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懶得問哪一半是,哪一半不是,靳珞不感興趣的眯著眼,睨視著他。
「你很享受沉浸在流言里的滋味?」
「能怎麼辦呢?」攤了攤手,他頗覺無奈。「生命太短暫,哪有這麼多閑工夫去一一闢謠呀,也只得由人去說嘍!」
認識他以來,就只這幾句話最合她的耳了,點點頭,靳珞大力的決定放他一馬。
「這次的事就算了,不過,請你在面對涉及我的流言時,言行舉止稍稍收斂一些好嗎?」她的話相當客氣。
本來嘛,隨他愛怎麼顛覆那些八卦新聞,她管不著,也沒那份閑工夫听,可是,一旦牽扯到她,事情就不能等閑視之了。
「你今天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真令人失望,他原先還以為多多少少會有些意外的喜悅,結果看來,她還是一樣的對他不感興趣。
可是……怎麼辦呢?他發覺自己對她的興趣依然是濃厚有加耶!
「對。」盯著他,靳珞的表情嚴肅得很。「或許,你不在乎自己在外的名聲,可是,請你別拉著我的名聲玩。」雖然她是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名聲啦,可是,為了自己的耳根子能夠享有清靜的空間,她得早早就將事情給挑明了講,否則,別說老二不會放過她,恐怕連老爸都會跳出來攪和。
「我的名聲真有那麼糟?」他很好奇,別人塞在她腦子里的東西究竟有哪些?
既然目標已然設定是她無誤,那就得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對她,他誓在必得。
「不予置評。」聳聳肩,她將毛巾丟到桌上的濕襯衫上頭。「謝謝你的毛巾,話,我已經說得很明了,不打擾你辦公了。」事情辦妥,走人嘍!
「我送你回去。」宋江桀跟著她的腳步走。
「不敢耽擱你的時間。」煩,他難道不知道,她沒什麼興致跟他一起曝光在大庭廣眾之下?靳珞加快步伐。
「沒關系,反正今天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壓根就不理會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宋江桀跟得很起勁。「你要回家了?」
「不是,我要趕到立法院去參加抗議。」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要去哪兒關你什麼事啊宋先生?」
「叫我阿桀!」
「宋阿桀。」她從善如流。
實在是很想笑,而宋江桀也真的是笑出來。「阿桀就行了。」宋阿桀?!從她嘴巴里說出這三個字,還真不是普通的讓人發笑。
宋阿桀?真是「聳擱有力」的名字,但他真的很慶幸,父母親給他的名字中間不是那個阿字。
「小痹,你怎麼來的?」
「趴在地上爬著過來的。」見他不死心的跟出大廈,靳珞真的快敗給他了,真是有毅力的男人!
笑容一直沒有離開宋江桀的臉,瞧她一心離去,他忽然有點舍不得。好想再多跟她聊聊,見到她的感覺嚇死人的好極了。
拿他的死皮賴臉沒法度,靳珞無動于衷的跨進巷子,自行車仍安全無虞的鎖在電線桿旁。總算,可以擺月兌這塊牛皮糖了,心里吁了聲,但她仍忍不住拿輕視的眼色睨視了他幾秒,這才俯身開了鎖,跨上自行車。
「小痹,你騎腳踏車?」顰著眉峰,看得出來,對于她的交通工具,宋江桀相當的不以為然。
吧麼,看不起騎腳踏車的人?他以為每個人都像他那麼有錢哪?
「抱歉,我什麼都有,唯一缺的就是銀子。」沒好氣的哼著氣,她瞪著他擋在車頭的身子。「干麼,給我滾遠一點,你想找死的話,我的愛車恐怕無法榮膺此項重責大任。」
「你喜歡什麼車?」騎自行車在台北市區穿梭?天哪,多危險,他突然覺得胸口不太舒服。
就他所了解,靳家就算不是富可敵國,但買輛車給女兒開也絕不是問題,可是他的小痹竟然就著這麼簡陋的交通工具行走在這個處處充滿危機的城市里?也不知打哪兒來的氣憤,宋江桀的臉沉得相當迅速。
「問我喜歡什麼……」忽地听出他話中的含意,靳珞臉一黑,他該不會是想她送一部車吧?「你當我什麼?」
「我的小痹呀!」宋江桀一臉的理所當然。
嗯!「拜托你正經點行嗎?」這家伙再繼續纏她,她遲早會被自身上抖落的雞皮疙瘩給活埋。
「我很正經呀!」委屈的塌著臉,宋江桀朝她邁了一步。微傾著上身,敏銳的鼻端驚異的嗅著自她身上散出的清香。
淡淡淺淺,帶著柔柔的少女馨香,向來,他聞慣了各類名牌香水,卻不知原來還有更勝一籌的女性幽香。他實在是想極了就這麼將臉埋進她的頸項,徹底的教那股誘人的味道沉浸全身。
「喂,我警告你,少靠我這麼近。」她沉聲警告道。動不動就想湊過來亂嗅亂嗅的,誰知道這個花心大蘿卜身上有沒有什麼傳染病?
「怎麼辦,我愈來愈想靠你好近耶!」
「管你去死。」真受不了,滿口都是沒個正經的甜言蜜語,听多了,胃還真是不舒服。出其不意的伸手在他胸口推了一把,趁他踉蹌後退之際,靳珞飛快的踩著踏板沖出巷口。「拜托你,以後少在我面前晃,我就感激你透頂。」
「好難。」望著她像躲瘟疫似的離去背影,他滿臉的遺憾。「真的是好難。」
手里棒著一束花遞過去,靳珞面不改色的接過老板娘手中的那幾張鈔票。
花,是宋江桀那塊牛皮糖囑人送的,一天一大束,惱得她無可奈何卻又覺得不可浪費資源之下,快快樂樂的將花給轉賣給以前打工過的那家花店,而變賣的錢,當然是給收進自己的荷包里嘍!
奇怪的是,依那種纏勁,他也該會出現在她面前討人嫌才對呀,可是,收了好幾天的花了,偏就是沒瞧到那家伙的鬼影子,但電話倒是一天一通,從不間斷。
不是她想念他,而是……太奇怪了!
「小珞,怎麼最近常有人送花給你?」老板娘好奇的眼直瞄著她。
「不是送我的,是送給靳冬的。」笑容絲毫不減,幾句話,雲淡風也清,一切都不關她的事。
「送你二姊的?」老板娘的腦子也轉得挺快的。「既然是送你二姊的,怎麼會送到你手上?」
「靳冬轉送給我的。」眼不眨,靳珞笑咪咪的說。
「這花挺漂亮的,為什麼不留下來?」
「陳姊,我們家又不開花店,一天一束,你教我們擱哪兒呀?」朝她露了絲狡詐的微笑,靳珞揚了揚手中的鈔票,「還不如麻煩你銷掉,互蒙其利嘛!」
「你二姊不喜歡這個男人?」
「對。」話,愈簡短愈好,否則解釋一多,謊也會愈扯愈多。
「唉,雖然你們家幾個姊妹年紀還不大,談結婚是太早了些,可是如果有不錯的對象,也是可以交著來的。」一天一大束花也是所費不貲,若是流水有意、落花無心,這打秋風的成本也著實驚人。
「踫到不錯的當然不能放過啦!」靳珞附和的相當真誠。
她真的也是這麼認為,只可惜,這世上構得上不錯這兩個字的男人少之又少,不是死了,就是還沒出生,哈!
「這男人在哪兒上班?」老板娘鍥而不舍的挖著八卦消息。
「我不知道。」靳珞事不關己的聳聳肩。
「怎麼會不知道呢?每天都可以收到一束花,總是知道他的工作……」
「他又不是追我。」一句話,堵得老板娘當場頓住了口。
「這倒也是。」無可奈何之下,老板娘認分的止住了好奇。以前,小珞就是個不話人長短的直性子,又怎能奢望她離開花店後驀然變成八卦專家。「阿姬最近還好吧?」腦門兒一溜,老板娘立即想到了她大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