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畢,你在搞什麼鬼呀,為什麼……喂,你要做什麼?」簡雍被畢天裘的舉動給愣懾住了。
敝事,小畢向來不是最不贊同暴力的嗎?剛剛,那雙奮力將他的手給扭開的暴爪……竟然是冷面王子畢天裘的手耶!哇嗚!!
「不準你抱別的男人。」惡狠狠地將哭得淅瀝嘩啦的女人給搶回自己懷里,畢天裘實在是大方不起來。她竟然敢抱別的男人?就在他眼前?她是當他死掉了?
好不容易才將打著「我得不到你,別的女人也休想得到你」瘋主意的林甄意給擺月兌掉,結果眼巴巴的趕到飯店,就瞧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粘在別的男人身上,哭得像是遭逢了世界末日似的淒慘,這景象,更是讓他揪心。
「你可以抱別的女人,為什麼我就不能抱別的男人?」臉頰淌著淚,葉紅鶴月兌口便直斥回去。
「你自己也是親眼瞧見的,她就這麼突然地沖過來,我還能怎麼做?」忿忿地將她掙扎的身子給按在自己身上,畢天裘憤慨中帶著無奈的辯駁著。
「你是豬啊?你可以推開她、閃過她、躲開她呀!誰教你站得像個木頭人似的。」反正,他沒有及時處理掉,被人吃了豆腐的虧損是他的錯,解釋得再多也是沒用。總而言之一句話,都是他的錯!這個臭男人,哼!
「你別又像小時候那樣不講理好不好?她像發了瘋似地沖向我,你教我怎麼推開她?」艱困地縛住她不乖的倔手,畢天裘拿眼角瞪視著一旁睜大眼看戲的簡雍。「滾開!」人家情侶在鬧別扭,他在這里湊什麼熱鬧?
「礙難從命。」簡雍壓根就不甩他那副燙人的眼神,深邃犀利的眼眸炯亮得足以照明整個洛杉磯市。嘖嘖,沒想到情侶吵架還真是好玩,這個時候要他離開?作夢。
畢天裘的話沒趕走氣定神閑的簡雍,反而讓葉紅鶴卯上了勁的又開始試圖掙月兌開他的箝制。但憑她使盡每一個毛細孔的聚力也逃不開他的控制時,她整個脾氣在瞬間攀上了谷頂,極度的氣憤難當之下,她覷著了畢天裘沒有防備的剎那,抬起腳來狠狠的在他腳脛上踹了一腳。
「該滾開的人是你,你別踫我,滾、滾、滾、滾……滾遠一點!」迭聲的一連喊出十幾個滾了,葉紅鶴的喉嚨干裂得像是著了火的在抽痛著。
可是,這痛,卻遠不及胸口頻率超繁的痛。
她好難過,真的是好難過、好難過!!
這輩子沒對哪個男人擱下真心過,唯一的一個就是他了,可沒想到,卻是放錯了心。
害她在初時還猶豫不決老半天,而且在心里掙扎著該不該愛他,但卻沒想到……他竟然早就是別人看上的肥鴨子,最過分的是,他卻還來招惹她。
「你剛剛說什麼?」該死的,她那一腳踹得還真不是普通的痛。可是,听到她淚漣漣的迭聲吼了一連串的滾字,畢天裘整個人傻住了。
「我叫你滾!」
「你……」
「小畢,我們先下去坐坐好了。」見情勢大大的不對勁,簡雍趕忙將自己頎長的身軀插進兩人中間充當熄火板。「讓紅鶴自己一個人先靜一靜,等你們的情緒稍微平緩一些後再談。」他扯著畢天裘往外頭走。
畢天裘根本不想離開她,尤其是這個要命的時命,可是,以葉紅鶴執倔的脾氣,再鬧下去鐵定更糟,深深地吸了口氣,他走向她。
「我給你半個小時冷靜一下。」又氣又疼地朝那張淚臉伸出手,他的嗓子沙沙的,不怎麼平穩。
臉一別,葉紅鶴緊咬著嘴唇,不看他,也不讓他踫到自己。
她抗拒的動作頓時讓房間里的氣氛又繃了起來,用力的往胸口吸了氣,畢天裘還沒能說些什麼,就已經被眼明手快的簡雍給拉了出去。
「紅鶴,我先將小畢帶開讓你冷靜一下,待會兒兒我們再上來。」門,被簡雍闔上了。
???
冷靜?
她為什麼要冷靜?她不要什麼見鬼的冷靜,她現在要做的是,馬上、立刻、迅速的離開這個該死的城市!
連一分鐘的遲疑也沒有,門才剛被關上,葉紅鶴便沖到床邊拿起話筒。—她要走了。她想家,想回台灣,更想立刻離開這個會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鬼地方。就算是得到機場去踫運氣、等補位,她也寧願。
第十章
畢天裘根本坐不住。
三言兩語將晚上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他就已經快耗損了耐性。
「等等,你這麼快上去也沒用,依紅鶴的個性,她的火氣沒有消得這麼快。」簡雍的好奇心還沒得到滿足,「你還沒跟我說小意呢?」
「趕來這里的路上將她給丟回家了。」一想到林甄意,畢天裘的心里又難過又憤慨。「我請她的家人送她去看心理醫生。」
「嗯,嗯,嗯。」簡雍不住地點著頭,自言自言著,「她的確是該去看心理醫生。要不然,哪天又心血來潮的整治紅鶴一下,紅鶴不就慘了。」
「整治?」畢天裘浮躁的心捕捉到他這句低喃。「簡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呃,其實這個……」糟了,事情都已經爆開了,自己怎麼還這麼白痴的在人家的傷口上灑鹽。
瞧著簡雍支支吾吾地猶豫著,畢天裘不禁橫眉豎目了起來,「你呃什麼呃,說啊!」
「其實,上回是因為小意故意推了紅鶴一把,她才會在棒球場傍人踩得這麼淒慘。」簡雍愧疚兼懊惱的嘆了聲氣。「後來我找小意談,她自己也親口承認了。本來想私底下提醒你,讓你留意一下的,誰知道你這幾天都跟紅鶴粘得這麼緊,想說又找不到機會說。」
倏地沉下臉,畢天裘的神色看起來有些駭人的猙獰。「紅鶴受傷是小意故意造成的?」
「小畢,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小意……是心理有障礙,你現在再找她出氣也是于事無補的。」簡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怎麼去說服你的小情人。」
雖然這麼遲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讓他更光火,可是簡雍說得也沒錯,他得先安撫下紅鶴的拗脾氣。
「我上去看看。」瞄了眼腕上的表,他已經讓她冷靜快一個鐘頭了,這丫頭的牛脾氣該順了些了吧。「你還要跟上來?」他眼神倏然陰凜地瞪著跟在身後的簡雍。
「怎麼,我回房間也不行哪?」小氣,連讓人看一下實況也不行。
「你最好乖乖地給我待在房間里,等我安撫好紅鶴後,我還要找你算帳。」像是要將電梯的按鈕給穿透似的,畢天裘的指頭用力得整個都發白了。
「算帳?」簡雍滿臉的莫名其妙。
「紅鶴是你可以摟摟抱抱的嗎?」紅鶴主動地死摟這家伙的悶氣讓他心里很不好受。但是,小女人正在鬧著小姐脾氣,他只得在簡雍這里消消火氣,怕待會兒見到她,自己滿肚子的火會不小心燙到那丫頭。
寧願扁簡雍這家伙一頓,他也舍不得再讓那丫頭受一丁點的氣。
闔閉的電梯間里面對著畢天裘顯而易見純粹是找出氣筒的幼稚舉動,簡雍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死命的瞪著畢天裘瞧。這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畢天裘嗎?行事一向穩如泰山的畢天裘?
見鬼的,該不會是連精神異常這毛病也會傳染吧?
???
背如針刺的在畢天裘的注視下回到自個兒房間,簡雍還來不及先去洗把臉,房門就被人給一腳踢了開來。
「她走了。」匆匆地拋下一句話,畢天裘又掉頭跑了。不用問,簡雍也想得出來這個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