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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計 第15頁

作者︰劉芝妏

被他輕喃的申吟勾回了將近一半的神智,靳珞鐵青著臉,慌亂的心思迅速的思忖著現在叫救護車鐵定是來不及,如今之計,只得她開車送他去醫院。

「你……要干什麼?」感覺到她的手在身上撫觸,宋江桀憋著氣問。

懊死,他的胸口開始抽痛,而且是逐漸加劇,可她……究竟該死的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就算是痛得快暈過去了,隔著薄薄的布料,他也可以感覺到那雙移動在身上的小手,微微的顫動更要命的燃了起火苗,順著她粗率卻急迫的撫模一路燃著,憋著氣,宋江桀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倏然緊繃,那可絕對無關胸口的那地把刀。

「小痹,你不覺得不是時候嗎?」半惱半怨的擠著氣,他試圖撥開她的手。

知道她對他的身體沒興趣,可是這種非常時期,她有必要傷他傷得這麼徹底嗎?

「干什麼?你以為我要強暴你呀?」不用問,靳珞也知道他的腦袋里在想什麼污穢念頭。

若不是此刻的時況特殊,她鐵定是一腳踢得他暈頭轉向,但是,他現在可暈不得,怕一暈,就……完了!

「那你……在……」

「你的車鑰匙呢?」不等他結巴完,靳珞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

哦,原來是……悵然失笑中帶了些失望,微喘了口氣,宋江桀待氣息稍平,終于告訴她答案。

「在褲袋里。」

豬八戒,哪里不好放,偏喜歡放褲袋。磨著牙床,靳珞的眼眯起,熊熊的惱怒蘊滿眼里,她就怕在鑰匙是放在他褲袋里,那里靠近,呃,那個地方,萬一,若一個不小心的移錯方向,豈不是髒了她的手!

幸好眼迷頭暈的宋江桀沒有瞧出她臉上的一陣惱、一陣怨,細喘幾聲,不禁納悶起她的遲疑來了。

「左……邊的……口袋……」

要命,她剛剛就有看到那里鼓鼓的,原以為是……猛地一陣潮紅襲臉,但眼眸稍一流轉,驚見他喘息趨于細瑣且急促,再加上那張俊臉的血色消逝的迅速,不禁驀然抽了口氣,冰冷打顫的手飛快的在他身上搜尋,靳珞在他的褲袋掏出車鑰匙時,眼眶已然垂掛起淚珠兒。

怎麼辦?她殺人了?她竟然殺了他……

「你……還好吧?」千千萬萬不能死呵,她念的是法、學的是法,這類過失殺人的案件雖然判刑不高,可是,她的一輩子也毀了。

盡其一生,她想當名出色的女律師呢,她不能毀在宋江桀這種公子手上。

「千萬撐住,千萬……阿……阿桀?你別死呀!」

「應該……死不了啦!」縱使是熱痛絞心,他猶不忘安慰她。「別擔心。」渾然未察的是,她蒼白的臉色更讓他揪心哪!

她終于肯叫他的名字了,雖是在昏醒中浮沉,宋江桀仍將她的話听進耳里。不自覺的,泛白的唇畔綻了朵關懷的笑容。

她,終于是叫了他的名,真好听。

「要我怎麼不擔心呢,萬一,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就得去吃免費的公家飯了耶,為你這種公子實在是很不值……」嘀咕著低喃,偶爾投了幾眼挾著怨恨與憂忡的眸光射向他的臉,卻倏然發覺,他的臉色開始幻變著鐵青與淺淺的黑色了。

媽呀,別真的是出人命了!

「喂,喂,喂喂喂?宋江桀?」拍了拍他鐵青的頰,沒得到該有的反應,靳珞更是慌了手腳。「宋江桀?阿桀?阿桀?」這輩子她還不曾親眼見過死人,別現在讓她開例呀,「阿桀?」聲音已然是抖起了憂心忡忡的哽咽。

「唔?」

聲音不大,微稍微起伏的呼吸律動總算是讓靳珞吞下了胸口的抽搐。

半拖半扶的,終于是將宋江桀給塞進了車里,砰一聲,車門闔上的聲響稍稍震醒了陷于昏迷的他。茫然的望著倉皇不安坐在駕駛座上的慌張小女人,已然重拾空白神智的腦子驀然捉到一絲想法。

「小痹,你會開車?」瞧她忙亂無措的樣子,盡避是再幾秒就鐵定又會暈死過去,宋江桀的心里還是泛起了不妥。

「會呀!」瞟了臉色已然自慘白跨向鐵青的他,一滴淚珠滾落她的頰,襯著沒有血色的肌膚,更顯晶瑩剔透。「不過,自考試後就不曾踫過方向盤。」完蛋了,他看起來快死了。

哦……自考試後?他似乎沒有听到確定的答案。

「有拿到駕照嗎?」他傻愣愣的盯著沁在下領的那顆水滴,發麻、發冷、發顫的心狠狠的刺起新添的熱燙痛楚。

她哭了!他的心中有著喜悅,但竟也有著不舍,他寧願看她凶巴巴的俏模樣,也不願見她被駭怕的恐懼給垂下了淚。

「呃……」吸了吸鼻子,她探長脖子眺望著左右前後的路況。

「有沒有?」茫茫然的陷入了空渺的無感世界,可他的腦子卻仍緊捉著這個問題不放。

在拼了老命踩下油門的前一秒鐘,靳珞朝他綻出了一抹沒有笑意的笑容。

「沒有!」

幾乎是同時,宋江桀暈死過去了。

靳家五口,難得全部到齊了。

除了靳珞外,其他四個人紛紛落座在客廳四處,一人霸著一張能坐人、躺人的沙發,有意無意的罰她站著聆听審訊。

而靳珞呢,無精打彩的斜倚著酒櫃,垂著肩、糾著眉,望望這個、瞧瞧那個,然後開始剝咬起手指頭的硬皮來了。

唔,好幾天沒修剪指甲邊的硬皮了,瞧,都厚厚的一層……

「阿珞,真是你做的?」終于,靳本正開了口。

廢話,若老爸沒听到這椿好事是她靳珞犯下的傳言,也不會漏夜趕回來,不是嗎?還明知故問。

懶得吭氣,靳珞點點頭,用力的扯了塊死皮,隱約一陣細微的刺痛,她惱火的瞪著指甲邊邊細滲的微紅。

豬八戒,被自己扯破了皮了啦!

「為什麼?」

要她怎麼解釋呢?靳珞實在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大概悟到了些什麼,靳冬沒有吭氣,僅拿一雙泛著憂慮的眼審視著她。年紀尚輕但向來就浪漫至極的靳穗,則自始至終都沒稍斂過半絲眼底的驚悚,實在不解向來個性直爽的三姊竟然會成了個殺人犯!殺人犯耶!好恐怖哦。

而靳姬呢,從頭到尾,不住的打口里發出驚嘆聲,投向她的眼神滿是佩服,偶爾,才會有點良心的滲了那麼一點點的不甚贊同,殺人嘛,再怎麼樣都是一種殘忍的行為!

細細的環視著三個女兒的反應,待重新盯上女主角不以為意的無奈樣,靳本正又想哭了。

「他是怎麼惹到了你?」幸好人家宋先生寬宏大量不予追究,要不然,寶貝女兒的一生不就毀了!

嗚……靳本正的心里開始灑起淚水。

靳珞還是沉默以對。

「阿珞,爸爸是怎麼教你的,一切以和為貴,凡事都得講道理的,為什麼動不動就卯起肝火動粗?你究竟記不記得自己是個女孩家呀?」從小到大,阿珞開扁的次數多得數不清,可是,都已經是即將要自大學畢業的大女生了,還這麼沖動,先前都只是動動拳頭、揚揚腳什麼的,他尚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裝沒看見,可這次竟然拿起刀子砍人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呀!

她娘懷她時,究竟是拿什麼東西進補?興奮劑?

「阿珞,你倒是說句話呀!」從頭到尾就只听他唱獨腳戲,她不接話,他這個做人父親的要怎麼數落下去?

終于,在著磨了幾分鐘後,靳珞的視線自指頭的硬皮移動,直視著靳本正的眼。

「他活該。」

這……這……這是什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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