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已經很嚴重了。」她還是很生氣。
「阿莉,你總不希望菱菱毫無反應的任人擺布吧?」巫士壓低嗓子在她耳邊說著,倏地又提高了聲音,「你就不要去打擾咱們女兒了。」他的眼角還暗示的瞄了楊睿一眼。
機靈的楊睿將這道暗示完全接收個正著。
「伯母,我們就不要去打擾新人了,剛剛連伯父還千交代萬囑咐的叫我一定得將你們請到大廳去……」
「對啊、對啊!我們走吧,反正女兒嫁給這渾小……呃,阿寶,一定不會吃虧的。」巫士意有所指的對著蒲筱莉說。
氣結的瞪著他,蒲筱莉真的有火發不出來,剛剛菱菱已經被她爹爹給解咒了,除了不能施法外,那只小母老虎十八般武藝都可以使出來了,她會吃虧才怪,現在可憐的八成是阿寶這個命運開始走下坡的女婿!
「走吧、走吧!」見夫人只顧瞪著自己,巫士疼惜的深怕她會瞪出內傷來,不覺一臉諂媚的說︰「我們別再去打擾他們了,別忘了,春宵一刻可是值千金哪!」他語氣暖昧的說。
楊睿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但是蒲筱莉可是怎麼也笑不出來,一臉的苦相,的確,春宵一刻值千金,只是不知道自己那古靈精怪的二女兒往後會怎麼去撈回這個春宵千金的代價!
唉!苦命的女婿,活該你跟菱菱有緣,這可是想扯也扯不斷的!蒲筱莉同情的暗忖著。
一見兩位長輩終于意見一致的預備跟隨自己離開這兒了,楊睿不卑不亢但舉止尊敬的趕忙側過身來。
「伯父、伯母,請這邊走。」
既然親愛的另一半已經默許了自己的作為,巫士的心當然是松了一大半;心一松,注意力就緊跟著轉移開來,望著楊睿那張不比自己幾個女婿來得遜色的臉,他冷不防地贊賞的長嘆一聲。
「唉!我說楊睿小兄弟,你今年多大歲數啦?有娶媳婦兒了沒?家里還有什麼人哪……」像是作家庭調查似的,巫士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發問著,隨著楊睿綻放在臉上那抹看來舒服的淺笑,他心里的遺憾愈來愈深。
如果咱們家菱菱嫁的是這位楊睿小扮那該有多好!起碼比阿寶那家伙好,瞧瞧他,真是又斯文又有禮貌,人又長得稱心,做事又穩重,不會呆呆笨笨的一臉拙樣!巫士心中加倍的感嘆著,而且非常惡毒的在腦子里硬就是要將連萬寶志願化楊睿一大截。
雖然巫土私心里也願意很坦白的承認,經過這些日子來的多方了解,阿寶那家伙也實在是挑不出什麼會讓他可以大聲嚷出來的毛病,最重要的是論人品、論行事手腕也可算是上上之上的人選了,雖然嘴巴是壞了一點,但若拿阿寶與楊睿相比,阿寶「應該」是不會輸人家的啦!
只要嫁給阿寶的不是自家的女兒!一想到這兒,巫士就滿肚子的不悅。
「若不是我已經沒有剩余的女兒……」他感嘆、惋惜的猛嘆著氣。
猛地將手肘一個彎曲,蒲筱莉狠狠的往巫士腰側一撞。
「什麼叫做沒有剩余的女兒?你當咱們家的丫頭都是什麼剩菜剩飯不成?」驀地眉梢一挑,蒲筱莉狐疑的望著他,「還是你瞞著我在外頭……」
「天哪,我哪敢哪!」被她的言外之意給活活嚇了一跳,滿身冷汗霎時冒了出來,巫士緊張的急急否認。
「怎麼會不敢,你真的沒有在外頭亂來?」她眯著眼蹬視著他,「那馬玉蒂呢?她的事你又怎麼解釋?」
「阿莉,我已經跟你解釋過幾百次了,馬玉蒂是她自己貼上來的。」
「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怎麼會那麼不要臉的貼上來?」聲音是百分之百的不信與指控,「一定是你說話輕佻去招惹人家或者是……」蒲筱莉的態度愈來愈存在不信任。
「我真的沒有啦!你一定要相信我……」
「還有沒有呢!你要不要老實招出來……」
兩個人渾然忘了身後還有一個後生晚輩,一沾到馬玉蒂這個話題又開始你爭我辯得沒完沒了。
望著愈走愈快的巫土夫婦,楊睿的腦海里突然攏上了一個念頭,不知道那個菱菱有幾分像這位巫伯母?
「唉!阿寶,願老天爺保佑你!」莫名其妙的,楊睿開始可憐起在商界一向都是呼風喚雨、無堅不摧的連萬寶了。
一待感覺到自己能自由行動後,巫束菱根本沒有多遲疑半秒鐘,伸手將紅頭巾一拉,站了起來,也顧不得身上還穿著綁手綁腳的花釵大袖,就一個勁兒的往房門沖了過去。
連站在門側的新郎倌瞧都沒有瞧上一眼,其實她根本也沒留意到門內邊站著一個人,此刻她亮晶晶的眸光焦點是放在那扇門上。
沖啊!只要沖出去,爹娘不在我就自由了,沒有人能限制我的行動了,也沒有人能強迫我嫁人了,沖呀……沖呀……自由就在門的另一方!
「我說娘子啊!……你……呃,急急忙忙的要……嗯,上哪兒去啊?」一個帶著痴笑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受到驚嚇的呆滯眼眸都還沒瞧到一絲人影,一雙輕滑仿若蛇般盤上她腰際的大手牢牢的一握,巫束菱雙腳離地的被人拎了起來。
「娘子,雖然春宵一刻……呃,值上個千金,但你放心,相公我呢……呃,早就將房門給閂上,沒有人會那麼不識相的……呃,來打擾我們。」這番話說得挺流利又順暢的,若非偶爾冒出米的酒嗝,還真讓人不敢相信連萬寶他真的醉了。
沒有回頭瞧他的醉態,單是听到他的醉語,巫束菱就知道自己有危險了。
「放手啦!」她頭也不回的說,「訃我走。」
「會啊!我一定會放手的。」笑嘻嘻的說完這句話,連萬寶果然松開了手,但是,卻是將她一把轉了回去,結結實實地讓她跌坐在床上,而且他將自己修長的身體擋坐在床沿上,無意卻又似有意的流泄出一股莫名且帶著霸道的肢體語言讓巫束菱明白得很。
連萬寶邪邪的一笑,睨著她,雖然我連萬寶沒有明說,但是你巫束菱也不用想逃出這張床!
「你要干什麼?」警戒的瞪著他,巫束菱小心的移動自己的身子往床角靠去,她眼神急亂的在有限的視覺空間里瞄來瞄去,滿屋子在尋找可資利用的武器。
杯子,杯子呢?要不然有個什麼花瓶或者是盆子什麼的也好!但是,連萬寶的肩竟然還挺寬厚的,讓縮在床鋪內側的巫束菱梭巡了半晌,只能在心中惶然的嘀咕著;怎麼這屋子里沒個杯子或是盤子什麼的?竟然沒有半件可以用來將人給砸暈的東西?
「沒有干什麼呀?我只是忙了一整天困死了,想睡覺了。」懶懶的打了個帥氣得讓人想再看一次的哈欠,但連一聲禮貌性的招呼都不打一聲,連萬寶慢條斯理的開始月兌著身上穿著的外衣,毫不避諱巫束菱愈睜愈大的眸子。
眼神僵直的定在他的動作上,巫束菱有些傻了眼,他想要做什麼?!
「喂!」
連萬寶只是不經意的抬眼瞧了她一眼後,就又繼續著手中的動作,「干嘛?」
狠狠的瞪著他,但是見他已經松開衣襟,巫束菱又控制不住的將視線移開。
「喂,這個時候你不能在這里月兌衣服!」她抖著嗓子低喊。
總算是稍稍的停下了動作,連萬寶滿臉疑惑、不解的望著她。
「為什麼?」他滿臉楞頭愣腦的神色問著,眼角忽然瞄到了桌上的東西,「哦!原來我們還沒有喝交杯酒,娘子提醒的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