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萬一學長真的誤會怎麼辦?她轉個彎拒絕,「不行!我沒有男朋友,況且也沒有相熟的男性朋友好偽裝。」
「我手上一大把,就等妳選擇。」
避以烈敷衍的笑,「真的不好啦!」她套上一件較女性化的上衣,在無計可施之下,還是穿了灰色裙子。
至少那是一條裙子。
「好啦!我要遲到了。」她匆忙的跑出房間,在玄關套鞋子。
唐鳳蘭不死心的追出,「喂!妳跟戰克明的約呢?不理他啦?」
「哎呀,妳幫我取消,反正還有兩個禮拜的時間,小小一個公主,諒她耍不出什麼把戲,拜托妳。」
說完就像陣風般的消失在她眼前。管鳳蘭氣得直跺腳。
這傻女!不成,得想辦法,別讓她再次栽下去。
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管以烈來到餐廳門口。她緊張的撫平裙子,還把綁在腦後的馬尾解開,任由黑發披泄而下。
深吸一口氣後,她這才推開門走進去。
「這邊。」遠遠的就見羅凱在窗邊的位子朝她優雅的揮手。
她露齒一笑,迅速的走了過去。
「吃過早飯了沒?我記得妳愛吃火腿三明治加冰咖啡是不是?」羅凱風度翩翩的站起來,為她拉開椅子,又殷勤地為她點菜。
「謝謝。」她受寵若驚。
學長就是這麼的體貼女性。從她畢業一分到分局,學長就處處照顧她,指導她,噓寒問暖。
是!他是很有野心向上爬,但是不改他曾經關照過她的事實。人對所痴迷的事情,總是較寬容。縱使他的所做所為總是在利用她,笑容里充滿算計的意圖,她仍舊狠不下心來恨他。
就連她不小心撞見他與她的朋友一同走進旅館,她仍舊沒勇氣質問。畢竟學長從沒表示過什麼,他的一切止乎情,發乎禮,就算有過那麼多曖昧與情愫,說不定都只是自己過度幻想所造成。
她有何理由去埋怨他呢?!至于背黑鍋,也是不忍他的頹喪而自己擔下。
「想什麼呢?這麼專心。」
「沒有啦!」她掩飾的低頭,攪拌咖啡里的女乃精。「學長,這麼久不見,最近都忙些什麼事?」
「還不就是局里的事情。那妳呢?」
「馬馬虎虎,差不多啦。」
「咦?妳來了。」
听到這嬌柔的女聲,她抬起頭來,只見一團粉紅坐下。
「好久不見。」女人輕快的朝她問候,不顧她一臉訝異,更親密的往羅凱的懷里靠,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大隊長。」她低語。眼前的女人正是當初對她百般刁難、冷嘲熱諷,攬去她所有功勞,卻又暗箭傷人,最後又把她調到證物組的大隊長。
這輩子再也沒那麼討厭過一個人,除了戰克明之外。如今她卻擺出一派和氣的模樣,這要她以何種表情面對她?
「哎呀!阿烈,干什麼那麼生疏?見到我很驚訝嗎?阿凱沒告訴妳我會來嗎?他真的好壞,可能要給妳驚喜吧!」女人故作嬌柔的笑著,搥打羅凱的胸膛。
失落感陡升心頭,她立刻了解他們兩人的關系。天啊!她怎麼那麼傻!還幻想著與羅凱可能有復合的機會。
她狼狽的垂下頭,後悔赴這個約。
「阿烈,听說最近有高官與妳接洽是不是?」
避以烈茫然的抬頭,「誰說的?」這是很機密的事情不是嗎?
「我自有管道得知!」笑容里盈滿得意,他湊近身體低語,「是什麼樣的大案件嗎?還是妳辭職後有特殊際遇,認識有力人士?」
「是啊?介紹介紹。」女人熟稔的插嘴。
她僵住面孔,怕泄漏太多的傷心。從她嘴里套出想得知的消息,這才是他今天約她見面的主要目的。
還有比這更羞辱她的嗎?她實在很傻,每次真心的付出,都換來對方的利用。為何自己要看出?笨笨的被騙,自欺欺人或許會快樂些。
一陣酸楚沖鼻,剛烈堅強的她快要哭出來了。
「哈!阿烈寶貝,這是妳的朋友嗎?」
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從天而降,轉移她的注意力,將她從窘境中解救出來。
接著一個英俊斑大的混血男人自動自發的坐到她身邊,比對面男女更加親熱的握住她的手,湊到嘴邊親吻。
事情來得過于突然,使她無法反應,忘掉自己悲慘的遭遇,愣愣的盯著他放肆的行為。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找不到停車位,干脆就把車子停外頭。」
羅凱朝外看,看到一輛林寶堅尼的銀色限量跑車。
「請問你是?」
「喔!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阿烈的未婚夫。這是我的名片。」
他起身遞名片,高大壯碩的身形使羅凱備感壓力。羅凱接過名片,低頭一看。不得了,某某大公司的執行董事。
他的女伴見著這迷人的男人,兩眼都發直,笑得花枝亂顫,「你真的是阿烈的男朋友?」素質太棒了。要人才有人才,要錢財有錢財,還對女友貼心入微。兩方一比較,羅凱頓時成了路邊垃圾,還不能回收。
羅凱臉色有點青黃,他一直以為管以烈這男人婆是個好掌握的笨女人,想不到她也有能力釣到這種高檔貨。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少了一個可利用擺弄的女人!他維持著文明人的笑容道︰「阿烈,真是看不出來。」
「啊?」管以烈呆呆的望著身邊的男人,腦中亂成一團。
這男人是誰啊?她沒得失憶癥吧?否則怎麼可能會不記得這樣帥的男人。
應該有一九○公分高吧?這年頭很難找到比她高的男人了。何況又帥得不象話,剪著合宜時髦的發型,穿戴名牌服飾,舉止優雅又瀟灑,渾身散發王者氣質,讓人不得不信服,全身上下充滿性感魅力,宛如從雜志上走下來的模特兒。
喝!還對她露出致命的笑容,害她的心為之一悸。
看仔細後,發現他的眼珠竟是深邃的藍色,讓人想沉醉在那幽謐的湖底。
啊!她突然想起來。他該不會是鳳蘭找來的臨時槍手吧?怕她再次的深陷,找來冒充她的未婚夫。這樣一想,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
「你們是在哪里認識的?」
「在……」沒事先套過招,反應遲鈍,眼看就要露餡。
男人卻朝她輕佻調皮的眨眼,自顧自的說︰「是在一次工作上認識的。」
真會掰!她嗤之以鼻。
「我還記得是兩年前吧,地點是在中部的某個私人拍賣會上。」
是喔!演技不錯,可領金馬獎。她在心中批注。
「然後呢?你們為什麼會擦出火花?」羅凱的女伴興奮的逼問,腦中已有一連串的浪漫幻想。她不加掩飾的對管以烈露出又妒又羨的眼神。
「為了一個默默無聞的雕刻品。我們的老板對此都勢在必得。」
看他說得煞有其事。不過說真的,兩年前她的確為了某個任務出差至中部,為的也就是雕刻品。就是在那時候遇上宿敵戰克明。
「最後誰得手?一定是你讓她,對不對?」
「不!我們用刀劈開雕刻品,一人一半,帶回去交差。」
正漫不經心的喝水,听著他編故事的管以烈,听到此,嘴里的水噴了出來。
「好髒喔。」女人嗲聲嗲氣的叫著。
避以烈恐懼的瞪大眼,直盯著身旁的男人。
等等!這些橋段有點熟悉。兩年前她的確到中部出任務,結果遇上有志一同的戰克明,最後在爭執打斗中以刀劈開雕刻品。就算是編的,也太過真實。
若他所指的正是她所想的……不可能,除非當事人親口說出,不然他為何了如指掌?而所謂的當事者,除了她之外就只有戰克明。