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睜著一雙淚眼望著他。
他的氣憤一下子全消散了,輕嘆口氣,將她拉進自己懷里,輕聲地問︰「你真的沒事吧,嗯?」
電梯中的兩人不再作聲。
緊緊地依偎在他懷里,余燕安輕輕閉上雙眼,一行清淚又悄悄地自眼角滑落,她在心里下了個痛苦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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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救的望了余鐵雄一眼,葉淑芬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著余燕安。
「安安,你的身體都還沒好呢,為什麼急著要到女乃女乃家?」
「媽,我又沒生病,只是最近一直覺得很累,而且我最多只去女乃女乃家住—、兩個月就回來了。」她心曠氣和的看著有些激動的葉淑芬,「你不是—直希望我有空時去女乃女乃家走走,陪陪女乃女乃嗎?」
「可是……這不一樣呀!」葉淑芬急切地說。
「有什麼不—樣?」
葉淑芬搖搖頭沒有接腔,不知道現在提出心中的疑問是否適時。
那天易志風將她從陳宏明家接回來後,余燕安總是有意無意地避著易志風,而易志風則是百般地想討好余燕安卻苦無機會。他們兩人間的怪異氣氛,讓余家夫婦確定了先前懷疑的一些事,只是這雙小兒女的感情事,他們不知道該不該插手,也不知道該如何插手。
直到今天,余燕安趁著易志風不在時,對父母提出了這個決定。
一直不動聲色的余鐵雄—開口就直問到事情的核心。
「安安,你是不是想逃避什麼?」
余燕安的一顆心頓時被揪緊,吸了吸鼻子,苦笑道︰「爸,你的觀察力總是那麼敏銳。」
「不,是我沒盡到責任。」余鐵雄將手中的煙捻熄,低吁了口氣。「我應該在事情剛發生時就制止,早知道它會讓你那麼痛苦,我當初就該阻止的。」
「爸,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們並不能保護我—輩子啊。」
「但是……」余鐵雄欲言又止的扯動嘴角,但沒再說下去。
傍了父母一個放心的笑,余燕安輕輕地挽起葉淑芬的手。
「媽,就讓我去陪陪女乃女乃一段時間,好不好?爸最近不是也想退休了?」拉過父親的手,余燕安將三人的手相疊在一起。「要不,等爸爸的時間挪出來,你們也去新竹住蚌幾天,我們不就可以好好地跟女乃女乃聚聚?」
「安安,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我跟你媽也不好再說什麼。好吧,你先到女乃女乃家住蚌幾天,放松心情的休個假。」余鐵雄安撫地拍了拍葉淑芬的肩,「你也別太擔心安安,她那麼大—個人了,該怎麼做她自己心里有數。」
葉淑芬無條地嘆口氣,聳聳肩不再作聲。
「那你公司方面怎麼處理?」余鐵雄接著問。
案母的默許和支持讓余燕安心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當她作下這個離開台中一陣子的決定時,她最擔心的就是父母這—關過不了,因為她從小到大從不曾離開家那麼久的時間。
「我已經向公司辦好留職停薪,只是交接工作還需要個幾天。」說著,余燕安像是賠不是似的拉著葉淑芬的臂膀,嬌嗔的說︰「媽,我又不是說走就走,還是會在家待個幾天,看你有什麼東西要我帶上去給女乃女乃,你可以準備一下。」
雖然女兒要離家一陣子已成定局,但葉淑芬還是不太贊成的喃喃︰「要不然等身體好一些再去也不遲。去到女乃女乃家,伯伯、嬸嬸都忙自己的事,到時候誰來照顧你?真是的,說自己長大了,做事情還這麼隨性……」
「媽。」無奈地低喊—聲,余燕安向父親使了個求救的眼色。
余鐵雄會意地說︰「淑芬,就讓安安出去走走也好。何況她長那麼大了,一直都是待在家里沒出去外頭看看,這次上新竹好歹還有伯父、叔叔照應,讓她出去瞧瞧也好。」
靶謝地對父親眨了眨眼,余燕安打鐵趁熱地繼續說︰「對啊,媽,我再不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老早成為土包子一個。」
「你這孩子,媽是舍不得你出去外面吃苦,從小就屬你最會說好听的話來讓我高興,現在你突然說走就走,你教我怎麼舍得?」
看著母女倆越講越感傷,余鐵雄趕忙打斷她們的話。
「淑芬,看你舍不得成這樣,以後如果安安嫁遠—些,那你怎麼辦?而且安安到媽那兒作,我們也可以常回去看看他們呀。反正現在公司的事已差不多交接到宋經理他們手上,我可以空出更多時間來陪你。」
「這可是你說的,鐵雄,到時你可不能黃牛哦。」葉淑芬說。
「你擔心什麼?你看我現在不是更常在家里陪你了嗎?」說完,他打趣地看著葉淑芬總算有些笑容的臉,「只是將來我退休後,你不要再像今天早上一樣,老嫌我在—旁礙手礙腳的就好了。」
「你還說,說到這我就生氣……」
見父親成功地轉移母親的注意力,余燕安輕悄悄地離開客廳,臨上樓時回首望了眼結婚多年感情仍濃郁的雙親,不禁想到剛剛爸爸說的話——
如果安安嫁遠一些……
她的心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而那個人也不願意接受自己,談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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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才剛拿起來,許雅文的聲音就傳了來。
「安安,要不要逛街?」她興奮地問著。
為難的看著手中的文件,猶豫了一會兒,余燕安避重就輕地取笑她,「怎麼,百貨公司又在打折了?還是你良心發現,想去繳些稅給國家?」
「說這種話!」才說完,許雅文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緊張,「安安,哥要帶我去兄他家人,陪人家去挑會淑女—點的衣服嘛。」
听到好朋友的喜訊,余燕安衷心為她高興,然而心衷忍不住的泛起了無法言喻的疼痛。
才一陣子沒見到他們兩人,雅文跟健已經進展到去見彼此的家人了?而自己跟易志風卻……她感概地輕嘆口氣,這些日子發生的事真多。
「安安,走嘛。我昨天將整個衣櫃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套覺得滿意的衣服。你的眼光一向比我好……」
眼光好?怎麼會呢?這回我不就看錯人,錯將自己的心交給一個不願意收的人?余燕安淒楚地想著,忍不住鼻酸起來。
許雅文沒發覺到余燕安的心情變化,還是一古腦的哀求著。「安安,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我先謝謝你了。」
嘴微微張開,一會兒又合了起來,余燕安硬是將拒絕的話吞了回去。也好,最近雅文應該會很忙,過幾天自己一離開台中,大概有好一陣子沒辦法見到她。
「我們在哪兒踫頭?」
一听余燕安答應了,許雅文高興地說︰「先到老地方吃午餐,我請你。然後我們再一家一家地逛。」
被許雅文興奮的語氣所感染,余燕安不禁也笑出聲,「天哪,一家一家地逛?雅文,你明知道我一向沒辦法逛很久的,一听到你說的話,我的腳就軟了,要吃你一餐付出的代價真大。」
「哎呀,安安,你不要取笑我嘛,我真的很緊張。我想給他父母留下—個好印象,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當然就得不計代價的幫我這個忙羅。」
「我認了,誰教我交友不慎。我幾時跟你會合?」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余燕安考慮了—下,「我十二點到,可以嗎?」
電話那端的許雅文慘叫一聲,「安安,為什麼要那麼晚才到?你不能現在就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