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沒將簡雍的牙給盡數挫碎!蜜月、蜜月,顧名思義,蜜「月」一共只有三十天,寶貴的一個月,三十個日夜而已。
雖然不是以後都不能來荷蘭,也並非除了這次,以後就沒機會休上它一年半載的親親假,可是,他們這會兒不是普普通通的歐洲一月游,也不是輕輕松松的歐洲自由行,拜托點,他們是在——度——蜜——月——耶!!
兩天的工夫,短短兩天的時間,簡雍就已經忍無可忍了。開什麼狗屁玩笑,有生以來,他不偷不搶不欺暗室也不作奸犯科,老天爺為什麼這麼對他?為什麼?
區區一個空降小兵,竟敢就這麼大剌剌的佔走了他Honey,而且不是偶爾露個面來煩人,是兩天,整整的四十八個小時,那顆刺眼的電燈泡一點都不知道含蓄及體恤,從每天早上睜開眼的那一秒起,她就像是打定主意,存心跟他作對似的死纏以靜不放。
被了!他受夠了!
一旋身,長腿才跨出第二步就踢翻了一個盆栽,泥土灑了滿地,綠色植物露根的曝在眾人眼里。但,不關他的事,狠狠的朝聞聲湊近的服務生掀了掀嘴皮子,讓對方清楚的瞧見那口森冷白牙,簡雍怏怏不樂的沖回房間。
他必須要制止那個空降小兵繼續囂張下去。搞什麼鬼,以靜是他簡雍的老婆,她憑什麼成天佔著她不放。
「喂。」電話那端有人應聲了。
「接錢立封。」
「請問您是哪一位?」女聲客客氣氣的問。
「簡,快點。」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陪著玩禮貌游戲。
大概是簡雍不耐與火氣傳遞得太傳神了,沒幾秒,錢立封有些陰郁不展的聲音終于透過電話線傳了過來。
「錢立封。」
「錢立封,你究竟要放任你的女人撒野到什麼時候。」若不是跟錢氏集團向來無冤無仇,而他跟錢家兩兄弟向來也挺安好的,簡雍真的會以為陸小戎是他們派來搞破壞的。
「簡雍?」听到對方的聲音時,錢立封著實愣了好幾秒。「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們不是要玩遍歐洲才回來嗎?送他們上機時,小戎羨慕得差點沒鑽進他們的皮箱里偷渡出去,可是,距離他們頂定的回程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吧!
「回來,哼,看起來你們兩個倒是很希望我們的行程有些變化呢。」明明是大剌剌的怒吼,偏听進耳里硬就是冷咻咻的泛著涼意。
只花了一秒鐘,錢立封就揪出了涼氣的撩撥者。「不要告訴我小戎在你那里。」一股子陰陰冷冷的涼氣打腳底直接沖上了錢立封的頭頂。
「對。」簡雍的口氣一听就知道不爽到了阿拉斯加。「你平時到底是怎麼管教你的女人?我跟我老婆現在是在度蜜月耶,什麼叫度蜜月你知道嗎?就是閑人勿擾、閑人勿近、閑人勿理的兩人世界,結果你那口子像只蟑螂似的追在我們後面,趕也趕不走,從早到晚耗著我老婆不放,如果我們簡家絕了後,我一定他媽的不會放過她。」
大概真的是氣極了,簡雍連珠炮似的轟出了好幾大缸的三字經。「你最好快點飛過來將她綁回去,遲個一天,我就在這里將她給賤價大拋售。」而且,他一定會選蚌最下三濫的人選。
「你在哪里?」又怒又火又涼又冰的極端情緒沖襲著錢立封的腦門。
她失蹤了四天,這四天里,他度日如年,像發了狂似的到處找她,他甚至報了案,也在各大報刊了尋人啟事,可是,她人竟然……
「我在該死的荷蘭。」以後要帶老婆二度蜜月時絕絕對對不會挑上荷蘭。因為這里跟他犯沖,哼!
她真的飛到歐洲去了,孤身一人?!霎時,錢立封氣得臉色全刷上駭人的黑。
「幫我看好她,不準對她動手。」錢立封森冷的語氣跟簡雍火辣辣的怒氣完全是兩極化。「那是我的權利。」
只要讓他逮到那條膽大包天到飄洋過海的小泥鰍,他一定親手將她的皮給剝了。
第十章
「嗨!」
听到這熟悉的男聲,陸小戎自埋頭大啖的冰淇淋上抬起眼,驚異的瞪大了眼瞧著愈走愈近的人。
「錢立岩?!」
「嗨。」高大的身軀一坐到她身邊的躺椅。
「嗨什麼嗨。」顰著眉峰,陸小戎疑惑不解的瞪著他。「你來做什麼?」遲早,她會聯絡他的,既然人都到了這兒,這就已經不再是一只勞力士可以打發的了,起碼得拗到一對對表來。這一趟旅程花了她不少銀兩,不找機會補回來怎麼成。
可是,她原本是想再跟以靜聚個一、兩天,下一站才找上他呀,他干麼眼巴巴的自動送上門?難不成真的嫌錢太多了?
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聳了聳肩,「你的小錢哥哥通知我的。」回答歸回答,錢立岩還是那副愛理不理的老樣子。
「錢立封知道我的下落了?」是誰告的密?陸小戎咬牙切齒的一躍而起,雙手在身側握緊,一副要找人拚命的狠樣。
「嗯。」見她似乎沒心情吃冰淇淋了,錢立岩自動自發的將它移到自己身前。「味道不錯。」
「你來做什麼?」現在是非常時期,她哪還有那種荷蘭時間去捍衛食物。先搞清楚錢立岩出現的目的再說。
「奉旨來盯牢你。」錢立岩享受著冰淇淋的美味,想到小戎在見著他後的瞬間謹戒和憤怒、弟弟氣急敗壞的通知……他的嘴角揚了起來。
——哥,你先飛過去把她搞定,我立刻趕過來!電話那端的錢立封是這麼交代的。錢立岩愣了好幾秒,不自覺地勾起嘴角,然後才回過神的哈哈狂笑。
「搞」定?!哇塞,看來小戎這回一定是將他惹得很火大了。
抱著湊熱鬧的悠哉心情,將話筒丟回桌上,他拉開抽屜,將桌上的東西一古腦兒的全掃進去,砰一聲將它推上,便听命出發盯人了。起身時,他還撞開了腿際的椅子。
——搞定!嘖嘖嘖,真稀奇,若是平常的小封一定是使用「處理」一詞,可這回他用的是斬釘截鐵的「搞定」!太陽要從西邊出來嘍。
「盯牢我?」這是什麼怪話?還有……「奉誰的旨?」怪哉,她可不記得有將這次偷溜的行蹤透露給任何人知道。結果呢,錢立封知道了、錢立岩知道了,說不定連老爸、老媽都大流羨慕的口水在咒罵著她的謊話。
臨出國前,她只輕描淡寫的告訴他們,她要到花蓮、台東去散散心,不管他們扯破了嗓門的追問與命令便收線了,這下子可全都露了餡兒啦。
是誰?究竟是誰干出這麼天理不容的事?!恨恨的眼珠子轉來轉去,陸小戎沒浪費半秒鐘,立刻就過濾出一個嫌疑犯。這一大串泄密過程,鐵定跟簡雍那沒血性、沒義氣的家伙月兌不了關系。
「誰叫你來的?」其實不必錢立岩說,她幾乎可以畫出告密的過程圖。
一定是簡雍的火氣燒回台灣,然後錢立封將怒火發揚光大的渲染到瑞士,應該在瑞士的錢立岩才會出現在這里。
「還有誰。」推開被舌忝干淨的盤子,錢立岩慵懶的在躺椅上伸直腰。「你這下可慘了。」
小倆口鬧別扭,結果牽拖一大堆無辜的善良百姓。唉,女人這玩意兒果真是不能隨便亂沾。
慘了?!錢立岩雖然向來跟她不對盤,可是他的個性也向來是直言不諱,他說自己慘了,那豈不是代表……
「錢立封不會正往這兒來的途中吧?」陸小戎不恥下問的向他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