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愛情匆匆 第13頁

作者︰劉芝妏

不理會他們怪異的促狹眼神,薄傲心神不寧的在最靠近門邊的椅子前坐下,她還沒回來?心中的不安持續發酵,他的臉色更沉、更陰、更冷峻了。

「老哥,你是怎麼了」

「對呀,大哥,是出了什麼事?」察覺到薄傲不尋常的擔憂,薄遙也有些慌了,「袂袂不是跟她同學去慶生嗎?」

「嘖,你沒提我沒還想到,這麼晚了,她怎麼還沒到家?」

「小扮,你是患了老人痴呆癥哪?我已經跟你說過,袂袂出門前說過,她今天會晚點回家。」

「出門前說的?」薄傲插進話來。

「嗯。」

「她剛剛有沒有撥電話回來?」

「沒有呀。」以低喃,她也不禁犯起了咕噥,「不過,她很少玩得這麼晚沒回家耶。」

薄遙的嘀咕猶似輕嘆,淺淺淡淡,卻震得薄傲腦門都僵凝了。

「我出去繞繞。」他坐不住了。

「老哥,你又不知道她人在哪里,要去哪里……找她?」干笑一聲,薄浦無奈地望著妹妹,「呵,我現在才知道自己說話這麼沒分量。」屋子里哪還有人?顯然,他剛剛是在浪費口水。

沒有理會他的話,薄遙被大哥的來去匆匆給勾出了憂心忡忡,「小扮,你說會不會真出了什麼事?」

「不會吧!」

「可是,看大哥的神情,很教人緊張耶。」

不語數秒,薄浦也悄悄地攏起眉,瞧了眼壁上的時鐘,將近凌晨三點了,照理說,慶生會再怎麼瘋、怎麼鬧,幾個十來歲的高中小女生也早該倦疲歸巢了吧!而且,老哥莫名其妙地發神經的時機太過巧合了。

「遙遙,袂袂有沒有提到她會上哪兒?」他也開始正視起這件事了。

「我沒問耶……小扮,你……你是什麼意思?你別嚇我喔。」

輕拍了拍她的手,薄浦正想哄她幾句,電話鈴聲吻地響起。

兄妹倆互覷一眼,不約而同地都打腳底冒起了陣陣寒顫,午夜的電話鈴聲通常都只代表一件事,一件很不好、很不好的壞事。

???

薄傲的車了才飛快的掠過國賓飯店,車上的行動電話響了。

「袂袂?」

「是我。」薄浦的語氣雖然冷靜,但仍掩不住急促的焦慮,「老哥,你快點先趕到第一分局去。」

「警察局?」薄傲心一驚,「袂袂出了什麼事?」

「還不太清楚,剛剛才接到的電話,反正,你先過去,我們馬上就趕去。」薄浦手里拿的出是行動電話,未收線,腳下已經猛踩起油門了。

車里,還有因電話鈴聲而驚醒的薄忠霖夫婦。

深夜的台北街頭行車不多,兩輛車一先一後的馳向同一目的地。

心焦如焚,臉色愈見沉重的薄傲以多年未見的飆車速度急驅至警察局,小浦的語氣令他心神俱顫,袂袂一定出事了。

當他急促的腳步沖進警察局時,他的研判獲得最確切的證實,靠牆的座位略嫌空寂,虹袂就坐在最里頭的一張椅子上,面容蒼白,神情蕭索,目視著前方,空洞的眼眸未曾眨動,不知在思索些什麼,只覺得她雖身在此間,神魂卻已不知飄晃到何處。

胸口猛地抽起刺痛的緊縮,薄傲微閉上眼,狠狠地吸了口氣,渾然不覺雙手弓握成兩痤拳峰,他疾步邁向將自己困在心牢里的小小身影。

「你是她的家人?」對桌,有個薄傲未曾留意的男人開口詢問。

「出了什麼事?」薄傲的眼仍離不開呆滯無語的虹袂。

應該有听到他的聲音才是呀,可是,她卻沒有半絲動靜,沉浸在自己的深幽思慮中,袂袂的反應……薄傲更擔心了。

「她被幾個不良分子攻擊。」瞄了如木雕般的少女,男人嘆了聲,看起來,是個挺優秀的女孩兒,「三更半夜,能獲援手的機會不怎麼多。」一個落單的女孩子能全身而退,是相當幸運的了。

聞言,薄傲深邃的黑眸陡然浮上一層冷霜,接近虹袂的腳下稍緩,卻沒有停下來,「那些不良分子呢?」他想殺人。

「活的,全都躲得不見人影,死的,跑不掉。」坐在桌邊等著做筆錄的男人,口吻完全就事論事的漫不經心。

縱使是同憎愛分明因逢劇變而失了神智,呆愣的坐在桌前的女孩子,可是,在警界待了十幾二十年,這類事項算是司空見慣,經歷多了,真的就只是件稀松平常的一件案子罷了。

「死的?」這兩個字讓薄傲的腳步止住了。

「她是?」

「我妹妹。」

「喔。」拿下掛在鼻梢的眼鏡,男人瞥了她一眼,「她失手殺了其中一個。」這是一個目擊證人說的。

而肇事的小凶手呢,大概被突然倒在地上的男人,還有自男人身上急速涌出的大量鮮血給嚇呆了,圓眸大睜地瞪著地上那灘愈擴愈大的斑斑血跡,氣息細微,連深夜教人心驚的警鳴聲都沒教她清醒半分,沾了血的手仍緊握著不知自誰手中搶過來的彈簧刀,整個人像被上了定身膠,也不動。

殺人?!薄傲整個人僵住了,一如也跨進大門的另幾個人,好幾雙驚駭憂慮的相似瞳眸全都投向靜靜坐在牆角的小凶手身上。

「殺人?」幾近無聲地低喃,回蕩在他們眼中、胸口,袂袂殺了人?!乍聞這驚耗,卻還不及袂袂那茫了心竅的神情更教人心驚膽寒。

沒有像平日那般,遇到傷心大哭大嚷,發泄情緒,這回,她什麼反應也沒有,就這麼呆愣的杵在椅子上。

「袂袂,別怕,媽媽會請最好的律師,你別怕,我們都在這里。」拉住小女兒的手,徐佳潔的眼眶都紅了。

小心翼翼寶貝的十幾年的小丫頭,怎料得到……心疼地察覺被自己緊握的小手竟是無動于衷的冰冷……嗚咽一聲,她哭倒在丈夫懷中。

袂袂才十七歲呀,才十七歲呀!花樣年華的黃金歲月卻教她遇到了這種事,那她往後的日子……徐佳潔打著寒顫的心整個糾成一團。

「別哭,我們會想辦法解決的。」啞著嗓子,薄忠霖輕聲安慰著她。

「袂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心疼的攬上虹袂的腰,薄遙的淚水止不住了。

手觸著薄遙的軀體,卻完全感受不到其中該有的生命力,冰冰涼涼地直寒進她心坎兒里,緊咬著唇,薄遙猛力地吸著鼻子,這……為中跟朋友慶生而已嗎?怎麼會變成這樣?「受了驚嚇,一般都會持續個幾天。」瞧了眼前的一家子,男人善心大發地收了桌上的紙張,「你們先安撫、安撫她,我待會兒再替她做筆錄。」擇了個最佳機會退場,他將沉默的戰場完全轉移給不吭一氣的他們。

安撫!不約而同,他們幾雙眼光全投向薄傲。

心疼的感覺劃破發麻的腦門,直達向眼底,薄傲沒有意會到家人祈盼的眼神卻在薄遙撤離身子時,不自覺的已移身上前,將那副嬌弱無助的身子攬向心疼萬分的胸懷。

事情發生後,就像個沒有生命的布女圭女圭般,虹袂任由他人牽扯、任上他人擺布、任由他人摟攬,直到眼前迷副涌著怒氣與溫暖的胸懷、這雙熟悉的手臂、倦戀多年的體熱、教人迷惘的男性氣息……是傲傲將她擁入懷中疼惜著呵。

沒有反抗,整個人像是被剝離了靈魂似的恍惚,任由那只教人懷念的臂膀將她攬入溫暖的宏厚悍護里窩著。傲傲來了,她知道,潛意識里,她努力的想自緊貼的那處溫暖汲取些許熱度,好冷,她覺得好冷、好冷,冷意一波的自骨子里透進四肢百骸,怎麼也止不住。

蘊著勁道的擁抱緊緊地將她整個人護住,可是,虹袂忽然地打心底起了極透、極沁涼的寒顫,全身的感覺始終只有冷然,即使已然偎進溫暖的胸臆里,那冷意不滅反增。曾經給予完全溫暖及護衛的甜蜜胸懷,卻在這一刻徹底地失了效,就這麼靜靜地偎著結實渾厚的胸膛,她卻感受不到半絲往常會有的安心與松懈,微顫的身子更覺冷意。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