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明天再來玩。」
「我們今天不能就住在這里頭,明天再繼續玩?」除了這項,她還有好幾樣瞧上眼的游戲沒玩到呢!
「住這里?你晚上不想去道奇球場看球賽了?」畢天裘跟她說著條件。
看棒球賽?「要、要、要,我要去看球賽。」在台灣,她從不輕易錯過任何一場職棒比賽。來到洛杉磯,當然更得去道奇球場坐一個晚上,跟著一大票的人搖旗吶喊一番嘍!
「我們晚上去看球賽,明後天再逮空來玩好不好?」就像在哄著心愛的女人,畢天裘的語氣有著讓她拒絕不了的溫柔。
驀然站定,葉紅鶴怔怔地凝望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看棒球賽?」
還有,他的態度也讓她心窩里養的小花鹿躁動了起來,就好像,他全心全意地在追求、討好她似的,雖然這麼想,好像有些厚臉皮,但他的態度,真的、真的、真的好像呵!
「以後你就知道了。」咧開嘴,畢天裘朝她笑得帥氣又開朗,「就這麼決定了,我們晚上去看球賽,看看這兒的比賽跟台灣的一不一樣。」
「這……簡雍他們也一起去?」不知怎麼回事,葉紅鶴突然想起了簡雍,還有林甄意。
那個泯滅天良的台灣黑狗兄她當然是不在意,可林甄意……又另當別論了,就算大頭目真的是對林甄意沒意思,但林甄意自己呢?
縱使今天一整天他們都是各自帶開來玩,但她很確定,也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林甄意那雙漂亮的眼眸就在他們的附近打量、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惡,想到就頗讓人泛冷意。
她可不希望冒冒失失地就闖進了別人進行中的愛情故事,然後攪亂了一池春水,惹來了一身騷哪!
「你希望他們也去?」聲音陡然下降了幾度,畢天裘的眼神閃著沉沉的低落。
她又想起了簡雍?
「呃,不能這樣說啦,只是,我們一直都是四個人一起活動,一下子少了他們兩個人……」
「你會怕我攻擊你?」他一向冷靜自持的表情,難得的有了詭譎的揶揄色彩。
「你會攻擊我嗎?」不知道是被他的表情,還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調侃給窒住了,葉紅鶴呆呆地瞪著他瞧,「不會吧?」
「可能喲!」挑起了遮住她星眸的發絲,畢天裘又笑了,笑得讓她心頭酥麻。
他的笑容,真的是很好看,尤其是那溫柔中帶著若有所思的神秘風采,更是讓人百看不厭,直想靜靜地涵入其中,任其纏繞一身,久久不褪。
默默悄悄的,一份陌生的熟稔襲上她的思緒里,這百看不厭的念頭,她怎麼愈咀嚼,愈覺得這句詞兒,好熟悉呵!
抑不住的彎起了唇角,葉紅鶴回了他一個頑皮的笑,「那你可要記得提醒我千萬別反擊得太厲害,免得到時候你的攻擊行動害你踫了個滿頭包,掃了興致就不好玩嘍!」
「你舍得對我反擊?」畢天裘難得說上一句俏皮話,但對象是她,竟然是這麼的順口就出。
「試試看呀!」燦爛地咧開了嘴,葉紅鶴對他擺出一個黃飛鴻的架式。
「小心哦!女人家這麼恰,以後會找不到人嫁。」寵愛地輕撫了下她因為快樂而泛著粉嫣的頰,畢天裘心底快速的攪動著激動。
「那好得很呀!沒有人敢娶我,我只好去娶個男人回家來,不但可以明目張膽、明正言順地每天欺負他,遇到高興的時候,還可以照三餐修理一次,練練我的身手,嘿嘿嘿,這主意不賴吧?」
嘿嘿嘿,她的笑聲,好清脆,聲聲都敲進他心坎里。
「只要你高興。」隨著她故意裝出來的奸詐笑聲飄散在兩人四周,他情難自禁地抬起手,將葉紅鶴的身子簇擁到自己身邊。
而這一次,她沒有聳肩撥開他的手,暗暗地揣著一顆愈捶愈猛的小心髒,她側過臉,偷偷地覷視著他。
怎料得到,畢天裘像是早有期待似地等著那兒了。一接觸到那雙黑黝黝凝望的視線,她不願懦弱的現出怯意,不假思索的,葉紅鶴讓自己擠出笑容來。
而他回復于她的,是一朵更讓人心跳加速的甜蜜笑容。這一刻,圍繞在兩人心中的,是摻進了幸福的快樂。
第七章
台灣黑狗兄跟漂亮女副總裁還是跟著去看棒球賽了,只不過,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是不巧,四張票的位置分成了兩處。
不經心地瞟了瞟,掃到隔了一條走道之遠的林甄意,那雙總是若有所思的眼光,冷不防的,一陣寒悸襲了葉紅鶴全身。
「怎麼,會冷?」細心的畢天裘感受到身旁的人兒抖了一下。
「不會。」她將視線移回球場上跑動的球員。
原本是勉強著自己將心擺在球賽上,但在幾個漂亮的打擊氣氛帶動下,一向心無城府的她倒真的是完全地沉浸在比賽中,將林甄意令人駭然的注視給丟到腦袋瓜後頭去了。
「喝口可樂吧!」嘴邊湊過來一根吸管,畢天裘不知何時買了杯可樂。
「唔。」就著吸管喝了一口,葉紅鶴的眼楮跟著剛甩掉球棒的打者跑到了一壘。
棒了幾秒,「咬一口。」又有東西貼到她唇邊,熱呼呼的。
「嗯!」也不管那到底是什麼鬼玩意兒,她听話地張開嘴,咬了一大口。球場里的家伙已經從二壘盜向三壘。
挫敗地瞪著自己手中的熱狗,畢天裘苦笑著,將它給擱回袋子里,見那張小嘴咬了半天,東西給吞進肚子里了,可嘴巴卻還在嚼動著。
「要不要吃爆米花?」沒辦法,小時候就見不得她餓著了,如今長大了,心疼的感覺依然不變。
「好哇!」葉紅鶴回答的聲音直接得可以說是接近敷衍,說不定,她連畢天裘在問些什麼都沒听進去。
老天爺,曾幾何時,他畢天裘會遭人漠視到這麼徹底的程度?悲憐同情著自己的處境,他不經意的抬起了眼,然後瞧見簡雍那張飽含看戲神情的臉孔。
這家伙,他在幸什麼災、樂什麼禍啊?畢天裘朝他眯起了不悅的黑眸。
而簡雍呢,根本就不甩畢天裘致命的眼神,古銅色的臉孔反而是毫不客氣的,朝著他咧開嘴,大剌剌以無聲的微笑嘲笑著他跌到谷底的男性魅力。
不到一秒鐘,畢天裘就已經勁力十足地加重了眼神中的殺氣,在成功地將簡雍不敵的眼神逼退後,他的手里也已經捧著一包香噴噴的爆米花。
那小販大概是看準了眼前這個長相出眾的東方人是個錢坑,壓根就沒打算走出他範圍十尺遠的地盤兜售。
「來,張開嘴。」必恭必敬的,他自里頭挑起了一朵白胖的爆米花往她嘴里送。
「唔。」嘴是張了開來,但葉紅鶴仍目不轉楮地瞪著站在打擊板上的大個兒。只見他猛力一揮,真將球給擊了出去。她一口吞下畢天裘剛送到她前面的爆米花,一個勁兒地拍打著他的手臂。
「喂、喂,這個球好像是個全壘打的樣子……哇塞!」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球的落點似乎是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而來,她倏然站立,隨著同樣眼尖的沸騰人群雀躍著,而且還不落人後的擠了上前。
「紅鶴,別去跟人家擠……」
「你說什麼?」只留個話尾巴,她的身影早就消失在畢天裘的視錢外了。
輕嘆了聲,之前是絕對的漠視,這會兒更是毫不留情地摒棄。唉,這輩子第一次嘗到被女人給甩到一邊的畢天裘,無奈地搖了一秒鐘的頭後,便盡其所能地跟在她身後逡巡過去。
球,果真是落在葉紅鶴及眾人擠成一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