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是沒撞痛什麼地方,只是撞走了他的以逸待勞,真不好玩。
「撞到什麼地方?你還好意思問,走路也不會看路,你沒瞧見水底有石頭會滑人嗎?」冷蒼岳沒好氣的說,哼!如果不是有他接個正著,她豈不是慘了,不是被淹死、被溪水沖走,就是腦袋撞出個大包,或是……反正,沒個好下場是可預期的啦。
「就是沒瞧見水底下的石頭,所以才會滑倒啊,你干麼口氣那麼壞的凶我,你以為我那麼喜歡泡水啊,誰像你那麼神經。」她又不是故意的,他干麼一副她是存心想害他的表情。
而冷蒼岳也忘了兩人正在爭執的問題,眉端一擰,他瞪著她的臉。
「那你還不下去?」該死,連泡在水里,他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微妙的反應了,在冰冰涼涼的水里耶?!
扁她這麼動也不動的坐在他身上,他就可以察覺自己的身體……天殺的熱活起來了;可白痴到極點的小紅還啥都不解的愣在那里——他的大腿大方,距離他的最佳反應點不到一寸……
「快點下去!」緊咬著牙關,冷蒼岳的口氣重了起來。
「啊?」被他倏然一凶又怔了幾秒,關紅這才完全的理解到兩人間極端曖昧的姿勢,「對不起、對不起。」邊道著歉,她很努力的想自他身上爬起來。
可是,愈是心急于要站起身,手腳愈是慌張得不怎麼听使喚,膝蓋一個弓揚,就听見冷蒼岳輕悶一聲。
「大個兒?」完了,她是不是踩到他了?踩到哪里了?關紅滿懷歉意的俯視著表情奇怪的他。
「你……能不能小心一點。」
冷蒼岳沒有看向她,但是倏緊的神色中帶著一抹異樣的潮紅,偷瞟了他一眼,關紅又慢了半拍的,這才了解到自己的膝蓋方才到底是撞到他的哪個部位。
「呃……」真丟死人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愈是在意、愈是焦焚不安,關紅的一張粉臉不由自主地泛起紅顏,而且愈染愈濃的盤佔到縴柔的頸子上去。
「對不起。」她小聲小氣的咕噥著。
瞧著她羞怯且開始坐立不安,冷蒼岳冷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日照已然西沉,陣陣夜風襲人且拂掃過涼意、該死的,他都覺得冷了起來,那身子骨比他還弱的小紅一定更是受不了這股子涼了,再不快點將身體弄干,明天鐵定會著涼了。
「小紅,你先坐著別動。」冷蒼岳慢慢的再度坐起,雙手重新環上她的腰,上下配合妥當的一個使勁,他稍嫌不穩的站了起來,懷中摟著乖乖的听他話僵在胸前動也不敢動上一下的關紅,「還好吧?覺得冷了嗎?」
冷?關紅不認同的暗忖道,哈,她哪兒還冷得起來,剛剛那羞人的一幕,害得她感覺不到半絲冷意,反而是心窩里透著驚顫的灼熱。
沉默的她讓冷蒼岳的心提了起來,「該死的,就知道不能在水里待太久,如果你真的著了涼,那我……」話說到後頭,就咕咕噥噥的小聲起來。
「你就怎麼樣?」她不假思索的月兌口問著。
他還能怎麼辦?總不能真的就這麼當場做起「壞事」來吧!
「我就生堆火,烤干你的身體當晚餐吃掉。」像是掩飾什麼,冷蒼岳粗聲粗語的敷衍著她的追問。
可這仿佛是一語雙關的話卻懾得關紅的臉更是紅了起來。
拿她的身體當晚餐?他對她的身體……有興趣?!我的上帝啊!
第八章
拿她的身體當晚餐!
就這麼輕描淡寫又輕松的一句敷衍話,害關紅整個晚上都提著一口憂心忡忡的氣,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避開那突然變得充滿危險的大個兒,盡避火堆溫暖得直誘著她的腳步,但,她卻是死也不肯太靠近火堆,因為,那個在夜里看來更添了幾許神秘又危險的大個兒就坐在火堆旁邊,目不轉楮的鎖著她的不安與退避。
真的,定定的瞪視著她,他納悶著一張臉,眼底有著讓她心跳加速的深沉探索,緊攏的濃眉整晚沒有松緩過。
棒個幾秒,他就會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轉換成另一種異樣的眼神瞄著她,瞄得她更是心慌了起來。
難不成他真是打算想……做些什麼?
腦海中盡是浮著這些揪人心緒的異色問題,隨著夜愈來愈深,關紅更是心神不寧的直抖著不穩的心跳。
怎麼辦?怎麼辦?若大個兒真是想……她該怎麼辦?要不要?拒絕好呢?還是……
上帝呀,她在想些什麼啊!一張粉臉霎時更是熟透了般的紅。
「小紅。」
「哈!」關紅被他的突然出聲給嚇了一跳,不但身子滑癱到地上,眼楮也瞪得死大,一眨也不眨的瞧著他。
冷蒼岳的眼神充滿了專注的疑惑,「你干什麼?」他只不過是叫了她一聲而已,她干麼那麼大反應?
「呃……什麼?」關紅一臉的莫名,什麼干什麼?他的話問得好莫名其妙。
「我只不過叫你一聲,看你嚇得。」好像他正預備突襲她似的,一臉防備又警戒的繃緊小臉,最令他納悶不解的是,她竟然看來好些坐立難安。
坐立難安耶!今天晚上是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你在想些什麼?一整個晚上那麼安靜,半句話都不吭、吃得不多,還離火堆那麼遠,傍晚才泡過水,你不會冷嗎?」冷蒼岳把她今晚的異樣說出來,離火堆隔了那麼一段距離,這里人夜又比較涼,她到底又是哪條筋不對勁了?
「冷?」關紅還是一臉的呆怔。
都什麼時候了,她哪有時間去感覺冷不冷的問題啊。
「對,冷。」冷蒼岳長吁一聲,「你不覺得氣候下降了嗎?坐得那麼遠干麼,坐近一點比較溫暖哪。」
「近一點?」她又重復著他的話。
奇怪,她今天晚上到底干什麼了?冷蒼岳犯起了嘀咕,心里頭有些氣悶了。
「對,坐近一點會要了你的命是不是?我又不會撲上去吃了你。」
必紅整個人不禁又是一凜,上帝,他又提那個「吃」字……
不假思索的,關紅挪了下臀部,讓自己距他又更遠了些。大個兒一再強調那個字,可見,他的不良意圖一定是絕對的旺盛。
「老天爺,小紅,你今天晚上到底是發什麼神經了?」冷蒼岳實在是快受不了她那副疑神疑鬼的怪樣子,而且,依他研究了半天所得到的結論,看來令她神經錯亂的對象似乎就是他。
「沒……沒有……呀。」她有些結舌的將幾個字分成好幾段來講。
沒有?哼,他又不是沒長腦子,如果真是什麼事也沒有,他敢吃掉自己的靴子。
「你再不坐近一點,待會兒如果踫見了鬼魅出來捉替死鬼,看我救不救你。」冷蒼岳壞心的說,好吧,既然她要疑神疑鬼,他就如她的意。
必紅果然停下了動作,眼神驚恐復見,「鬼魅?替死鬼?」
瞧她果真是信以為真的止住了怪異舉動,冷蒼岳氣定神閑的睞了她一眼,態度正經又嚴肅的點了點頭。
「對呀,難道你從來沒听人說過?」
「說過……什麼?」一想到這麼恐怖的名稱,要教她不抖著身體也難哪,鬼、鬼魅?現在又是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而夜里,不正是陰氣最旺的時候嗎?
想著,關紅倒真的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陡然的降了好幾度,驀然襲心的冷意害得她手臂上開始爬上凹凹凸凸的肉瘩子來了。
「你真的都沒听人說過?」冷蒼岳擠出一臉的驚訝。
就知道這一招鐵定能震住疑神疑鬼的小紅,誰教她們姊妹倆從小就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