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要辦件大事。」
「什麼大事?」
「終身大事。」
「終身大事?你的終身大事?怎麼從來沒听你說過呢,這麼神秘。」睨了他一眼,石樵鷹下意識的皺起了眉,「不過,能讓你這個大忙人撥出空檔來專心的完成這件事,看來你的終身大事似乎辦得不怎麼順利噢!」
「當然,好事多磨嘛!不過你看著好了,我可不會輕易的就讓我等了那麼久的目標給溜走。」海鳴說得信心十足。
反倒是石樵鷹乍听了他的話後,又有些回應不過來。
「目標?」瞧海鳴一臉不達目的絕不甘休的篤定,好像這次真的不單是為了探視皓子而已,而……這目標又是什麼?不會真是那個避他如蛇蠍的小魔女吧?石樵鷹用眼神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海鳴也沒有對好友故布疑陣,簡明扼要的,他將自己的決定宣布出來,「無論如何,這次,我要帶著瑄瑄回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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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這個時候投下一枚核彈,恐怕威力也沒這麼大,石樵鷹漂亮又帥氣的下巴差一點沒有被他的話給震斷。
「不會吧,這就是你這次回台灣來最主要的目的?帶瑄瑄回去美國?做什麼?難不成真想娶她當老婆?」見海鳴正經的點著頭,他的下巴應聲斷裂,「我的天哪!海鳴,你瘋了不成?你還真當那時候的童言童語一回事呀?!」他開始懷疑,海鳴是不是因為高燒而燒壞了腦子。
「那不是童言童語。」一句話,將海鳴的決心表露無遺。
但是石樵鷹除了搖頭,還是搖頭,「那是你自己這麼認為,我跟皓子,甚至于包括了瑄瑄自己,全都沒一個人當真過。」
「瑄瑄曾跟你們提過我?」海鳴的臉上有著意外。
「她根本記不起來生命中曾有過你這個人的存在,還提起你?你別作夢啦!再說,你也瞧見她長大後變得更漂亮啦!從小到大,瑄瑄丫頭的臉蛋兒就長得甜美不說,一張小嘴巴到處呱呱呱的老惹得人又氣又愛的,個性又很直爽不造作,你大概不知道,那個小魔女魅力有多強,光是想跟她做朋友的男人就不知道有幾卡車。而且,自從你們全家移民到美國後的這些年來,除了跟我們聯絡外,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有跟瑄瑄聯絡或是見面,對不對?」
「對。」
「而你在美國東奔西跑的,除了忙事業還是忙事業。」
「對。」
「但是,你這次回來卻打算要帶瑄瑄回美國?」
「對。」
重重的長嘆一聲,石樵鷹表情沉痛的握住他的大手,語重心長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語氣里帶著深沉又濃郁的情感。
「海鳴,不管如何,我們是好兄弟,所以有些話雖然我很不願意挑明,但是實在是不忍心隱瞞著不對你說。縱使是隔了這麼多年,你已經變得像個獨裁又凶狠的壞男人,瑄瑄從小就是精明刁鑽又伶牙俐齒的小魔女一個,若兩個人真湊在一起,實在也可謂是絕配得很,但她對我而言,真的就像是自己的親妹妹一樣,這十幾二十年來,我跟皓子雖然常被她氣得牙癢癢的,可卻也是不舍打、不舍罵,當她是個寶貝一樣的捧在手心里護著……」
海鳴的臉上也有著掩不住的感動,縱使,鷹仔將他形容得像個罪大惡極的壞家伙,讓他的手縮縮握握的張闔、發著癢,但是,他還是將暴力的念頭給全數吞進了肚子里。
「我知道,感謝你沒有向我出手。」因為,多虧了鷹仔這個風流浪子的魔手沒有試圖染指了他的小新娘。
「所以,雖然瑄瑄平時以捉弄我們為樂,但是,如果你只是存心想要……出手?」處于感性狀態下的石樵鷹終于厘出海鳴話中的含意了,「喂,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出手?」
「沒錯呀,我很感激你這個愛情殺手在這些年來,沒將魔手伸向她、染指她!」
染……指?張口結舌的愣在那里,石樵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瞬間不離的緊盯著海鳴那張臉。
這男人說的是什麼瘋話?
「你知道的,朋友妻不可戲,這些年來雖然你跟瑄瑄挺親近的,但我了解你對瑄瑄一向都只是兄妹情,你放心啦,我不會太在意的。」自大的補了這麼一番話,海鳴還很豪氣的拍了下石樵鷹搭在床架上的手。
一口氣頓時窒在肺部,石樵鷹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
原來,海鳴這家伙的腦子里竟是這麼邪惡的思想,虧自己還老想著,無論如何兩人畢竟是兄弟一場,有些話得事先提醒他,免得他在遭受到瑄瑄的拒絕與逃避後,會有著很悲慘的淒涼情緒,結果他老兄想的竟是另一回事!
「鷹仔,你可以放心的將她交給我。」
「放心?將瑄瑄交給這些年來對她一無所知的你?」怪聲嚷嚷著,石樵鷹一向爽朗的臉孔不自禁的凝重了起來。
雖然這些年來海鳴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與他們聚在一起,但自彼此偶爾的聯絡里,仍可以了解到他的個性並沒什麼大大的改變。海鳴自小就是個脾氣耿直又帶著粗獷率性的認真男孩,就算是秉承家業後,他的行事作法也沒啥太大的變化。
所以,若他真是已然將瑄瑄給擱進了心里,那就絕對不會錯待她的,這是石樵鷹可以確定與放心的。
但瑄瑄那方面呢?感情畢竟不是單方面就一切OK的事情耶!
「其實,我也算是有看著她長大。」無端矢的,海鳴突然冒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什麼意思?」
「當我畢業後接下我爸在美國方面的生意時,我就請了個私家偵探。」
石樵鷹滿臉的不可思議,「私家偵探?」
「對,他們每個月會交一份報告給我。」
「關于瑄瑄?」
「要不,你以為是你跟皓子的?」真是智障?海鳴沒什麼好氣的睨視了石樵鷹一眼。
「你請私家偵探調查瑄瑄?」
「對呀,一方面可以藉著每個月寄來的那些相片跟資料伴著瑄瑄成長,另一方面,他們可以替我保護瑄瑄,免得她會被人欺負。」海鳴說得很理所當然。
但是石樵鷹可是听到傻眼,「老天爺,我真不敢相信……海鳴,你的意思是,除了打點你們家那些繁重的事業外,你還抽得空出來關心瑄瑄?」
「廢話,她可是我未來的老婆耶!」
搖頭、搖頭、不住的搖頭,石樵鷹除了搖頭外,什麼都進不了被震驚得厲害的空白腦子里。
哇塞,請私家偵探去保護瑄瑄?海鳴搬到美國那麼多年了耶!原來這小子早已經抱定勇往直前的決心了。
「你確定你未來的老婆是瑄瑄?」
「是她自己親口應允。」海鳴的宣言講得很理直氣壯,根本就不容反駁。
「我的天哪!」他的話讓石樵鷹腿一軟,真想就著地板坐了下來。
海鳴病了,而且病情不是普通的輕!他簡直就是瘋了!
緊閉的門就在此刻被打開來,他們早半天前就按的鈴終于有了回應。
「怎麼啦?」
一臉神情肅穆的護士小姐終于小心翼翼的踱了進來,一進到房間里,她對地上那一團亂視而不見,好像那是平常到了極點的事。邁著像是數著拍子的謹慎又凝重的步伐,她碎步的踱至病床邊,投給兩個男人的眼光有著高度的警戒。
「有什麼事嗎?」這房里似乎比她先前進來查看時更亂了。
她上一次听到聲響沖進來查看時,被「病人」超高肺活量的嗓門給震了出去,這次她眼睜睜的在心中交戰了好幾分鐘之後,才無可奈何的拖著不情願的腳步來詢問他們按鈴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