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夢想成真,田沐山反倒不敢相信。
「你不是都已經將車子慢下來?我可沒有開口阻止你喲。」連他伸過來握住她的手,她都沒再扭扭捏捏的避開。
在感情逐漸落定的同時,她想瞧瞧、想知道,究竟他的品味及手工藝好到何種程度,連追求完美的大衛都稱贊不已。
「相信我,你會跟我一樣喜歡這棟房子。」將車停妥,拉住她想開門下車的手臂,他將喜悅化為一陣狂烈的激吻。
「你……」慘,他的吻愈來愈能激起她心中的悸動。一陣一陣地,讓她的身子不自覺的泛起顫意。
「走吧,歡迎你進入我的家。」
在田沐山極具信心又稍嫌緊張的帶領下,虔素葆隨著他的腳步探尋屋舍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扇門後都有著教人目不暇給的特色;一個小時後,她眼底的激賞不減,甚至跟他一樣喜歡上他的家。
他沒說錯,她真的很喜歡這棟房子的布置,更喜歡它給她的感覺。
這棟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蘊滿溫馨的感受,一種屬于家的甜蜜。
坐下來喝杯冰咖啡後,她覺得渾身舒服極了。
「再來一杯?」
「不了。」掩住杯口,她笑著拒絕他遞過來的冰咖啡。「我不想明天早上一起床,發現我尿床。」說歸說,她還是忍不住的讓他又添一些咖啡。
不得不承認,他的優點又多一項。他煮了一手好咖啡。
「我可以幫你洗床單。」田沐山拍拍胸膛,自告奮勇的笑著。
「謝啦,只可惜我的生活費算得剛剛好,沒辦法挪一筆洗衣費給你。」笑嘆著,連飲兩口香醇的冰咖啡,滿足的長吁一聲,忽地瞧見牆上那只造型簡單卻精致的咕咕鐘,眼神一睜。「呵,這麼晚了?!」已經凌晨快一點。
「怕什麼?你明天上午不是沒課?」
「可是你得一大早就起來,不是嗎?」她是沒課,但也不能用這個當理由來霸佔他的時間呀。「累了一整天,你該早點休息。」
今天就到此為止,再待下去,她怕事情會有點走樣……花前月下,洋溢著教人心蕩神馳的氣氛,而今兒個晚上的月娘兒姣潔明亮……咳咳,听說在月圓時分,人,尤其是男人,很容易著魔。
但,田沐山的感覺剛好相反。
「我是有點累,可是,還沒有累到那種地步。」輕聲細語,他不知不覺地傾身向她,眼中含著濃冽的。
「咦?」她愣住。
仿佛又回到他第一次親吻她時的失魂感受,她猛地凜住氣,怔忡恍惚地任由他的唇夾帶著氣勢萬鈞的魄力直撲襲她,將她的身子緩緩地壓向寬敞又舒服的大沙發椅上,火熱的大手自她的衣角探進,挑逗地繞著肚臍劃起圈圈,在她迭聲的抽氣中,強勁有力的身子不由分說的覆上她……
就在即將隨著動作越發痴狂的他陷入的最後一秒,住在咕咕鐘里的小鳥兒探頭出來將昏眩中的她喚醒。
天哪!
「山?!」他想對她做什麼?!
老天爺,她又在做什麼?!
「別緊張,放心地把你自己交給我。」將臉深深的埋進她狂跳不已的胸谷之間,那份柔軟的觸感教他不由自主地嘆出熱呼呼的氣息。「我想要你。」
別緊張?
而且,他要她?!
這下子,虔素葆整個人清醒過來。
她是個女孩子,這是她的第一次,而他說什麼?別緊張?!
「別這樣,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鼓足力氣,她強行掰開他緊追不舍的唇瓣。「山,你別……停,停一下。」
帶著慌張的低吼吸引他的視線,頓一頓,他松卸些許勁道,抬起蓬勃的臉龐凝望著她,急促的紊亂呼吸完全籠罩住兩個緊繃的身子。
瞧見機不可失,虔素葆顫巍巍的想自他身下撒離,可即使他的身子已經沒有完全覆上她,她仍撥不開他早已探索進她衣服的手,也躲不及不知何時竟探進她褲頭里的灼熱大手……
就在她忽地急凜的凝視下,他的手俏悄地佔領她不曾讓別人踫觸過的敏感肌膚。
赫!
倒抽口氣,她完全被嚇住,可就在眨眼間,叫人熱燙難耐的指頭像是天羅地網般密密的扣住她,甚至,他呼吸劇烈的胸口再度壓迫上她打著哆嗦的胸脯。
鳳眼一睜,虔素葆連氣都忘記喘,下意識的揪緊他的雙臂,抬起腳,直接頂住他的胯下,手腳並用地將他給用力甩出去。
沒防著她這一招,全心全意沉浸在男歡女愛的田沐山沒時間大吃一驚,壯碩的身子飛向透明的落地窗,破窗而出。
巨大的玻璃窗在瞬間碎成片片,幾秒鐘里,待衣衫不整的兩人已能拉回大半的神智時,一人在外、一人在內,氣息糾結地瞪著彼此。
「你在搞什麼鬼?」他火冒三丈。
原以為發展順利的濃情蜜意不但沒得善終,反而是被她悶不吭聲的給甩出窗外跌個狗吃屎,好痛,痛死他了。生理、心理,還有未能得到舒解的身體……他痛死了!
而且,幸好他住的是一樓平房,也幸好外頭的院子沒被他灑滿細碎的鵝卵石,更幸好的是他前幾天才將預備整修地下室的磚塊給挪到院子的另一處,否則,她這一腳就算沒將他踢成腦震蕩,也鐵定是滿頭包!
他的指控惹火虔素葆。
「我?」怒火中燒,她叫得比他還要大聲。「是你在搞什麼鬼吧?」
「你該死的在說什麼鬼話?」
「問你呀。」
「問我?突然踢人一腳的是你,你還敢說!」尤其,她竟然拿他的小弟弟當支撐點,就這麼將他給甩出去!
不想還好,愈想愈是能感覺得到泛自全身的憤怒。
「為什麼怪我?是你不對,是你不好的呀。」好想哭,她也真的哭出來,因為心中浮現的強烈失望,讓她拼盡全身的力氣也抑不下胸口那份陌生又熟悉的傷心。「我以為……我以為你是邀我上來坐坐,喝杯飲料而已,不是……而不是……不是存心要侵犯我!」
她是真的很傷心!
原以為她終于遇上一個不為色欲所左右的男人;她不是活在石器時代,當然知道他對她也存有著,尤其,他對她不曾刻意的隱藏起這個念頭,偶爾會逼得她差點兒棄守,可無論如何,他卻總會在緊要關頭依著她的意願喊停,甚至她也曾幻想過與他合而為一……但不是最近,不是今天呀。
這跟她願意到他家坐坐的本意不符呀。
「你說,剛剛我在侵犯你?」
「難道不是嗎!」瞪大一雙淚潸潸的丹鳳眼,她問得委屈。
在遇見他後,在他之前屢次的知難而退後,她以為,她真的以為不必經由的啟蒙,也可以擁有教她依戀的愛情。他是好人,對她的好不是虛偽的,經過這段日子,她也真的是逐漸喜歡他,可是……
「見鬼的當然不是!」他咬牙,恨聲吼著。「什麼鬼侵犯?我呸,那是情投意合,你有沒有搞懂這一點?」
侵犯?哼哼,他想對她做的豈只是侵犯兩字可以形容。如果可以,他會用三秒膠將她跟他牢牢的黏在一起,教她一分一秒都休想自他眼底溜走。
對,這輩子她休想自他眼底溜走!
她以為他沒察覺?沒錯,她接受他的追求,對他不時的毛手毛腳也不那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在她眼中始終有著不確信的感覺。
對他的不確定,對兩人關系的不確定,甚至,在他不經心的觸及未來的話題時,在她的眼底漾出的不確定更深。就在他完全確定她在生命中定位點的同時,她卻不敢放心大膽的相信他、接受他……甚至,她不敢讓自己放心來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