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那麼多有啥用呀?這幾天多跳幾次海,看心情會不會開朗一些吧!
許央苦笑暗忖,漫不經心的晃了晃胡思亂想的腦袋,緩緩踱近海崖,就在距崖邊還有幾步,一雙悍臂冷不妨的騰空探了過來,猛力的拉回她的身子。
驚駭莫名的倏然旋身,她朝來人瞪大了眼。
「咦?!」
「你是發了什麼瘋?」
「你怎麼來了?」她不解他為何憤怒,朝他瞪著大眼。「出了什麼事?」
姜離看來很生氣呢,不會又是她在無意中惹了什麼麻煩吧?但怎麼可能呢?這兩天,她可都專心一意的培養下一波攻勢所需的勇氣,一點禍都不敢闖,乖得足以榮膺模範生了哩。
「出了什麼事?你是存心想死是不是?是不是?」他惡狠狠的拽著她的耳朵,拉近她的臉,幾乎是對準了她的耳膜狂吼。
「啊,好痛!」她縮了縮,卻掙扎不開。
他干麼那麼用力的扯她的耳朵,還這麼大嗓門,害她的耳朵嗡嗡叫,怎麼,他蓄意將她的耳朵弄聾呀?
「痛?哼!你一跳下去教海水吞沒,就再也不痛了!」他怒斥。
如果他沒及時拉住她,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後果,他怎能不惱?
「不會啦,你別庸人自擾嘛,這兒又不是很高。」許央不以為意的聳聳肩,下意識的偏過頭去打量那處崖角。「這種高度對我而言不算太困難,我先前已經試了另外幾個沒那麼高的地方,都安然無恙啊。」
「你!」這蠢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胡扯些什麼鬼話?
「真的沒騙你啦,我一直都很小心的。」這回,她為自己辯駁的膽子小了一些,也更細聲細氣了。
「這種游戲是在玩命,在玩命耶!你以為小心就能駛得萬年船?」
「可是,這里又不是很高……」
他沒好氣的瞟她一眼,「笨哪你,你以為不是很高就可以隨便亂跳?」
「可是,我看他們都沒什麼問題……」
「他們?他們是誰?你他媽的以為自己能跟他們比?憑什麼?」姜離忿忿地打斷她的抗議,口沫橫飛地直罵到她斂下眼瞼,不敢作聲。「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從這里玩跳崖的無聊把戲,就立刻給我滾出這個島!」
「呃……」
「听進耳朵里沒?」
「好嘛。」扁著嘴點了點頭,她又忍不住犯嘀咕。「我就在旁邊,還這麼大聲干麼?」
雖然不敢著望自己能擁有安撫他怒氣的神奇力量,但,瞧了瞧那雙盛怒的眸子,她只好忍氣吞聲,要自己乖乖閉嘴。
現下,打死她她也不敢誠實向姜離披露,就在昨天,她才剛選定一個新的地點預備改天去跳跳看。說起來,那兒的地形比這里更為險峻一些,若讓他知道了那還得了?千萬得記住,要拔個電話叫跟她一塊兒探看地點的小比利住嘴,免得消息走漏。
「好嘛?!」應得這麼心不甘情不願,而且,她還敢嘟噥!
「好了好,我以後絕不再從這兒跳下去,這樣總行了吧?」他是怕她死了不成?呵,他會良心發現倒是挺難能可貴的哪。
可是,他是窮擔心了啦,她也沒打算這麼快就將自己玩完了呢,因為玩歸玩,她可沒忘了自己還有目的尚未達成。
「你保證?」
「我保證!」許央拍拍胸脯。
沒錯,既然他強烈反對,那她以後絕對不會再從這兒跳下去,至于別的地方嘛……再說嘍。「呸,你拿什麼保證?」姜離怒吼。瞧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呀轉,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樣,鬼才信她哩。
她也有些惱了。「要不,你想我怎麼保證?」
真的是個標準的大番王,她都已經俯首認罪,也願意妥協了,他還不滿意?還想她怎樣?
但姜離接下來的動作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驚惶與恐怖!
連讓她眨眼的時間都沒有,他怒哼一聲,快步上前緊摟住她,腳一蹬,帶著她直接從崖頂跳下海。
「你想自殺呀?」驚駭的聲音隨著呼嘯而過的風散去。
「這就是我要的保證。」附在她的耳邊,熱呼呼的氣息直撲進她的耳中。
他要的保證?
來不及細忖他的話,兩具身軀直竄進海濤中,掀起不小的浪花。
她會游泳,這些日子窩在四面環海的島上,無形中也將泳技練得更精進,但卻遠遠的不及善泳的姜離,這會冷不防地被他拖著一塊兒跳海,更是手忙腳亂,別說是掙月兌他的鉗制,連自保都難。
而明知道這番舉止絕對會令猝不及防的她連氣都沒辦法喘一口,可他狠下心,眼看著她已瀕臨缺氧的險狀,偏不讓她將腦袋冒出海面換氣,硬壓著她不放,直到她無力再掙扎,癱在他懷里,他這才松手,穩穩的將她的身子托出海面,讓她及時喘過氣來。
「死了沒?」他涼涼的問。
「你……咳咳!你……想害死我……咳咳……」
「怕死?哼,怕死你還這樣玩!」
「咳!咳咳……」
「咳死你算了,下一次再讓我抓到你玩這種死亡游戲,我會親自將你淹進海里,听到沒?」一手托住她頸子,另一手扶在她腰際,姜離一字一字的說得清晰。
「咳咳……」連咳嗽都來不及,她哪還有余力回答他的逼問。
「听到沒?」
「咳……你別急……」又是一陣猛咳,好不容易,許央終于順過了氣。「好歹也先讓我喘口氣再殺我嘛。」
「你……媽的,該死的女人!」
又怎麼啦?
心有余悸的她听見姜離又發起火,怕死了他氣極之下真將她的頭強壓回海里,下意識的將雙手緊搭上他的頸子,略微側身,正想面對面的跟他問個明白,濕濡的眼瞼甫掀起,就驚見一張粗獷得教人心悸又心動的大臉往自己的臉俯近。
他想做什麼……啊啊啊……
???
一半是因為差點被淹死的經驗,另一半則是被姜離的舉動嚇一跳,也或許是體內的病菌作祟,當天晚上,許央開始發燒。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從來不曾听說過泡海水會泡出「性」致來的。
對她的存在,姜離雖然不是視而不見,最近也不再興致一來就將她亂丟一通,可總也是大呼小叫不斷,似乎只要一瞧見她就覺得礙眼,但那時的情形……真的不是她過于敏感,也不是她多疑、多心,她真的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就在她慌亂的貼近之際,他的身體起了無法掩飾的變化,熱燙的異物教人詫異的隆起,嚇人的、緊密的貼著她的大腿內側,徹底的粉碎了她驚魂未定的細喘。
尤其,他竟然出其不意地吻了她!
不是在作夢吧?那個大番王不但明顯的對她起了欲念,甚至進一步堂而皇之的偷襲她!
「我一定是在作夢。」想伸手拍撫額頭,但動了半天連雙手的鬼影子都沒見著,不理會四肢這奇怪的遲鈍與沉重,她喃喃低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姜離吻了她?不,她一定是在夢境中,一定是這樣。
「小,你醒了呀?」凱特擔憂的臉在她面前晃動。「你在嘀咕些什麼?」
「凱特?」
「要不要喝點水?我替你潤潤唇。」凱特輕聲細語,一枝沾著溫水的棉花棒輕輕的貼上她的唇。「別太急,慢慢來。」
順著溫潤的濕意微吮著干涸的唇瓣,許央發現自己四肢沉重,重到她無法自由的驅使。
我怎麼了?」怎麼回事?她連嗓子都啞了。
「你發高燒,睡了一整天,幸好沒事。」拍拍她的手,凱特忽地數落起來,「都怪將軍啦,無緣無故的拉你去泡海水,他以為每個人都跟他一樣身強體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