下不了床算了。」阮蝶依趕緊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咱們倆的骨肉的。」
他拉下她的手,在她掌心深深烙下一吻,「辛苦你了,孩子的娘。」
「夠了,孩子都還沒生下來,哪里來的孩子的娘?」司徒湛沒好氣的推推賀青舟,刻意破壞兩夫妻之間的恩愛氣氛,「這位孩子的爹,可否先請你讓讓,好讓我替這位嬌弱的孕婦把把脈?」
「當然當然,小師兄,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家娘子,她能不能順利生下孩子就全靠你了。」
「我知道,我會努力的啦。」
阮蝶依主動伸出手讓司徒湛把脈,看他被賀青舟煩得眉頭不知道已經打了幾層結就覺得有趣,果然他們搬到藥神山旁隱居是正確的決定。
「師兄。」
「欸?」
「不管將來生下的小孩是男是女,我都要讓他認你做干爹。」
「什麼?不要吧……」
賀青舟連忙接話,「不,為了答謝你的恩情,我和蝶依已經決定,絕對要讓孩子認你做干爹。」
「是呀,咱們的好意你可不能拒絕。」她甜甜的笑著,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你們兩個……」司徒湛已經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了,沒想到他的未來除了這兩個老是找他麻煩的家伙外,又要多一個煩人的小表,這……這簡直就是逼他趕緊逃離藥神山嘛!
阮蝶依對司徒湛那慘綠的臉色視而不見,依然笑著說︰「孩子未來的干爹,我月復中的小生命就要請你多多照顧了,你應該不會讓他胎死月復中吧?」
「……阮蝶依,你好樣的……」
番外篇
男娃?女娃?
自從確定阮蝶依懷孕以後,可徒湛就沒有一天的好日子可過。
三不五時就被賀青舟抓去看看那位嬌弱的孕婦又怎麼了,他明明就告訴過他不下百次,女人懷孕有些不適是正常的,並不需要太大驚小敝。
不過他似乎是有听沒有懂,每次一看到她似乎又不舒服了,就緊張兮兮的把司徒湛給架過去,逼得他已經大發雷霆暴走好幾次。
不過他的暴走一點用也沒有,弄到最後,他已經非常認命了,看到賀青舟又急急忙忙的出現,他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就來到他們隱居的別院內報到。
「小師兄,胎兒的情況怎麼樣了?還穩定嗎?」
司徒湛正在幫懷孕五個多月的阮蝶依做定期把脈的工作,就見賀青舟在一旁頻頻碎碎念,念得他都快覺得煩了。
「小師兄,你把脈把了這麼久,情況到底如何呀?」
「你可不可以暫時安靜一下?」
「可是……」
司徒湛狠瞪了他一眼,「閉嘴。」
真是糟糕,人家大夫又要開始發飆了,賀青舟只好暫時按捺住性子,打算等會再好好的逼問他。
每回把脈都會上演一次這種戲碼,阮蝶依已經見怪不怪,真覺得他們倆湊在一起還真是一對活寶,讓她連連悶笑不停。
又過了一會,司徒湛終于把完脈,夫妻倆立刻超有默契的開口詢問︰「怎樣,情況好嗎?」
「情況不錯,還滿穩定的,你只要繼續照我所說的調養下去,我保證你一定能足月生下胎兒,不必擔心流產。」
「真的?那就好。」她開心的撫著自己已經隆起的肚子,頓時之間放心不少。
然而賀青舟突然念頭一起,又問道︰「那小師兄,你有辦法知道蝶依懷的這一胎是男是女嗎?」
「那還不簡單,」司徒湛又對她伸出手,「再讓我把一下脈。」
「好。」阮蝶依听話的伸出了她的手,只見司徒湛又替她搭起脈來,凝神感受著其中的脈象。
「怎麼樣,是男是女?」他們倆期待的詢問,早已等不及要知道胎兒性別了。
「嗯……」他攏起的眉越縮越緊,像是十分困惑。
「師兄,怎麼樣?」
「嚇!」司徒湛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表情驚恐,臉色慘淡,就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師兄,到底怎麼了?」
司徒湛像是沒听到阮蝶依的詢問,逕自一個人喃喃自語,「天哪、天哪,怎麼會這樣?」
「小師兄呀,到底是怎麼樣了?」賀青舟有些緊張的問。
「這簡直就是造孽,我不要啊啊啊……」
話一說完,司徒湛就像見鬼了一樣害怕的逃出別院,讓阮蝶依和賀青舟一頭霧水。
然而那一日之後,不管他們夫妻倆怎麼詢問,司徒湛死都不肯回答,只是告訴他們,等孩子生下來時就知道了。
等孩子生下來時就知道了?他們忍不住開始抱怨,就是想提早知道才會問他呀,他到底懂是不懂呀?
***
時間過得很快,再過不了多久,阮蝶依就快要足月生產了。
就在天朗氣清的某一日,司徒湛主動出現在他們的別院中,同樣是一臉凝重的模樣。
他將賀青舟叫了出來,把早已事先準備好的藥材放在竹簍內一次帶來,並將手上一張張寫滿注意事項的紙張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