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時候的確是不記得他呀!」涂祐瑄老實的說道。
「你還在掰,難怪我哥他老約不到你,原來你早就……」
手重新扶回涂祐瑄閃躲無門的腰上,海鳴打斷她的話,朝楊安安咧開了嘴,「對不起,呃……」
「我姓楊。」
「楊小姐也下班了?」見楊安安忙不迭的點著腦袋,而且臉上有著欣喜的冀望,海鳴的笑容終于很大方的綻露出來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打擾楊小姐的約會時光了,再見。」腳步輕快的,他輕推著被他這幾句不識大體的話給震得目瞪口呆的涂祐瑄離開。
「海鳴!」
「怎麼,你的精神還這麼好?」听到她輕喊出自己的名字,海鳴詫異的側望著她。
跺了跺腳,涂祐瑄氣得直到他將車子開出停車場後,才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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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順便載她一程?」
「誰?」
「楊安安,我的同事,剛剛那個小姐。」倏地半轉過身,涂祐瑄瞪著海鳴,忿忿地自鼻孔里噴出氣來,「海大爺,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那樣突如其來的舉動很沒禮貌?非常、非常的不上道。」
「我又沒做什麼。」海鳴一臉的不以為然。
「沒做什麼?你見到人家小姐就這麼三言兩語的講沒幾句話,然後一聲再見就拖著我走了。」
這下,海鳴的眉峰都疑惑的挑了起來。
「要不,我要怎麼做?我又不認識她。」有沒有搞錯?她好像是嫌他對別的女人不夠熱情相待?不會吧?
听了他的話,涂祐瑄頓時語塞在當兒。
「這……就算不認識人家,你起碼也開口問問她,是不是要一起走呀!」好歹意思意思也好呀!
「我又不是很想要送她一程,干麼要昧著良心開口問她。」
老天,听听,這是什麼話?「這是禮貌耶!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作交際應酬?難不成,你在商場上也那麼不識大體?」
「什麼不識大體?做生意是一種交易行為,跟這一點都扯不到關系。」
「怎麼會扯不到關系?像你剛剛那樣子冒冒失失的扯著我離開,害我連一聲再見都沒來得及跟安安說,就是不懂禮貌。」
「看見我們自她眼前消失,再怎麼呆的人也知道是要說Bye—bye啦!況且,你那麼多天沒見到我,難道不想乘機好好的跟我獨處嗎?好了啦,別再想著你同事的事了,你沒看見她便服都已經換好了,可見得一定早就有人在大廳等她了,我們干麼還要那麼雞婆的開口說要載她呀?」
其實,海鳴心里清楚得很,那個叫作楊安安的女人不提她哥哥的話,就什麼事都沒了。
誰教她無緣無故的在他面前提起她哥哥,那個肯定是不成氣候的情敵!
悶悶的點著頭,涂祐瑄的氣消了不少。海鳴這話倒是沒錯,安安最近有個追求者挺勤快的,在機上也似乎听安安提過那個男的今天會來接機,但是,他提到乘機跟他獨處?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回台灣。」算了,反正他臉都已經丟了,任她再怎麼亡羊補牢也是沒多大用處的。
輕松的換了個檔,海鳴神情愉悅的聳了聳肩,「這又不是什麼機密。想吃什麼?我已經跟姑丈他們報備過了,晚一點再送你回去。」
「晚一點?」心里突然有些緊張起來,涂祐瑄快速的端坐在座位上,「我不想吃什麼,因為我已經很累、很累了。」不知怎麼搞的,他說話的口氣跟態度就是有股突然襲進她心坎的溫馨與熟稔。好奇怪,好……震蕩她的心喲!
「這樣子噢?」海鳴眼神閃爍了一下,「那請問,很累、很累的你需要我幫你按摩嗎?」他笑得很真心。
涂祐瑄的身體聞言已經不由自主地黏到車門去了。
「休想,」瞧他那副嘴臉,一臉的求之不得的模樣,雖然有九成的把握,他語氣中的「言不由衷」是自己的想像,但是她的神經已經緊緊的揪成一團。
「喂,我只是想幫你解除疲勞而已,你干麼拿那種防範的眼光瞧我?」他的表情很無辜。
「你的笑容很接近的範圍。」
「很接近?」嘿、嘿、嘿的,海鳴故意拎尖嗓門笑了起聲,「你肯定是從來不曾听過的笑聲。」
「謝天謝地,幸好不曾,尤其是像你這麼明目張膽的。」用舌頭潤了潤突然變得干渴的嘴唇,她不由自主地問出心中的疑惑,「你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跑到台北來?皓子表哥他們還好吧?」
「等你呀!」什麼無緣無故?哼,說得真無動于衷!
「等我?你明明知道我人不在台灣,講這麼惡心巴拉的話也不怕太膩,你是今天才上台北的吧?」那天,是他開車送她到機場。但涂祐瑄想,他應該是驅車自高速公路直接返回台中才對,她可是打听得很清楚,這家伙在台北的別墅已經租人了。
這女人也真是難服待耶!又要他一步一步慢慢的來,偏又喜歡出其不意的潑他一桶冷水。他捺著性子的講了實話,瞧她那表情?真是的,給了她幾分顏色,她就染坊猛開!
「我已經在台北待上好一陣子了。」海鳴瞪了她的那一眼里盡是眼白。
「真的?」涂祐瑄倒有些驚訝了,「我還以為你不是回台中就是回美國了耶。」听鷹仔說,他家的事業多得會壓死人,真是搞不懂,他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閑工夫耗在台灣?
「我的事情還沒辦完。」一語雙關,海鳴有些賭氣似的話不但回答了她的問題,也像是瞧出了她心中的納悶。
被人給揭中了腦袋瓜里的想法,涂祐瑄有些掛不住臉的嘟起了嘴,干脆側過身的盯著他看。
「那你這一陣子在台北都住哪里?」甫一開口,涂祐瑄就被自己的話給嚇了一圈。
奇怪,她沒事去關心他住哪里干什麼?他就算去總統府前面打地鋪,也不關她的事吧!
「你家。」
「什麼!」
這個消息狠狠的嚇了涂祐瑄一跳,害得她一時換氣不順,被梗在喉嚨里的那口氣給嗆得咳了起來。
「在東勢時,姑丈他們就已經盛情的邀請我有空就到家里小住幾天,而我也答應了。」
「我爸比什麼時候……」涂祐瑄突然想起他們幾個立在牆角喁喁私語的那一次,「你這個人好奸詐噢!」
「無奸不成商。」海鳴仍大言不慚的翹起了鼻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何況,我只是善用了手邊的資源而已。」
「哼,目的?什麼目的?」她真想不到,他居然還講得那麼理直氣壯。
「娶你呀,到了。」海鳴眼明手快的在路邊尋到了個停車位,「刷」的一聲,漂亮的將車子給停好。
「你以為……到哪里了?」跟他扯了半天,連他開到哪里都沒留意,真蠢!她在心中暗罵自己,。
「這里的胡椒蝦很好吃。」伸手扯了扯她散落在耳際的發絲,他的口氣里有著寵溺,「你不是最喜歡吃蝦子?走吧,這里的海產很新鮮,料理也很好吃。」
海產!哇,光是這兩個字,就足以使肚子里暈睡的饞蟲蘇醒過來;這次不待他繞到這邊,涂祐瑄早已迫不及待的自個兒跳下車了。
第八章
海鳴實在是很想將自己的大腳丫一腳印在涂祐瑄的小上。
「又不是酒鬼,怎麼一沾到酒,就好像離不開酒的樣子?」他實在快被這顯然已經喝醉的心上人給氣死了,她的動作逗得他又好氣又好笑的只能在一旁瞪眼,也不知該拿她怎麼辦,「你再不好好安靜下來,我就要我塊膠布貼住你的嘴嘍!」但是,他威脅的語氣一點也不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