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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女巫番外篇 第28頁

作者︰劉芝妏

強將眼淚給眨回去,魏子雍堅定的點著頭,"我會的,你們大家也要保重。"

環視著所有的家人,魏子雍的心驀地輕松起來了,自今以後,他再沒有缺憾了,除了

癌首凝視著懷中純然靜寂的臉孔,"我絕不會任你就這麼輕易的離開我。"他發著誓。

就在所有人的淚眼凝視中,兩個相擁而坐的人影漸漸的透明起來,直到化為一縷煙霧消逸在這個令人不舍離開的時空。

第十章

推開辦公室的門,魏子雍狠狠的將自己的身體拋向沙發椅上,他那沉重的臉色幾可刮得下一公噸的冰霜,而嘴里更是不住的發出一連串的詛咒……

"真是該死,早知道就不要通知他們回來了。"

想到自旅游中被他召喚回來的那兩對夫婦,還有那兩個接到消息也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務飛奔而回的袁家兄弟,魏子雍就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而且還有愈來愈大的趨勢。

真是失策,他怎麼忘了周遭所有的人都會站在藍藍那一邊呢?早知如此,他該瞞著他們,半點消息都不泄漏出去,讓從鬼門關上被他強行帶回的藍藍孤立無援,而不得不向他依靠!

好啦,自從那一群人回來後,他不但自偉大而且是惟一的救援者的崇高地位一落千丈,而且卑微到連想見她一面,都會被總是關著的門扇給迎面趕出來,害他自藍藍被推出手術室的第三天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她的面。

到現在都已經快半個月了,他已經快半個月沒有見到藍藍的臉了,以前他總覺得她煩人,不喜歡她在他眼前晃,現在,他真的開始在暗罵著自己的不知惜福,身處相思的地獄才來追憶著天堂的可貴。

不過,再怎麼樣,他也已經是感激滿懷了,感謝閻羅王不收留藍藍,慈悲的讓他艱辛地自鬼門關將藍藍帶回這個世界。

想到了鬼門關,魏子雍不由得回想起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那一天。

當他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已回到二十世紀,他懷中抱著氣息薄弱到幾乎停擺的藍藍斜躺在他辦公室的沙發椅上。

就是他此刻所坐的這張椅子上!

他明了上官昕霖的用意,救人的時間是刻不容緩的,尤其是他們已經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

懷抱著昏迷不醒的人兒,他立刻沖出辦公室,差一點沒嚇壞坐在外頭的賴孟芬,只在她桌前停留幾秒鐘,下了一連串的命令,他便又跨著大步沖向電梯。

這一刀,是他親自幫藍藍開的,他無法什麼都踫觸不到的在手術室外干著急、干踱步!

一思及藍藍連日來的頭痛竟然是因為車禍的後遺癥,魏子雍不禁再度的冒出了一身冷汗。

血塊擠壓到小腦的生命中樞!

天哪,只要再晚一些,再晚一些,他跟藍藍就得來生再做夫妻了。

"怎麼啦,一個人愁眉苦臉的坐在椅子上,是誰那麼大膽,敢給咱們的魏院長排頭吃?"

揶揄的聲音發自被踢了一腳而開啟的大門,魏子雍懶得抬頭看來者是誰。

他也不必看,反正一定是袁家那個老大,袁安俠!

丙然沒錯,袁安俠一臉賊笑的直盯著他瞧,眼光里還閃著不怎麼善良的光;而總是板著一臉酷相好像誰惹到他一樣的袁安遠,就這麼安安靜靜的閃了進來,自動自發的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就這麼剛好的坐在魏子雍的前面。

"藍藍還好吧?"可憐兮兮的問著,魏子雍心底真的是同情自己。

藍藍是她的病人耶,但他這個主治大夫竟然還得由別人口中去知道自己病人的痊愈情形?!

"你跟藍藍又怎麼啦?"真人不露相,甫一開口,神色冷然的袁安遠就一針見血的將問題挑明了說。

"藍藍沒有說?"魏子雍有些驚訝,怎麼一向"有仇必報"的袁曉藍這次沒有向她的靠山揪出一切事情?搖了搖頭,袁安遠的臉更冷了。

"說?!還說什麼,就是因為從我們踏進病房那天以來,藍藍除了開口堅持要出院回家外,她沒有吭過半聲,不吵不鬧的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想事情,老天爺,她竟然會一整天不說半句話!"比較急性子的袁安俠搶著說,"子子,你這回到底是怎麼惹火她的?"

"想事情?"驚訝被怪異的不安取代了,魏子雍的心猛地抽了下。

藍藍不是因為小慈的事而鬧別扭的嗎?為什麼是安安靜靜的在想事情?她不是那種遇到事情會靜下來思考的人呀,她應該是氣得將他的罪行一一投訴給家中那幾個靠山哪!

或者是立刻躲到某個地方當只曝不得光的鴕鳥呀!

"不是想事情,她根本就已經沒有腦子了,她是失魂落魄得只剩一個空洞洞的軀殼而已。"袁安遠補充說明,"而且是不吃不喝的軀殼。"

倏地站了起來,魏子雍往門口走去。

"你上哪兒?"袁安俠不解的看著他突兀的動作。

"去看藍藍。"魏子雍簡短的說。

"你不用去了。"如魏子雍的預料,袁安俠開口阻止了他。

魏子雍一直被擋在門外的怨氣在听到藍藍自虐的行為時,完全爆發了,"為什麼?就算你們一直不肯讓我去看她,但說什麼藍藍也是我的病人,是我幫她開的刀,憑什麼不準我去看她?"他氣憤的說。

"因為藍藍出院了。"

發自袁安遠口中簡短的一句話,活生生的就像個致命的繩圈突然的套在魏子雍的脖子上,他幾乎無法呼吸,"藍藍出院了?!是誰批準的?"他氣呼呼的吼著。

"是魏伯伯批準的。"袁安俠在一旁提供著消息。

"我爸?"魏子雍呆住了。

他再怎麼驚訝也抵不上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更讓他無法置信,他父親魏明樹也是專攻腦神經外科的醫生,而且經驗比他老道得太多了,他既然肯讓藍藍出院,那就代表藍藍真的是沒啥大礙了。

但是,他也應該知道,若藍藍多留在醫院幾天等復原的情形更臻理想後再出院會更好呀?"是藍藍要求的。"在一旁留意著魏子雍的反應,半晌,袁安遠開口說。

"為什麼藍藍要急著出院?"魏子雍滿臉沮喪的跌坐回椅子上,將臉埋入手中輕聲低喃著,"我都已經沒有騷擾她了,給她安寧了不是嗎?為什麼她不等自己的身體狀況好一些再出院呢?"

想到了當她手術後睜開眼時,見到焦急、憔悴的他,先是滿臉心疼的想伸手踫觸他長滿胡碴子的臉,但是插著針頭的手無力抬起,不一會兒,她反而是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將臉別到一旁不肯看他,無聲的淌著淚。

那低聲輕泣卻強忍著不發出半點聲響的柔弱模樣看進他的眼里,煞是磨人的百般揪痛著心,但任他如何心疼的喚著她,她也不肯將眼光移向他。

思及她無言的疏遠,魏子雍不禁長長的嘆了聲,滿心的無奈,"藍藍這次到底又看我哪一點不順眼了?""這就要問你了。"閑扯似的在一旁接口,袁安俠促狹的眼底有著錯不了的打氣意味,"不管你跟藍藍之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也只有你們當事人知道,但是藍藍這回像是打死她都不肯說,而且又想躲起來了,就看你這次怎麼將她給哄出來了。"

有些喪氣的望著他,魏子雍長長的嘆了口氣,"是嗎?她又躲回家了?"

"她這次想躲到外頭去了。"

"外頭?"魏子雍的聲音里有著掩不住的驚訝。

"對呀,她好端端的就跟我爸說想再出外念書,當初她畢業時大家好說歹說都勸不動她,怎麼這會兒又想出去念書了?"輕嘆了聲,袁安俠的眼中布滿了擔憂,"擺明了就是想逃出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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