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鳴,你待會兒出來時,順便將冰箱里那個蛋糕給拎出來。」石樵鷹在他身後喊著。
劉奇皓納悶的側臉望著他,「什麼蛋糕?」
「你忘啦?昨天還是前天,周星賢不是拎了個粟子蛋糕到醫院去探望你?反正你一定不可能一口氣將它全給解決,所以我就將它原封不動的帶回來擱在冰箱里。」石樵鷹面有得意的笑著,「剛好,待會兒當宵夜吃。」
「原來是你把蛋糕帶回家了?」劉奇皓咕噥著,「我還以為是誰那麼貪嘴,趁亂把它給模走了。」
「我就說一定是鷹仔吧!」魚靜芬不甘示弱的重揭著自己的觀察細心,「他那麼喜歡吃女乃油的人,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放過一整個蛋糕的女乃油呢?」
「喂,我已經很有良心的預備跟你們一起分享那個蛋糕了耶!」有些不平的,石樵鷹迭聲的為自己辯護。
「要不是今天晚上踫巧大家全都跑回來了,那個蛋糕在你的‘看護’下鐵定是尸骨無存。」偏涂祐瑄還是喜歡落井下石。
「瑄瑄,你別說得那麼難听好不好,我這不是將它捐出來當宵夜了嗎?」
「宵夜吃甜的是會發胖的,小心肥死你呀!」臨消失在門後,涂祐瑄仍留下這麼兩句話,但是,她隨即又補上了一句,「不過,你們也別太感謝我了。」
沒有人了解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當然,也沒人瞧見她臉上詭異又奸詐的笑容。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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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先將蛋糕拿出去?」涂祐瑄有些莫名其妙的盯著海鳴瞧。
一放下那袋子玉米後,他就將身子倚靠在冰箱門上,一點兒也沒有要先將蛋糕拿出去的打算。
「晚個幾分鐘,他們又不會餓死,干麼那麼急?」
「但是你在這里也幫不了什麼忙……」涂祐瑄邊將鍋子放到水龍頭下裝水邊叨念著,但海鳴還是不為所動的杵在那兒。
用鍋子盛了七分滿的水,不待她開口支使,海鳴就已經自動自發的上前將它給提到瓦斯爐上給放好,然後又重新倚回冰箱門上。
坦白說,有人「服待、使喚」的感覺挺不賴的,可是,若被人當成什麼觀賞物直盯著瞧,那感覺說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將玉米給放在水龍頭下沖洗,她又想將他趕出去了。
「你先將蛋糕給拿出去嘛,反正你……你要干什麼?」看見突然伸到手邊的那只大手,涂祐瑄嚇了一跳。
「兩個人一起動手比較快。」湊過身,海鳴跟她並站在水槽前面,手也拿起一條玉米沖洗著。
「可是……」
「快點,再這麼慢吞吞的,等你洗好下鍋,天都亮了。」海鳴的口氣顯得有些粗率。
這女人還真是個少根筋的二愣子,在車上時,她不是嫌自己沒有追求她嗎?這會兒他很听話的試圖跟她培養感情了,甚至于還陪她洗手做羹湯,她卻又一副巴不得他快點兒滾蛋的猴急樣。
聞言一窒,涂祐瑄也不再對他多費言了,反正她已經多少能夠了解這家伙的個性,頑固得就像頭驢子似的,再多言也只是浪費口水而已。
不過,兩個人四只手的確使玉米下鍋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三分鐘不到,十幾條晶圓剔淨的紫玉米已經下鍋。在水龍頭下沖了下水,涂祐瑄隨手在空中甩了幾下,將水珠給甩掉。
海鳴低嘆一聲,順手就抽了張面紙,將她的手給拉過來,「也不知道隨時保持手部皮膚干爽,這樣子很容易皮膚粗糙的,你不知道嗎?」
挫敗的望著他像雞媽媽似的嘮叨著,涂祐瑄乖乖的任由他用面紙抹去她手上的水珠。
反正,沒讓這頭驢子如償所願,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會嘮叨到她耳朵都長了繭還不放過她。
石樵鷹在外頭等得不耐煩,沖進來催蛋糕吃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拜托你們好不好?要親親我我也要選蚌好時辰嘛!我們都在外頭等得餓死了,你們還沒有意思結束?」
兩雙凌厲的白眼射向他。
「你跑進來湊什麼熱鬧?」
「你在瞎說些什麼鬼話?」
模了模鼻子,石樵鷹很識趣的,既不去望這個,也不去瞧那個,只是飛快的打開冰箱的門,捧出那個他念念不忘的粟子蛋糕。
「你們就當我沒有進來過,OK?」翹起,他快步的沖回客廳去。
「還當他沒進來過呢,什麼情趣都被他打斷了。」海鳴不滿的瞧了眼轉過身去檢查爐火的涂祐瑄,「你別忙了,我待會兒再進來看就是了。」
「你知道這玉米要煮多久?」她有些懷疑的看著他。
「我沒那麼呆。」他一把攫住她的手就往客廳走,「走吧,在東勢那麼早就吃晚餐,你八成也餓了。」
「我……還好啦!」老天,這種被人嚴重關懷的感覺雖然有些煩,但還是有股子甜滋滋的暈然,「你呢?你一定也餓了。」她決定投桃報李的也「稍微」關心他一下。
「我又不像你那麼會吃。」
聞言,涂祐瑄二話不說的甩開他的手,悶頭就越過他逕自走進客廳。
這家伙說的是什麼話?他的意思是,她像豬?哼,她早該知道不可能自一頭既頑固又粗率的驢子口中听到什麼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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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得連泛出唇際的口水都沒空去擦拭,石樵鷹東扯西扯的,三、兩下就扯開了保麗龍盒蓋外頭綁著的紅繩子。
「先說了,待會兒我有先刮掉三分之一面積女乃油的特權喲,誰都不能跟我搶,否則,我會……這……這是粟子蛋糕?」仿如一塊隕石砸在他腦袋上,石樵鷹兩眼發直的瞧著掀開蓋子的蛋糕,目瞪口呆的樣子挺「挫」的。
「哇!」魚靜芬驚呼一聲。
「這是什麼?」瞧了半天,劉奇皓實在是看不怎麼出來,眼前這東西可以被稱為粟子蛋糕。
懊有的鮮女乃油……沒了;該有的粟子……沒了;該有的點綴圖樣……沒了。
那個已經不成圓體狀的東西,是一整塊被去掉整層女乃油的海棉蛋糕。
「好丑。」
「老天,是誰……」
「是誰?哼,是誰?除了涂祐瑄外,還有誰會干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想到那一層他無緣見上一面就進了別人肚子里的女乃油,石樵鷹心里有說不出的痛。
真氣人,早知道那天在車上時,就先將女乃油給刮干淨,嗚……
「誰教你們冰箱全空了,只剩下這個蛋糕。」涂祐瑄一點愧疚都沒有。
「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將它們全都給吞了啊!」哀號出聲,石樵鷹滿臉的悲痛,「那麼多的鮮女乃油,你好歹也留一小塊給我嘛!」
「少蠢了好不好,今天換成是你,你會那麼好心的留一小塊給我嗎?」涂祐瑄有些竊喜。
瞪著她志得意滿的笑容,石樵鷹在心里斬釘截鐵的應了聲,不會!
「你把女乃油全吃光了?一整個蛋糕?」只有海鳴猶自贊嘆不已,「哇,真是看不出來耶!你的身材怎麼還那麼好呢?」
「你們瞧見了吧,這就是老天爺偏心的證據。給瑄瑄吃東西簡直就是一種浪費,海鳴,你應該也知道她那張嘴有多會吃了,但是不管她塞多少食物進肚子里,永遠也不會凸出來!」石樵鷹咋咋不平的雜念著,「就算吃了一噸的女乃油,也沒瞧她肥上過幾兩肉。」
他還在心疼著那層雪花般白首誘人的鮮女乃油及擱在上頭的粟子,老天,它們都是他的最愛耶!要不,他怎麼會假公濟私的將它們自醫院里帶回來呢?
他為的還不就是享受那份獨樂樂的喜悅嗎?!結果,原本以為周詳的計畫被瑄瑄這個小魔女輕易的就給破壞了,這教他怎麼可能不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